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罪之始 第十章 生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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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城迎來八月的第一個雨天。

小雨嘩嘩直落,不見停歇。直至下午時分,雨勢逐漸擴大,雨點伴隨著陣陣涼風,還有那天幕中震顫世間的驚雷閃電,敲擊在世人心頭。

南洋城與鄰城交界處的山脈中,一座鶴立雞群的高山聳立在雲霧之下。這座山沒有名字,甚至幾乎不會有人踏足其中。但就在這座山的頂峰處,停著一輛當代最豪華的夢幻跑車。這也許很匪夷所思,但對於罪侍世界的人來說,便顯得不足為奇。

在這座山內部的一片奇異空間內,有一個早已瘋癲的少年,維持著最後一絲清明,竭力地想要擁有踏入那個世界的入場券,但是他已經苦苦支撐了二十多個小時,依舊無果。

這場雨沖洗著世間所有渾濁的一切,卻獨獨沒有讓少年眼前的霧霾減淡半分。

南洋城無冕者分部所在的咖啡館,一場大雨讓本就生意慘淡的店鋪在此時顯得更加門庭蕭條。許是店鋪老板本就無心生意,所以咖啡館雖然一直入不敷出,但絲毫沒有倒閉的跡象。甚至於今日,咖啡館招聘了兩個新員工,是兩位女孩。二人模樣十分精致可人且很是相似,顯然是一對雙胞胎。

在咖啡館二樓的那間經理室中,紀恨恭敬地站在辦公桌旁,微微俯首,手中拿著一份未拆封的文件夾。此時,他正豎耳認真傾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訓導。

「組織這次損失慘重,上麵派我前來,為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帶回四號目標,哪怕是屍體。在這個文件夾裡,有組織上花費巨大代價才得到的情報,是關於那個存在的,你看完之後記得銷毀。還有,光和影這兩個女人,你無權支配她們做事,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去招惹她們,否則,後果就是你的小命。要知道,組織對她們的重視程度已經超過了王勝。」中年男子厲聲道,絲毫沒有顧及紀恨的臉麵,後者竟是一臉諂媚地點頭稱是。

「好了,你出去吧。」中年男子擺了擺手,讓記恨退下。

紀恨彎月要鞠躬後,麵無表情地走出門口,隨後順手將門閉合。站在門外的紀恨,沒有立馬離開,而是靜靜站立,臉上的神情逐漸猙獰可怕,與先前那副奴顏婢睞的嘴臉形成鮮明對比。從一手能遮整個南洋城的分部部長變成現在人微言輕的下屬,巨大落差下,紀恨的心逐漸扭曲。

而他這副模樣,恰巧落在了隱於暗處的自家暗衛眼中,那名暗衛在紀恨離開以後,敲響了經理室的門。隨後他得令進屋,將自己剛才所見之事匯報給了那個中年男子,完成這份任務後,他隱入黑暗中,消失無影。

「紀恨啊紀恨,跟我玩心機手段,你還嫩了點。」這個在今日成功上任無冕者駐南洋分部部長的中年男子仰頭大笑,「以上位者的姿態踐踏別人的尊嚴,紀恨,我可是跟你學的啊。」

咖啡館門外,一輛停了許久的路虎攬勝緩緩駛向城中大道,車上有兩人,駕駛車輛的是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車後排坐著虎落平陽略顯狼狽的紀恨。

「幽,四號目標有線索了嗎?」紀恨長舒了一口氣,雙手抹了抹臉,出聲問道。

帶鴨舌帽的男人沒有說話,但就是如此,紀恨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出手吧,殺了那個自以為是的蠢貨,拿到他手中關於四號目標的資料和線索。」紀恨閉上眼,後腦緊緊貼著座椅,這時的他早已沒了先前的狼狽,隻是有些疲累。

「以什麼方式除掉他?」駕駛位傳來聲音,幽開口了。

紀恨點了支煙,深吸一口後輕輕呻吟,再次說道:「嫁禍給那兩個雙胞胎吧。」

路虎駛進了一條僻靜巷子,幽獨自下了車,瞬息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紀恨坐在車上靜靜地看著手中的那份文件。

文件的內容讓記恨略微震驚。最新的情報證明了九號目標所說的話,真正的受祭日確實是十月十號。那個強大的存在將會蘇醒,到那時,夢魘將籠罩整個世界。而且情報中還提起了組織在西大陸獲得的成就,在那一場兩大組織秘密進行的sss級任務中取得了絕對的勝利。天的一名sss級罪侍被活捉,這不禁讓他想起九號目標現身時,那個帶走常樂三人的不死者,不過情報中並沒有注明被捉之人的詳細資料。在那場任務中,他們獲得了關於那個存在的更多的線索。而這次受祭日誕生的罪侍,在情報中竟被著重提起,在那份出自天司的名單中位列前十之人,都與那個存在有關聯。

不過這些對於紀恨來說都不重要,當下,找到四號目標才是最緊要的。在幽返回之前,他隻想睡個好覺,醒來時,還能收獲一個好消息,這不失為一件美妙的事。

那間咖啡館,在這場大雨下,迎來了一朵殺戮之花的綻放。

幽的身影出現在了經理室的門口,他的雙手各自握著一把尼泊爾軍刀。刀鋒之上墨紅色的鮮血順勢滴落,這些鮮血來自於隱藏在咖啡館附近的那些暗衛,或許到死的那一刻,他們都無法明白,為何精通暗殺的自己會死於暗殺。

經理室的門被推開,進入門內的並非是人,而是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彎刀,刀口的鮮血隨著刀身的旋轉,在空中飛舞著,彎刀之後,一張宛如惡鬼的臉龐緊隨。那張臉除了五官,便看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惡鬼的雙眼泛起墨色光芒,他揮起左手刀,劃向那個滿臉呆滯與驚恐的男人脖頸。

這一副畫麵在瞬息間落幕,惡鬼左手刀之上淌過新的血液,而他右手擲出的那把刀,正插在那個男人的左眼中。瞳孔內的餘暉,在緩緩消逝。

幽成功拿到了這個男人手中關於四號目標的資料,在他準備離開時,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剛上任就死了,真晦氣。」聲音聽著很甜美,但話語讓人很反感。說話之人,此刻倚在門框上,雙手插在短牛仔褲的兜裡,正一臉有趣地盯著幽。

幽沒有轉身,但他知道這個人是誰。那對雙胞胎中作為妹妹的影,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他沒有說話,隻是手腕輕轉彎刀,準備先下手。

不過影隨後的一句話,讓他略微鬆了鬆手。

「你拿到了四號目標的資料,這也是我想要的。不過,完全沒必要靠武力決定它的歸屬,我並不介意共享。」

幽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麵對影他有絕對的自信,麵對光和影,他沒有絲毫活路。隻見他果斷拿出手機拍下了資料,隨後將那個文件夾扔給了影,一個閃身從窗戶離開了這個房間。

影看著他離開沒有阻攔,隻是撇了撇嘴,譏笑道:「懦弱的家夥,就不會從大門離開嗎?」

影打開了文件夾,看著關於四號目標的所有資料,她的雙眼中逐漸露出了興奮的光芒,那像極了一個獵人發現了獵物,而這個獵物還帶著兩個熟悉的同伴,一箭三雕怎能不快樂?

幽回到了那輛車上,將屏幕亮著的手機扔在了紀恨身旁,隨後他啟動路虎,駛離了巷子。紀恨在途中緩緩清醒,他發現了身旁的手機,歡喜的將其打開,果然不負他所望,裡麵是關於四號目標的全部資料。

看完所有資料的他,仰頭止不住地大笑著,「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個四號目標真是給我帶來了驚喜啊,還是三重驚喜。」

可正當紀恨被無邊的興奮充斥著頭腦的時候,幽的聲音響起,給他澆了一盆冷水,「雙胞胎姐妹發現了我,並沒有阻止我離開,而是共享了這份資料。」

紀恨當即止住大笑,並未就此責怪幽,而是沉思片刻後,鎮定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兩個瘋子肯定會按捺不住動手,我們隻需看著就好。幽,先回分部,拿回屬於我的位置。」

才出咖啡館的車子,又一次回到了這裡,不過,隻有紀恨一人。回到咖啡館的紀恨已經看不到雙胞胎姐妹的身影,他來到了那個再次屬於自己的經理室,坐在電腦前,他以另外一個隱秘賬號發送了一份電子郵件,內容正是他所得到的資料,收件人是「天穹」。

就這樣,他將組織以巨大代價換來的資料送給了自己的敵對勢力,其心機狠毒,宛如深淵。

天所在的秘密基地中,那個滿是電子儀器的房間內,圍滿了人。他們都將目光盯著電子屏幕裡,那個已經被困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少年。

付崇始終保持著最後一縷意識。這是自基地存在起,唯一一個堅持了二十四小時依舊沒有陷入瘋癲的人,他還隻是個少年,一個常樂將其評價為「廢物」的少年。

就在這時,天穹虛幻的身影出現在房間內,她將那份電子郵件的信息告訴了在場所有人,隨後又將組織剛剛傳來的情報發布在天專用的網絡上,兩份信息的內容幾乎相同。

人群中,第一個有反應的是常樂與知足。

「我們去吧,四號目標一定活著帶回來。」知足說完這句話,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常樂也離開了椅子,一言不發地離開。在他快要步出門內時,天穹轉身朝他問道:「你不打算告訴他嗎?」

常樂回頭望了望那塊電子屏幕,目光復雜,但他很快收回視線,隻留下一句話,「懦夫永遠無法成為英雄。」

在一間地下賭場內,一個中年男子在賭桌前豪氣乾雲地丟著手中籌碼。可他就是個被幸運女神拋棄的爛賭鬼,不過片刻功夫,他已經輾轉了好幾個場合,卻沒有贏到一分錢。看著空落落的手,他頹然地來到了一旁的吧台,花費了不少口舌,賒來了一杯酒。

調酒師對於這個爛賭鬼很熟悉,因為他算是這個賭場裡比較出名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麼好名氣。賭鬼在二十五歲時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因為好賭老婆也跟別人跑了,好不容易掙了點家當,娶了第二個媳婦,結婚第三年,才發現媳婦不孕不育,一氣之下,把媳婦打成了殘廢,坐了幾年牢,出獄以後,便一直混跡在賭場裡,潦草度日。若非在前些年靠著妹妹家救濟,他早就餓死街頭了。

喝完一杯酒,賭鬼好似有些微醺,他顫顫巍巍地走出地下賭場。來到街上,微風一吹,興許是喝了酒,他趕緊尋了一處無人巷子,解開了褲月要帶。方便之後,他來到了巷口,左顧右盼,尋思著去哪找點吃的。就在這時,一個人來到他的身前,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身前這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正要詢問,但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那個男人的左眼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變化著,墨色的火焰在瞳孔中燃燒,而那隻眼眸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瞳孔該有的樣子。隻不過這一幕隻發生在眨眼間。

「李長青,能否換個地方說話?」迷彩服男子並沒有表現出惡意,而是主動邀請那個名叫柳長青的男人。

賭鬼沒有遲疑,點了點頭,隨後跟著迷彩服男子來到一家星巴克店鋪內。

二人隨意點了杯咖啡,當然不會是李長青埋單。尋了個位置坐下後,李長青好似換了一副麵孔,他淡然地說道:「如果你在浪費我的時間,我相信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迷彩服男子並沒有在意李長青平淡話語中暗含的威脅意味,「我叫吳為,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關於七月一號受祭日的秘密。你是前輩,我尊重你,所以請你喝了一杯咖啡。但是作為一個二次受祭的廢物,可千萬不要喪失一個廢物該有的覺悟。」吳為沒有示弱,他同樣以平靜的語氣諷刺李長青。

兩人不再說話,吳為隻覺無趣,隨後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扔給了李長青,照片的背麵寫著四個大字,「四號目標」,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吳為留下一句話後,徑直離開了這間咖啡館,「四號目標已經暴露了,你若是還有人性,想必不會放任不管。若是自己沒有能力麵對,就撥打這個電話,我會幫你。」

李長青緩緩將照片翻轉,看清照片中的那個人後,他瞳孔猛然擴張,滿臉不可置信,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心疼。

他收好照片,急忙向家中趕去。

四號目標的出現,牽動了不少人的心,但這與那個依舊身處奇異空間內的付崇毫無關係。因為他此刻依舊無法離開那間囚牢。

此時的他陷入了一個生死參半的狀態,在這個空間內,他就好似一位宇航員迷失在了宇宙中,唯一陪伴著他的是無邊的絕望和孤獨。

自認為自己不再害怕孤獨的少年,在他踏入新世界後,開始動搖了。

付崇的腦海中,一段段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常樂如救世主一般的背影,知足的保護,李由心朝他伸手,還有柳思思彈琴時的笑顏,大海邊的擁口勿,槍林彈雨下的深情目光。其實他一直都不孤獨,但這個懦弱的少年,在恍惚中好似看見了他們一個個的離開了自己。

他絕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流逝的人影,口中不斷地嘶吼著,可任憑他竭力地挽留,那些人都沒有回頭。沒有回頭看他像一隻敗狗般趴在地上抽泣。

哭聲回盪在白茫茫的空間內,付崇決然地抬手,抓向自己的雙眼,可是,他終究沒有下手。

他想起了天穹先前告訴他的遠古祭語,其實早在他清醒時,就已經嘗試過了,並無作用。但他想再試一試,口中不斷地呢喃,念了千百遍之後,依舊沒有反應。

他開始質疑這一切,質疑所有本不該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這都是騙局。此刻意識模糊的少年,開始認為放生的一切隻不過是他們這群人用自己來取樂所製造出的假象。

「根本沒有什麼狗屁罪侍,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愛也是假的,假的」付崇站起身,胡亂在房間內遊走,嘴上不斷地低聲說著瘋言瘋語。

能夠清晰看到付崇的那個房間內,隻有天穹一人,她靜靜地站立在電子顯示屏旁邊,看著發生的一切。

在她的眼眸中,顯示著一組數據,指數皆是接近了零,這也就意味著付崇將要堅持不住了。

下一刻,天穹的身影出現在了付崇的眼前。她的身影,漸漸凝實,開始有了接近人類肌膚的光澤。

付崇依舊瘋癲,沒有理會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天穹緩緩抬起手,隻見她的手掌中浮現一團由光粒組成的黑色光球,隨著手掌向前輕輕一推,光球穿透玻璃,開始擴散,直至最後籠罩了付崇。片刻後,光球緩緩消散,付崇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卻在下一刻陷入呆滯。

「不可能,為什麼是她?這不可能」付崇搖著頭,內心深處的恐懼爬滿了心房。

天穹在這時柔聲道:「英雄不一定都是站在光明下的。」

付崇猛然抬起頭顱,與天穹對視,在那雙沒有絲毫人類情感的瞳孔中,他看到了自己,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那個付崇,坐在一個滿是黃金白玉的王座上,藐視著世間的眾生。

付崇緩緩閉上雙眼。

天穹在這時笑著離開,她知道那一刻的付崇才是真正的付崇,一個即將獲得強大力量的罪侍付崇。

南洋城南科應用技術學院,在付崇消失了一天一夜後,柳思思臉上始終掛著擔心,但現在接近深夜,天邊依舊下著大雨,她隻能坐在音樂室,盯著手機,希冀著付崇回答給自己。

其實在清晨,知足聯係過柳思思,告訴了付崇在他們身邊,但實際情況並沒有說,隻是說付崇可能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可能需要些時日解決。

柳思思想要去找付崇,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也行,可被知足婉言拒絕了。

她隻能獨自彈琴,希望媽媽的琴音能夠給付崇帶去好運。

琴音低沉婉轉,這是柳思思父親年輕時自編的一首鋼琴曲,這首曲子有一個相當不符的曲名,《逆愛》。

逆愛並非溺愛,懵懂的少女還無法懂得愛是什麼。或許許多已過半生之人,都無法定義這個詞。

愛情是什麼?對於柳思思與付崇而言,愛就是相互救贖,相互也就表明了這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一個人默默地付出然後感動自己,自欺欺人。

琴音在這時突兀地戛然而止,柳思思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她急忙回過頭,可是映入眼簾的場景中並沒有人影。

她隻好回過頭,就在這一瞬間,一隻手掌從左側掐住了她的脖子,強有力的手臂將她緩緩舉起,猛地朝著牆壁砸去。

突如其來的襲擊,導致柳思思沒有任何反應,狠狠撞牆後,跌落在地麵上。她嘴角帶著血跡,掙紮著起身,直勾勾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少女。

這個少女她見過一麵,前些日子舉著槍瘋狂射擊著他們的車,她不可能會忘。

「還要隱藏嗎?這樣可就很無趣了哦。」影微微彎月要,一臉俏皮地朝著柳思思說道,隻是在那雙眸子裡,充斥著嗜血的光芒。

四號目標,e級罪侍,柳思思!

當一切水落石出,那個一直隱藏自己的少女,揭下來自己的麵具。

隻見她那雙盪漾天真無邪的雙瞳泛起耀眼的白色光芒,一道道血色紋路自她腳底蔓延而出,占據了整個音樂室。

在音樂室所在大樓的對麵,紀恨與幽安靜地站立在窗前,遠遠觀望著。

而在那棟大樓底下,常樂與知足的身影出現,他們奔跑在階梯上。

還有一道身影,手中提著一瓶酒,靜靜坐在另一棟樓頂,他的身旁站著一對年輕男女。

隨著柳思思的能力釋放,漸漸拉開了這場生死遊戲的序幕。

e級罪侍,極為罕見,雙瞳與尋常人類無異,但卻擁有著兩顆受祭之瞳,這也就意味著,她們能夠受祭兩種或兩種以上的罪咒,擁有受祭之瞳雙重強化後的身體素質,但這隻是其一。e級罪侍極為特殊,要麼極為強大,要麼極為弱小,那就是沒有受祭之瞳,也沒有受祭之瞳所賦予的罪咒能力,隻是比起尋常人類更加力大敏捷。

但柳思思顯然是第一種。

影明顯知曉這一點,所以此刻的她很興奮,因為她也是e級罪侍,還有她的姐姐,光,同樣也是。

一直未現身的光並非真的沒有來到此地,在柳思思全麵防備影的時候。光出手了,她的速度已經快過了尋常人類肉眼可見的速度,近乎瞬移。在這間不大不小的音樂室內,發起驟然一擊,哪怕是柳思思,也難以察覺。更何況,她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天真少女。

泛著光的匕首刺向了柳思思的心口,當利刃尖端將要觸碰到柳思思時,光手中的匕首突然消失,有突然出現在了影的視線中。

「罪咒—兵!」光及時後退,來到抵擋住匕首攻勢的影身旁,目光陰冷地盯著音樂室的門口。

常樂與知足同時出現,耀眼的星辰光輝,宛如無邊夜空中亮起的長明燈。

知足趕緊上前扶住柳思思,詢問道:「思思,你沒事吧?」

柳思思搖了搖頭,她看向門口,一臉失落,不過隨即釋然。心中祈禱著,希望那個傻小子千萬不要出現在這裡。

幾人沒有任何言語,常樂與知足臉上沒有了先前戰鬥的那種平靜,他們麵對的是那個完全未知的e級罪侍。

常樂緊皺眉頭,他張開雙手,整個音樂室內,在一瞬間漂浮著無數柄刀劍,皆是對準那對雙胞胎,而他本身,在心底吟唱出一道遠古祭語後,好似化作一位狂戰士,渾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擴張,就快要撐破自己的上衣。而他身旁的由夢,退到了常樂身後,星辰瞳綻放,牢牢盯著雙胞胎,若她們有任何異動,自己的罪咒之力就會降臨,若是無法抵抗,便會化作塵灰,隨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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