第74章 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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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璿依然沒有立刻回答他。

她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開口道:「我有了教團的標記之後,他還會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不這麼覺得。」

「哦,又是一個蠢貨。」

黑發男人冷笑一聲,「隻是春風一度,難道你對他就不可自拔了?那你還真是不了解他們那樣的人呢。」

蘇璿也假笑了一聲,「什麼樣的人?聯邦財富排行榜裡的人?你覺得你比我了解他們?那你睡過幾個?」

判官啞然。

他總覺得對方的邏輯有些問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從哪個角度反駁。

「對了。」

不等他開口,蘇璿又冷不丁地問道:「邵雨霏呢?」

這問題當然也有試探意味。

他們能調查到自己殺了菲拉克,這也能理解,畢竟當時觀戰的人可不少,想要查的話總有源頭。

但邵雨霏的聖杯是殘缺的,顧嬈說那意味著不戰而亡,被偷襲被秒殺的可能性很大,或許根本沒發生一場正經的戰鬥。

所以,教團這邊能得知是誰殺了邵雨霏嗎?

「聖杯五?」

判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麼問起他來?你關心他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蘇璿:「我好奇一下還不行嗎?」

「我不知道。」

判官無趣地說,「他不是我的人。」

「嗯?」

蘇璿不禁側目,「所以菲拉克是你的人?」

結合他們對話上下文,判官知道菲拉克是怎麼死的,還問自己要不要成為新的寶劍十。

這代號身份顯然是可以繼承的。

而且這種「我的人」的表示方法,或許意味著,判官是菲拉克的上級,而邵雨霏的上級另有其人?

這樣看的話,教團確實是個比較大的組織了。

判官似乎更加不耐煩了,「是啊,我可不會去招惹聖杯五那種人,他哥哥是個神經病。」

蘇璿:「……」

「哦,你很喜歡他對吧。」

他扯了扯嘴角,「所以你見到紅發就挪不開眼?」

什麼鬼。

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認識邵虹?

難道還是那個情報販子泄露的消息?她也是判官的人嗎?

蘇璿:「不是。」

「?」

蘇璿:「我見到長得好看的都挪不開眼,不管是活人還是仿生人,我在這方麵很有自知之明的。」

判官:「……」

過了幾秒鍾,他又笑出聲來,「那就給出你的答案吧。」

「有什麼好處呢,假如我加入的話。」

蘇璿假裝心動地問道。

「異能。元能。取之不盡的魔人。」

判官湊近了她。

男人伸出一隻手,攬住了她的後頸,狀似親昵地貼著她。

黑白的審判者如幽靈般浮現在空中。

高舉的鐮刀懸在少女的頭頂,凜冽鋒芒即將親口勿到她的發絲。

蘇璿也伸手扌莫了扌莫判官的臉,指尖描繪著對方俊秀的五官輪廓,然後懸停在那隻白色的眼眸旁邊。

「聽上去很有吸引力。」

下一秒,雇傭兵的虹膜蔓上銀白,瞳孔拉長成豎菱。

她覆蓋著黑鱗的手臂猛地抬起,擋住了當頭劈落的鐮刀,空氣中甚至有火花迸濺。

審判者輕飄飄地後退,手中的鐮刀轉了一圈。

「慢了哦。」

蘇璿微微搖頭。

「嘖嘖,有些人,一邊說要招攬我,一邊又想殺了我。」

他們的問答次數太多了。

她削弱了他的能力不止一次。

「哈哈哈哈哈,有趣——」

判官絲毫不以為意,「我可不想殺掉你,隻是想暫時封掉你的能力罷了。」

接著,他語氣輕快地說道,「每次拉新人,都免不了要打架,來吧,反正你的新男朋友已經離開了。」

蘇璿半點不虛。

這本來就是計劃好的。

如果安柏還停留在這裡,或許判官心裡還會懷有警戒,要麼不敢現身,要麼現身了也不會主動出手。

「我有個問題。」

蘇璿保持著眼部的魔化,「為什麼你的審判者一會兒顯形一會兒隱形?它毀掉切割者號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

「因為我可以控製它。」

判官懶懶地說道,「我就是要讓人知道是我殺了——」

他忽然停住了。

「差點著了道。」

判官有些意外地說道,「你一直在試圖催眠我,就是想問這個嗎,還是說,你更能力的規則——」

雇傭兵的身影已然出現在眼前。

蘇璿抬手一爪襲向他的月匈口。

審判者消失在空中。

判官猛地後退,同時撕掉了外衣,露出肌肉膨脹、白色鱗片密布的軀體。

他的發間甚至生出了兩對彎曲的犄角,臉廓骨骼也扭曲起來,虹膜變成了暗金色。

他的脊背上隆起一道道棘刺,甚至還出現了尾巴。

那條尾巴少說有三四米的長度,通體雪白,遍布著鋒利的骨刃,在空中甩動時帶出一串幻影殘像。

兩個魔化的人類自然可以互相傷害。

隻是傷口很快就會復原。

與其說比拚的是格鬥技巧,不如說比的是體內元能的多少,以及體質。

因為體質決定魔化的維持時間。

「嘖,如果你執意要這樣,那我也沒辦法。」

判官似乎終於失去了耐心,「你成為新的寶劍十,我就不會追究你搶走的那個魔人,否則,你不會想要知道後果的。」

蘇璿知道自己必須撐住。

她丟掉了外套,後背上的觸須一根一根鑽了出來,上麵的眼睛全都閉合,然後漸漸生出黑色的鱗片。

元能包裹了那些張牙舞爪的肢體,讓它們不會再被輕易斬斷。

兩人打成一團。

哪怕在魔化狀態下,他們都能精確控製力量,幾乎不存在浪費性的無效攻擊——

廊橋上的玻璃牆壁還是被沖擊震破,那些在泊位上的飛船都搖搖欲墜地晃動著。

正在廝打的兩人陡然分開。

「嘖。」

判官歪了歪腦袋,伸出長長的舌頭舔掉臉側的血跡,「你的元能倒是不少。」

蘇璿用幾十隻眼睛死死盯著他,半點不敢放鬆。

判官似乎也想速戰速決了。

他一手向後按住了尾巴的根部,再次抬手,鋒利的指爪間就多了一把通體銀白、表麵粗糲的巨劍。

這把劍像是從血肉中抽離出來,然而那根粗壯駭人的尾巴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裂縫。

他一手握住那把巨大的白劍,迅疾如風地撲了

過來。

兩人再次交鋒時,蘇璿明顯感覺到他的攻勢更猛烈了,或許比起魔化肉搏,對方更擅長使用武器。

但她在這方麵也不缺經驗,一時間也能應對。

而且,按照計劃,她隻是個誘餌,她本來也不負責擊敗對方。

「所以那就是你的能力,是嗎?」

判官冷笑著問道。

審判者一直徘徊在兩人身邊,鋒刃不斷反射出熠熠寒光,像是隨時會墜落的鍘刀,讓她不敢完全解除魔化。

至少要保持能看到它。

蘇璿的體力在迅速消耗。

「無可奉告。」

她淡淡地說道。

判官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兩人周邊的空間驟然塌陷,一切事物都變得扭曲,像是被吸入了坍塌的漩渦之中。

與此同時,判官的魔化被強製結束了。

蘇璿也感受到熟悉的空間傳送的拉力,隨手撿起地上的外套,淡定地放棄了抵抗。

他們被卷入坍縮的空間裂縫之中,消失在原地。

最後一秒,她眼角的餘光裡出現了傳送門燃燒的光圈。

「……」

蘇璿出現在一個光線昏暗的大廳裡,四處堆積著廢棄的機器,天花板上垂落著斷裂的線纜。

透過旁邊堆積灰塵的窗戶,能看到外麵虛無蒼茫的星空和青藍的煙雲。

秦梟就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

剛剛他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強迫判官結束了魔化,然後硬生生將他們兩個人都傳送走了。

這裡顯然不是恩多姆,隻是一座不知道距離那邊有多少光年的廢棄空間站。

「你——」

判官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被掐著脖子摔向地麵,那把大劍也脫手而飛。

他被莫名的力量按了下去,四肢著地,動彈不得。

「所以。」

一個人站在旁邊,微微側過頭,凜冽的綠眸直勾勾地看向她。

「你這幾天都在和新男友約會?」

蘇璿慢條斯理地穿上外衣,「隨便你怎麼說。」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判官。

黑白的幽靈從他的身軀裡爬出。

審判者手中的大鐮刀猛地劃出一道圓弧,狠狠切向秦梟的脖頸。

秦梟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鐮刀硬生生停在了空中。

審判者被無形的力量擠壓,半透明的身體變形扭曲、最終崩裂成碎片。

「啊!」

判官再次慘叫一聲,身體劇烈地震動起來。

然後,他像是被戳破的水球一般,直接炸得滿地都是,血液、骨骼、髒器和各種肉塊等等糊在了牆壁和天花板上,甚至撞破了一塊玻璃。

那把銀白色的巨劍也悄然融散了,變成了一地灰燼般的齏粉,紛紛揚揚地卷出窗外,消失不見。

場麵非常不忍直視。

蘇璿嘆了口氣。

秦梟並沒有去看地上的屍體,隻是徑直向她走過來,「『隨便我』?」

蘇璿伸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秦梟:「?」

他看上去非常非常不高興。

然而他還是下意識照做了,不僅閉上了嘴,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蘇璿接聽了安柏打來的語音,「我很抱歉,斯通先生,我也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

「沒關係。」

後者這麼說道,「是我要說抱歉,剛剛有些事,我來晚了。」

此時此刻,恩多姆空間站的某座接駁橋上。

在剛剛發生過戰鬥的現場,安柏站在滿地碎片的窗口,神情平靜地進行通話。

他身後還站了一大群氣勢不凡的異能者。

那些人都表現得十分淡定安靜,並沒有任何人東張西望,或者露出什麼好奇八卦的神情。

「判官怎麼樣了。」

安柏輕聲問道。

另一邊,蘇璿打量著糊滿血跡和不明碎塊的牆壁,「我不知道,我們忽然被傳送走了。」

她回頭看了看秦梟,「落地之後,我就看不到判官了,他可能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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