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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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在船上看著祁袁山受刑後,顧寶兒就沒再見過他,隻知道下了船之後祁袁山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回來,而是留在碼頭附近養傷。

今天這一見,祁袁山龍行虎步,早就沒了那日的狼狽,想必是杖傷已經好了。

那姓俞的公子哥兒認識祁袁山,麵有不甘卻不敢硬扛,色厲內荏地說了兩句漂亮的場麵話,領著狐朋狗友灰溜溜地走了。

祁袁山皺著眉頭掃了一眼顧寶兒身後的兩名婢女,斥責道:「你們兩個怎麼保護主人的?出來也不多跟個小廝,一見不對就要回去喊人,這要是我沒瞧見,你們主人不是要吃眼前虧?」

祁袁山氣勢迫人,比起剛才那個俞公子更加可怕,秀珠一語不發,縮到了顧寶兒身後,蘭莘膽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眼看著要哭了。

顧寶兒連忙解釋:「這也不能怪她們,她們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登徒子,祁將軍,這人你認識嗎?為什麼他的膽子這麼大,敢當街調戲人,就不怕王爺治他的罪嗎?」

祁袁山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叫俞成宏,是汝陽刺史秦大人的外甥,平常就犯些沾花惹草的小錯,其他的大錯倒也沒有,也就沒人告到王爺這裡。不過,日後要是他再敢來招惹你,你遣人來我的玄麟衛送個信,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以後一定避他遠遠的,」顧寶兒有些慶幸,「祁將軍,幸好碰上了你,對了,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祁袁山的臉一熱,他想起了自己在顧寶兒麵前被杖責的狼狽模樣。

「都好了,昨天剛回汝陽,」他趕緊岔開了話題,「你剛才在這裡是想買點什麼東西嗎?」

「就是好奇看了看,」顧寶兒有些赧然,「我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聽他們說的,明天是三月三,有好多好玩的。」

裡麵的店家立刻吆喝了起來:「將軍,這位小娘子看了香包和花,看我這花多漂亮,和小娘子配得很,不如你買了送給小娘子。」

「不用不用,」顧寶兒慌忙拒絕,「我就是看看……」

祁袁山幾步就到了店鋪前,看著琳琅滿目的貨品,挨個指了指:「這個、這個,還有那一排的,全都給我包起來。」

祁袁山買了一大堆的小玩意兒,有一捧捧的蘭花和芍藥,有香包和麵具,甚至還要了幾個繡球,讓顧寶兒拿著回去玩。

要不是顧寶兒攔住了,他都快把整個掛出來的鋪麵都買下來了。

一路將顧寶兒她們送到了離別院不遠的胡同口,祁袁山這才告辭離開。

主仆三人抱著這一大堆東西進了門,秀珠很是興奮:「姑娘,這祁將軍我以前遠遠地見過一麵,他可是王爺的心腹,你剛才怎麼也不讓他給王爺遞個話。」

顧寶兒當然不會給孟憑瀾遞話,但她可以向祁袁山問問趙其安的情況,可剛才慌裡慌張的沒想起來。

「哎呦,我忘了。」她有些懊惱。

秀珠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恨其不爭。

「姑娘,這繡球做得真好看。」蘭莘小孩兒心性,拿起繡球朝著顧寶兒晃,「咱們來玩拋繡球吧,我以前在家的時候每年都玩。」

「你扔我呀。」顧寶兒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秀珠,朝著蘭莘示意。

兩人你來我往,一路嬉鬧著,從垂花門扔到了內院裡,扔著扔著,顧寶兒腳下一打滑,繡球失了準頭,越過蘭莘朝著前廳的大門飛了過去。

前廳裡正好有人出來,眼看著這繡球就要砸在他的頭上。

「孟……王爺小心!」顧寶兒驚慌失色,輕呼了一聲。

「撲」的一聲,孟憑瀾一偏頭,繡球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裡。

秀珠和蘭莘慌忙跪下謝罪。

「怎麼,出去玩了?」孟憑瀾緩步踱到了她們麵前,目光從秀珠手上那幾株芍藥和蘭花上掠過。

「是啊,」顧寶兒高興地道,「外麵很熱鬧,聽說明天三月三更熱鬧,路上我還碰到了祁將軍,他買了好多東西給我,這繡球也是他買的。」

孟憑瀾的臉色一沉。

顧寶兒察言觀色,本能地嗅到了一絲危險,她急中生智,立刻從秀珠的手裡抽出一支蘭花遞了過去:「王爺,老板說這株蘭花叫墨蘭,是這些蘭花裡開得最美最嬌艷的,送給你。」

孟憑瀾背著手看了片刻,這才矜持地接了過來,緩步進了左側的書房。

顧寶兒一時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略帶不安地看向於德華:「於公公,王爺他這是在生我的氣嗎?我要不要回避一下讓他消消氣?」

於德華的眼神復雜,好半天才道:「寶兒姑娘,王爺有沒有生氣我不敢暗自揣度,不過,今天他特意帶了趙其安來替你看病,還在這裡等了你小半個時辰,你難道打算隻用一支蘭花就糊弄過去了?」

「趙大夫也來了?」顧寶兒又驚又喜,四下張望,「他人呢?」

「寶兒姑娘,我在這裡呢,」趙其安的聲音從後麵冒了出來,手裡拎著一個藥罐子,「這幾天我忙著琢磨你這病,頭發都被我薅禿了不少,這不,今天過來試試新偏方……欸,你怎麼了?」

顧寶兒看著他捧在手裡冒著熱氣的藥湯,眼圈一下子紅了:「趙大夫……我以為……以為你們都把我忘了……」

趙其安倒真不是把顧寶兒忘了。他潛心專研藥理,對各種疑難雜症如醉如癡,見了顧寶兒這種奇怪的離魂之症如獲至寶,天天都絞盡腦汁,這七八天幾乎都泡在王府的藏書閣中捧著醫典古籍鑽研,又跑去附近的深山老林采掘了藥草,所以才會來得晚了。

按照趙其安的要求,以後他隔三天就來施針,藥劑則以半月為一療程,一共要服用三個療程以觀後效。

讓顧寶兒服了藥,又施了一番針灸,趙其安讓藥童記錄下了顧寶兒的症狀和反應,又將熬藥的要點叮囑了劉嬤嬤和兩名侍女一番,抬頭一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早就過了晚膳的時間了。

兩個人都飢腸轆轆,正要讓蘭莘去廚房找點吃的呢,門上被「篤篤」扣了兩下,於德華涼涼的聲音隨後響起:「趙大夫,我看你給寶兒姑娘看病,怎麼比給王爺還要盡心啊?這都快一個時辰了,王爺還在書房等著呢。」

別院的書房有左右兩個,左邊的是以文房四寶的陳列為主,原主人寫書賞畫會友之地;右邊的則是書室,藏書豐富,適合靜養閱讀,平常顧寶兒喜歡呆在右邊的書室裡。

顧寶兒拎著裙擺,先跑去了左邊,一看裡麵沒人這才又慌忙去了右邊,這一路小跑跑得氣喘籲籲的,到了門口勻了一下氣息,這才推門而入。

進門的書案上隨意地散放著幾本書籍,中間的畫氈上還有她昨天隨意塗鴉寫的字,她送給孟憑瀾的那一株墨蘭被插在了花瓶裡,亭亭玉立的立在中間的博古架上,十分醒目。

孟憑瀾則靠在旁邊的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南疆漫行記》在看。

這本書蒲草先生所著,寫了很多他在汝陽周邊一些邊遠山寨中遠遊的趣事,顧寶兒這幾天看得津津有味,出去前也就沒放回書架,而是隨手擱置在了書案上。

孟憑瀾聽見動靜,抬起眼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你認字?」

顧寶兒被看得心裡直打鼓,不安地點了點頭:「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看到這些字了才知道。」

「這手簪花小楷寫得不錯,」孟憑瀾若有所思地拿起了書案上的紙,「雅致優柔,暗藏風骨,沒有幾年的苦練沒有這火候。」

「好看嗎?」顧寶兒被誇獎了,心裡有些美滋滋的,「這是我練了兩天才寫好的,一開始的在這裡,好醜啊。」

她拿起邊上團著的紙,攤開來給孟憑瀾看。

這幾個字筆力稍稍凝滯,但頗有幾分笨拙的可愛,這要是顧寶兒有心隱瞞的話,應該不會把那手簪花小楷在人前顯露。

孟憑瀾的疑心稍稍去除了些,若有所思地道:「難道是那個姓羅的在搶劫商隊時撞上了你?怪不得在青崖山附近沒有你和你家人的消息,看來要往周邊幾個州縣再找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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