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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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店之後,蘇璿很認真地進行了一番踩點。

萊耶斯舊址附近,已經布滿斯通家族的眼線。

埋藏在角落縫隙的攝像頭、天空中逡巡的無人機,亦或是那些看不見的異能者們。

所以她也沒有冒然靠近過去,隻是在空港周圍徘徊了一圈。

期間變了幾次模樣,將各種犄角旮旯都走了一遍,甚至潛進了一些上鎖的庫房儲藏室。

「這隻是為了熟悉空港的構造。」

蘇璿再三聲明道:「不是我想去偷東西。」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摩拳擦掌的船員們。

蘇璿:「……以及並沒有發現什麼值錢的貨。」

兄弟倆頓時了然。

蘇璿頭痛,「我們不是星盜。」

「當然不是啊。」

陸獰無辜地晃了晃尾巴,「否則你可以直接搶的。」

蘇璿陷入了沉思。

「船長。」

陸猙的聲音打斷了她,「你看那艘船。」

他們正在白給號的休息室內,外麵就是空港的停泊區域,透過舷窗能看到一艘一艘飛船高低起伏。

部分私人船艦花裡胡哨的漆層,在陽光下折射出熠熠彩輝。

百多米之外,有一艘運輸船剛剛完成了降落,然而周圍並沒有裝卸貨物的工程車機器人。

隻有一扇艙門打開,幾個人走了下來,一邊抽煙一邊向航站樓走去。

「他們沒有卸貨,應該隻是在這裡停一下——」

蘇璿一邊說一邊看向船身上的標誌。

極夜星航。

據說經常給犯罪集團走私各種違禁品的航運公司。

當然,極夜星航注冊在索瑪王國,而那些違禁品隻是在聯邦非法,在索瑪是合法的。

蘇璿想到邵雨霏,又想到邵虹,然後開始琢磨這是不是巧合。

秦梟能得知斯通家族的計劃,究竟是因為他手段高明,還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盡力去隱瞞呢?

要知道那可是聯邦勢力最大的財閥的之一,如果要比拚高手數量的話,那個「之一」也都是可以去掉的。

所以他們做事不必蠍蠍螫螫,正大光明乾就對了,誰還敢招惹他們嗎。

等等。

或許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

蘇璿:「通常來說,如果他們隻是在這裡補給充能,停船時間是不會超過兩個小時的吧?」

芙芙依然在狀態外,兄弟倆卻能反應過來,畢竟他們都知道了邵雨霏的事,頓時做出了聯想。

陸猙:「你懷疑他們會想破壞斯通家族的行動?」

蘇璿:「我不知道。」

判官說過教團成員的工作都是自己選擇的,所以極夜星航這個公司或許和教團毫無關係呢。

如果它的背後不是教團,那麼它出現在這裡就應該是個巧合。

蘇璿:「我去看看。」

她變了一副模樣,大搖大擺地穿過空港,走向剛剛那群船員進入的航站樓。

他們在主樓裡分散開來,有人去吃飯,有人去繳費,還有人去買東西,剩下30340記;人一起去了酒吧。

不久後,其餘人陸陸續續都去了酒吧。

這些船員都是些年輕男女,人類居多,一邊喝酒一邊聚在角落說話,談起他們這趟運貨的經歷。

蘇璿就在不遠處聽著,大致明白這群人是返航狀態。

他們剛剛將一堆索瑪星域特產礦石送進聯邦。

總之聽起來並無問題,而且他們也沒有談到走私一類的事情。

考慮到這裡是遍地罪犯的暗星,這群人似乎也沒有守口如瓶的必要。

那麼,或許他們也不是每一趟都要夾帶違禁品?

過了一會兒,這群人紛紛起身離開了,還順手扛了幾箱當地特產酒。

蘇璿就坐在吧台附近,不想再明目張膽地起身跟上,乾脆給船員們發了個消息,讓他們從舷窗裡觀察一下。

很快,她得到匯報,那群人都回到了船上。

看上去他們確實隻是偶經這顆星球。

「您好。」

一個打扮靚麗的服務員走了過來,手中舉著托盤,「這是25號桌的客人送給您的。」

他說完還伸出手,示意著25號桌的方位。

蘇璿回過頭去。

那張桌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一個金發青年靠在沙發椅上,微笑著朝這邊舉杯示意。

他還有他旁邊坐著幾個年輕人,都穿著耐磨材料的外套風衣。

他們頸邊掛著目鏡,或是臉側有著微型收納器,那意味著可折疊伸縮的護麵。

看上去是一群雇傭兵。

當然也可能是星盜。

金發青年坐在他們正中間,兩人對視的期間,另外幾個人接二連三地投來目光。

蘇璿端著高腳杯,聞著裡麵散發的奇異的花果香味,猜到這應該是一種陌生的異植酒。

異能者對毒藥抗性本來就高,更別提作為能夠魔化的人,哪怕被毒藥燒穿了內髒,都能分分鍾復原。

但她依然表現得非常謹慎,好像自己隻是個警惕性高的路人甲。

沒有強大的異能,也並非身具元能,因此不敢隨意喝掉陌生人送來的酒。

「……」

那個金發青年站起身來。

周圍的雇傭兵們紛紛起哄,還有幾個人推了他一把。

金發青年無奈地笑了笑,徑直走了過來,「嘿,我隻是想說,我沒碰過那杯酒,我隻是買了它,讓服務員直接送給你。」

蘇璿歪了歪頭,「因為什麼?」

「因為——」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你走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你在人群裡很顯眼,像是會發光一樣。」

蘇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是嗎。」

正常情況下她應該高興的,然而現在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臉,所以她對這種恭維毫無感覺。

蘇璿伸手拖著下巴打量他。

金發青年身材高挑瘦削,臉容明艷,皮膚在燈光下瓷白無瑕。

他的側臉有一隻飛鳥似的刺青,染料隱隱流動著光澤,那羽翼圖案末端,幾乎就連接著微微上挑的眼角。

金發青年伸出手,「摩根。」

蘇璿和他握手,「艾米莉。」

那邊有人吹了一聲記尖銳響亮的口哨。

摩根有些無奈地瞥著同伴們,側身向他們比了個中指,然後才轉過頭坐下。

「所以,你是當地人嗎。」

「不,你呢。」

蘇璿依然扮演著一個心懷警惕的路人。

「我出生在別的星球,但現在住這裡。」

他停了停,「隻不過我要經常在這片星域來回奔波,因為各種任務。」

蘇璿:「你是雇傭兵?」

「是啊。」

他很隨意地點點頭,「拿錢做事。」

蘇璿沉吟了一聲,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所以,這有什麼寓意嗎?」

「沒什麼。」

摩根聳了聳肩,「我是翼人。」

一般來說,獸人普遍指的是哺乳綱,而翼人指的是鳥綱。

蘇璿沒在對方身上發現任何特征,當然也可能隻是隱藏得很好,畢竟是雇傭兵。

「……那不是我選擇的。」

摩根輕聲說道,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神情,「我小時候被賣到103號星,成為一種獵殺遊戲的『道具』。」

他解釋說,在那個混亂無序、被犯罪集團所掌控的暗星上,某些追求享樂的有錢人,會參與一種可以殺死活物的遊戲。

「玩家或許是異能者,或許是拿著槍的普通人。」

被這些玩家殺死的道具們,最初是各種異獸。

直至那些玩家們不再滿足於異獸,他們開始想要殺死活人。

但殺死普通人對他們來說好像也不夠刺激,畢竟那些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一個炸藥就能炸得灰飛煙滅。

不知道誰向主辦方提出了建議。

總之這很快被采納了。

於是,「道具」們當中,加入了一些種族罕見的亞人和混血,他們被強迫在遊戲裡顯露出各種非人的特征。

「我被主辦方從人販子手裡買走,他們給我留下了刺青,然後把我丟進了遊戲賽場。」

「我在的那個賽場,大多數都是翼人,每個人都想飛得快一點,這樣或許就能死得晚一點。」

他有些諷刺地笑了笑,「或許如果再幸運一點,就可以活到時限結束,下一場到來之前。」

蘇璿:「…………」

「我看到很多人死去,被異能殺死,或是被槍打碎身體,那裡滿地都是血和羽毛。」

獵殺遊戲的主辦方不斷哄抬價格,用那些人死亡的全息影像作為廣告,給出了極為高昂的入場費用。

然而無論門票有多高,也不斷有人趨之若鶩。

主辦方甚至推出了排行榜,去計算那些參與限時獵殺模式的玩家的成績。

說直白一點,就是在一定時間內,殺死了多少人。

蘇璿:「…………我要吐了。」

233號星的死亡率也很高,但還真沒有這種事情。

蘇璿:「然後你逃出來了?」

「差不多。」

摩根嘆了口氣,「我活過了幾場遊戲,然後,有人把那顆星球毀掉了,現在103號星隻是一堆碎片,太空垃圾。」

蘇璿:「而你一直留著這個刺青?」

還是他們用了什麼無法抹除的染料?

不過既然是雇傭兵,多半是異能者,憑著記自愈,哪怕把肉都切掉也可以復原。

而且以聯邦的醫療水準,應該還沒有什麼是無法祛除的。

除非是與異能相關的東西。

「是啊,我留著它,每次照鏡子,它都能提醒我一些事。」

金發青年輕輕嘆了口氣,「你必須比別人飛得更快。」

蘇璿:「才能活下去?」

摩根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沒錯。」

話音落下,一點凜冽寒芒直逼眼前。

蘇璿一直沒有卸下防備狀態,再加上長久戰鬥養成的本能反應,這一下直接側身避過。

她眼角瞥見白亮的光。

像是敵人手中利刃反射出的熠熠燈輝,尖銳又冷酷。

蘇璿:「讓我來猜猜,為了拿到賞金,活得更好?」

「不。」

金發青年彎起唇角,「不是為了賞金,隻是有人希望你死,你死了我才能自由——」

摩根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過分,你一直對我使用精神能力嗎。」

蘇璿:「你還想殺我呢!」

而且死了才能自由又是什麼鬼。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和破碎聲中,兩人直接打在了一起。

另外幾個雇傭兵同時撲過來,然而閃耀的電光當空迸發,硬生生逼退了他們。

蘇璿抓著摩根的頭發,把他摔在了一邊,吧台頓時碎裂開來,周邊一片杯盤狼藉。

金發青年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抱歉了。」

黑暗蔓延而來。

蘇璿直接失去了視覺。

「…………」

在眼前發黑的瞬間,她下意識放出了觸須,同時想通過聽力來判斷攻擊的方向。

然而下一秒,整個世界都寂靜下來。

聽覺也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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