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黑貓出現在屋外時,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我聽見有人竊竊私語:「是那隻三年前突然出現在她肩上的貓。」
其實不止三年,但黑貓在那之前都沒有實體,隻會在我腦子裡大聲逼逼。
至於貓這個實體外形,我嚴重懷疑祂參考了我喜歡的動物形象。
別說,作為世界意識來說,祂當貓當得還是很專業的。
黑貓輕靈落地,將取號機擺在門外的一個矮木樁上。
這個木樁原本按照我的打算,是準備和電影裡那些隱士高人一樣,用來自己取木砍柴的。
但是實際試了一下之後吧,我覺得超能力更好用,為什麼要那麼費力地揮動斧頭呢,我又不擅長用冷兵器。
於是木樁就成了擺設,算一算也有三年零一天沒派上用場過了。
木樁的高度很微妙,取號機放在上麵,你想去閱讀使用指南或者取號,都得蹲下或者彎個月要,看起來就跟鞠躬似的。
我一開始覺得很有意思,津津有味地看了兩撥人鞠躬之後突然反應過來:我靠,這怎麼看起來跟我辦葬禮他們來獻花道別似的?
呸呸呸,世界毀滅我又不會真死。
我去參加他們的集體葬禮還差不多好吧。
誒,仔細一想,這個可以有。
等宇宙毀滅了我看看怎麼搞一個虛有其表並不悲傷,甚至還充滿了喪心病狂慶祝氛圍的葬禮。
黑貓放下取號機就走,根本沒人敢攔它——世界都要毀滅了,誰有空去管一隻看起來有點問題的小貓咪。
皇帝的近衛兵最先上前檢查取號機,但即使他號稱「帝國第一猛人」,也沒敢伸手去碰,隻把我在上麵瞎寫的規則回報給皇帝陛下。
「他說『去取號吧,硬闖是不行的』。」
「財政大臣問『逢五的倍數時怎麼辦?』」
「大家都沉默了。」
「聯邦那邊有人說,『讓死刑犯去,反正他們死不足惜』。」
「皇帝說『也許她是開玩笑的』。」
「你前男友說『看看她對小藝做的事,她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了』。」
「停。」我頭疼地比了個停止的手勢,「你在乾嘛?」
「實時播報。」黑貓坐在窗台邊上,正直地搖晃著細長的尾巴,「因為你看起來很無聊的樣子——有人去取號了,皇帝不顧他人阻止取了第一個號。」
我並不意外,「規則」裡說得明確,隻要不是5的倍數,最多也就是吃吃閉門羹,並沒有生命危險,以皇帝的做人準則,他肯定會選擇「身先士卒」表現自己的勇氣。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黑貓棒讀地描述道,「二號是你以前的導師,三號是你以前的夥伴,四號是你前男友。好了,現在他們誰也不動了。」
我邊研究著桌上新的語言中樞模塊邊等待,可過了好久也沒聲,有點不耐煩:「然後呢?」
「誰也沒動。」黑貓無辜地說,「他們正在眼神交流,我讀一下他們的思想。」
「可別,」我立刻阻止它,「我還要吃飯的。」
完全不們腦子裡正在轉什麼念頭,反正就是「我不能死,怎樣能光明正大地躲過這一危機又不損壞我的形象呢?」之類的吧。
也可能臨到了大家都要死翹翹的這個關頭,還想著內鬥。
畢竟那什麼,與人鬥其樂無窮嘛。
我突發奇想:「你說,要是我讓他們投票選出最對不起我的一百個人,然後把這一百個人原地處刑,我就會考慮他們的請求,他們會狗咬狗一嘴毛嗎?」
黑貓合理推測:「可能會在帝國和聯邦的戰爭之中迎來第五波。」
我在腦中想象了一下,覺得有點樂。
早知道就把這規則也寫在取號機上了。
因為第五個號遲遲沒有人願意去取——顯然誰也不願意死在其他人前頭——我選擇中午時間去睡了一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黑貓說:「他們打起來了。」
我睡眼朦朧:「什麼?」
黑貓:「帝國和聯邦為了取號機的壟斷權打起來了。」
我徐徐打出一個問號,真是每天醒來都發現新智障:「怎麼壟斷?」
「帝國認為三年前是受到了聯邦的唆使和脅迫,才會同意將你驅逐,聯邦的責任更大,沒有取號的資格。」黑貓的耳朵朝著窗外,「聯邦表示你身為帝國注冊身份的一員,聯邦根本沒資格將帝國公民驅逐出帝國領土,始作俑者是帝國。」
我伸了一個長長的懶月要:「以利亞,來杯咖啡。」
以利亞快樂地喵喵領命,這是它最擅長的事情。
畢竟從前還是人工智能時,它就常常給自己沖泡虛擬咖啡。
「現在帝國派兵包圍了取號機,不讓聯邦接近。」黑貓繼續說,「雙方各自占據一邊,已經交戰過兩次,你沒看到他們互扔技能的特效場景。」
「我才是cgi大師好麼。」我當仁不讓地說,「我的技能比他們都酷炫,你都拿我的技能沒辦法。」
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