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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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他不僅能在江陵城內,找到這家酒樓,還能準確無誤地,將自己太子的修養踩在了腳底下,公然踢了她的門。

他的線人,可真不少。

他也不怕大材小用。

唐韻說話的語氣雖輕,麵上也含著笑,可那眸色中明顯帶了一絲諷意,太子豈能瞧不出來。

她還怪起他來了。

心頭不免窩火,連適才被她推了一把的失禮,都給氣得沒了影兒,沉聲道,「孤適才已經去過你的院子了,你不在。」

她要是懂得何為檢點,他用得著這番動上手頭的人脈,就為了來

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太子同她算起了賬,「是你自己說要感謝孤,邀請了孤飲酒,孤上門了,你出爾反爾,竟同外麵這些不三不四之人,跑到這酒樓裡來。」

唐韻:

那是她三表哥,什麼叫不三不四的人。

唐韻眉心一跳,提醒他道,「我邀請殿下,那是在三日之前,是殿下自己沒來。」

她不說還好,一說太子的火氣又冒了出來,「不過就是三日,你不能等等?三日不出門,你辦不到?」

是他不想來嗎,是他受傷了。

算了。

他說了,她也不會信。

橫豎她就從未想過要關心自個兒。

唐韻尤其看不慣這幅理所當然的自傲勁兒,臉上的笑容都懶得掛了,「敢問殿下,大周可有哪條規定說姑娘不可出門。」

在宮裡便也罷了。

如今都已經出宮了,她憑什麼應該隨時隨地地恭候他。

即便他是太子,按照律法他也沒有那個權利,這般管到一個平常姑娘的頭上。

今兒到底是誰沒有禮義廉恥,踹了人房門,他為何就不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唐韻翻臉得太快,太徹底,太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慢慢地才品出了她那話裡的意思,眉心一跳,「你是怪孤撞了你的好事?」

唐韻懶得同他解釋,也沒必要同他解釋,索性點頭道,「嗯,殿下要是不來的話,好事就該成了。」

太子見不得她這幅模樣,每回見了氣血都得往上湧,剛恢復好的身子,肺腑內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忍不住吐出了一句,「水性楊花」

唐韻眼皮子輕抖。

趙靈及時地替兩人拉上了房門。

「吱呀——」的關門聲傳來,屋內安靜了一瞬。

唐韻冷靜了一陣,還是沒能平靜下來,「殿下這話差矣,我一沒許親,二沒成親,見個好看的公子爺,算哪門子的楊花?」

太子:

「寧三好看?」她的眼光果然墮落了。

唐韻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旁的她可以攻擊他,但他的樣貌,她攻擊不了,又質問道,「我即便是朵楊花,又關殿下何事?」

需要他來明嘲暗諷?

他要看不慣,最好就放了她,別再整日來糾纏不清。

適才房門一關,屋內再也沒有礙眼之人,太子已經冷靜了不少。

如今見她的雙頰因怒意染了些許紅潮,仰望過來的雙目輕瞠,一雙眼睫輕輕煽動。

美艷之色,我見猶憐。

太子終於清醒過來了,說好的,好好談他又在造孽了。

但「你喜歡寧三?」他還是得問明白。

唐韻覺得他這話問得太過於多管閒事,「民女喜歡誰,不關殿下的事。」

太子盡量控製住自己的脾氣,「你不能喜歡寧三。」

唐韻倒是不明白為何不能喜歡,「男未婚女未嫁」

話還沒說完,太子的目光便是陡然一寒,冷聲道,「孤說了你不能喜歡就不能喜歡。」

與適才的怒氣不同,太子此時那道目光沉沉,幽冷如寒霜冰梭,直直地攝入唐韻的眼睛,似是要將她盯個對穿。

唐韻本也不虛,可迎上這麼一雙鋒利的眸子,一股子與生俱來的壓迫之感從頭罩下,唐韻心頭下意識地生出怯意。

他自來知道這位貴主子的性情,溫和隻是他的表象,一旦踩到了他的尾巴,勢必會露出淩冽鋒利的爪牙,不會讓人占到半點便宜。

罷了。

唐韻也不到底有什麼歪曲的道理,直接道,「我沒有喜歡三表哥。」

太子眸子一斂,周身聚起的冷凜,也因她這一句話,慢慢地消退了下來。

身上的寒涼褪盡,可太子的心口卻一點一點地提了起來,半晌後,突然問,「那你,喜歡誰?」

唐韻眉心一擰,極為不耐煩地道,「殿下放心,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殿下。」

太子:

她這是何意,他放哪門子的心。

「為何?」為何就不會喜歡他。

太子剛穩住的情緒,隱隱又有了波動。

唐韻神色一愣,似乎沒料到他還會追問她這個問題,輕聲道,「我同殿下已相處過,彼此並無喜歡。」

太子:

她還敢說。

太子自然知道,可經她一說,心口突然開始微微緊縮,聲音不由又冷了下來,「之前的已經過去了,自然不算,往後呢,你就不能拿出你的真心來用一回?」

以往彼此沒有付出真心。

如今他喜歡她了,他想真心同她談一場感情,她便也不能再誆騙他。

唐韻一震,目露疑惑,「殿下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一向很聰明嗎,孤何意,你自己不會想?」他都給她送花了,又當著眾人牽過她的手,他不信她不明白。

唐韻:

當初出宮時,她似乎也丟過給太子這麼一句話。

他的報復心,得有多重。

唐韻抬頭,正想同他承認自己腦子愚昧,卻見太子的目光緊緊地落在了自己臉上。

漆黑的瞳仁裡沒有了怒氣,也沒了適才冰涼的寒意,仿佛又恢復了往日裡的溫和,卻又與以往有所不同。

溫和的眸色,明顯多了一股炙熱。

唐韻心頭猛地一跳,試著往那眸子深處瞧去,果然裡頭裹著一簇灼灼的火焰,揪住了她的眸色,似是要將她吞滅了一般。

唐韻的腦子「嗡——」一聲炸開,脊背一瞬生了涼。

他三番兩次的前來糾纏,不惜監視她。

他看不慣三表哥。

他一麵牽扯著她,不讓她和任何人來往,即便是寧家的幾個表哥,也不能;一麵又哄著她,給她一些好處,帶她去見了唐耀和吳氏一家,讓她復了仇。

他將他們他之間的關係,一步一步地套牢,愈發地糾葛不清。

半年的相處,唐韻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和自己一樣,永遠都會將利益放在首位,他即便再如何寵愛她,在他的心裡,都劃分得極為清楚,且給她設了一個底線。

在不觸碰到他的底線的前提上,他可以為了寵愛她,為了逗她開心,給她想要的一切。

這樣的寵愛,確實讓人很容易誤會,且曾經她也因此誤會過。

當利益擺在跟前的那一刻,她才瞧明白了。

他那樣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去愛上任何一個人。

當初她之所以出宮,便是篤定了,他生性高傲又自負,即便一時舍不得放不下,也不會對自己屈服。

最多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她騙了他,不甘心被她愚弄,他是堂堂太子,怎甘願被一個姑娘耍得團團轉。

是以,他追出宮來,各種相纏,各種刁難,她都可以理解。

但唯獨沒有料到,他心思竟是如此縝密。

他想用感情來誆騙她,要她愛上他。

隻有那樣,她才永遠逃不掉。

他這不是報復,也不是他此時,對她所暗示出來的喜歡,而是占有。

即便是她出宮了又如何,隻要在這江陵一日,她依舊還會被他捏在掌心之中。

脊背的寒涼慢慢地蔓延到了全身,唐韻的一雙手腳冰涼,有些後悔了,適才她應該跟著表哥一道走的。

唐韻努力地撐出了一抹笑,看向太子,「民女實在愚笨,猜不出殿下的心思,但殿下說得對,民女一介姑娘,實在不宜同外男私會。」

唐韻說完轉身就走。

腳步走得尤其得快,可胳膊還是被太子一把拽住,「你什麼意思?」

唐韻去掙脫他,「殿下放開我。」

太子看著她臉上突然生出來的恐慌,不明白自己喜歡她,有何可讓她害怕的,心頭不是很好受,再次問她,「你當真不明白?」

她怎麼可能不明白呢,他為了她,費盡了心思!

他心疼她受了欺負,兩日沒睡,冒著生命危險,犯大不孝,讓父皇母後替他擔心,更是不惜在眾人麵前,露出了自己隱藏多少的真麵容。

他恨不得立馬將欺負過她的逆賊抓回來。

他生怕她多受一日的委屈,想讓她早些出了惡氣,馬不停蹄地去找了她。

為此自己在東宮養了三日。

她能不明白?

太子越想心頭越堵,手掌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由著他掙紮,也沒再讓她去猜了,直接道,「唐韻,孤喜歡你。」

沒關係,她不明白,他就告訴她。

太子根本沒察覺出她的臉色已漸漸地發了白,一字一句地,溫和地同她道,「韻兒,同孤回東宮吧,孤給你太子妃。」

這些話,他原本打算同她坐下來,慢慢地同她相談。

告訴她,他已經喜歡上了她。

他的太子妃,也隻給她。

他想要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往後就他們兩人,好好地過。

唐韻的手微微發著抖。

太子依舊沒有差距出來,握住她的手,絲毫沒有鬆開之意,偏下頭,溫柔地看著她,繼續道,「你想要什麼孤都可以給你,你不是一直想匡扶寧家嗎,如今寧家才剛起來,寧侯爺還未在江陵站穩腳跟,還有你的那位三表哥,不過隻是一位貢士,接下來還有殿試,殿試完了,還得分配官職,你說,你想要將他分到哪裡去,咱們一起謀劃,你不是喜歡折騰花花草草嗎,孤每日都讓人給你送你喜歡的。」

唐韻被他捏得疼出了眼淚。

太子又想了起來,「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要幫孤整理書架,幫著孤將書籍分類,方便孤去取?如今孤的書架早就亂了,你去幫孤整理吧,還有你的琴也彈得很好,以後孤每日都想聽」

暖閣內,已經好久都沒有她的身影。

可他每回一坐在蒲團上,腦子裡都會浮現出她躺在懷裡的畫麵。

還有她走進去,從那珠簾後,伸出腦袋,沖他一笑,甜甜地喚他一聲『殿下』的模樣。

她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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