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罪之始 第十五章 夢與醒(1 / 2)

加入書籤

繁星點綴夜空,使得漆黑的天幕也成為了美的代名詞。

人得長生,或許會思量一件事。生命的終點究竟是什麼?是那迷霧疊嶂,陰森清冷的地獄?還是那祥雲霞光籠罩下的天堂?又或是一切泯滅後的無知?

對於活了幾百年光陰的郝孟而言,死亡,代表著存在的意義逝去,逐漸化為虛無。而她存在的意義其實連她自己也十分模糊,說是為了和平,這種大義她自認自己背負不起,可若隻是為了一個人,一個幾百年來都隻能在其背後偷偷凝望的人,好像隻會顯得自己很可憐?

她孤獨地望著那片星空,星辰光輝時而耀眼,時而模糊。

她抬起一隻手,頓了頓,又突然放下了。

「郝孟,好猛。哈哈」她吸了吸鼻子,突然笑出了聲。這句話是當年那人所言,郝孟當時並不在場,那時還極為年輕的冬頭一次在神徒跟前提起她的名字。

自由者流派會永遠銘記那一天,幾乎毀滅東大陸的戰爭在那一日爆發,而郝孟便是其中最閃耀的一顆星。

神徒持劍站在硝煙彌漫的山巔,腳下踩著萬具屍骨壘起的血色王座,那是獨屬於他的時代,受人仰望,好似一顆熾熱烈陽,無人能與其爭輝。

有一位女子,在他腳下的那處戰場拚命搏殺。那時的她並非真正為了和平大義。她隻知道自己的命是站在山巔那人賦予的,而她能做的就是從一隻路邊野貓成為叢林猛虎,以此報答恩情。可好像又並非如此,這個為了他能奉上生命的女人在最後倒在血泊中時,心底所想的不過是一個十分幼稚的念頭。

救我護我,那麼這一次,換我了。

以前是恩人,現在是戰友,又近一步,可喜可賀。

這像極了青春校園內,女生暗戀一位成績優秀的男同學,在自己不懈努力下終於與他成為了同桌,那副心底竊喜的樣子。

她從未幻想過自己會是一位公主,等待著她的騎士駕馭白馬捧花而來。

郝孟閉上眼睛,她隻覺得星光有些刺眼。放空思緒的她不再回憶過去,「郝孟啊,你可是獨闖龍窟的勇士,是連他的厭勝之人都可殺死的猛虎,是能把西大陸攪得天翻地覆的混世女魔頭,一個小小記者就能難倒你嗎?那不可能!」

她起身睜眼,重振精氣神,心中所想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車子啟動,郝孟準備去見楊偉。

就在郝孟離開不久後,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先前車子停靠的路邊巷口處。

楊偉其實一直在等郝孟,他也沒有刻意掩蓋行蹤,在鴨綠江江畔的一棟大廈頂樓,楊偉準備了一桌西式晚餐,此時的他端著紅酒杯站立在天台邊緣,正等候著客人登門。

郝孟果真來到了這裡,早在幾分鍾前,她就從春那裡得知了楊偉刻意發來的位置信息,明知這是一場「鴻門宴」,但她必須來。

頂樓通往露天陽台的玻璃門被緩緩拉開,進門的郝孟一眼就看到了楊偉正拉開椅子,紳士般伸手示意她就坐。

郝孟平靜坐下,待楊偉回到自己位置上後,她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吧,什麼條件?」

楊偉溫柔一笑,答非所問,「許久沒有與你共進晚餐了,我專門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韃靼牛肉和塔帕斯,快嘗嘗味道如何?」

餐桌旁有著一台老式留聲機,唱片在唱針之下旋轉著,悠揚浪漫的曲聲盪漾而出纏繞住四周的盞盞燭火和鮮花。曲子出自西大陸一位盲人音樂家,在早前的某一段時期,這首曲子被郝孟所鍾愛。

不過,此刻的氛圍,郝孟並不喜歡。她沒有動桌子上的餐具,隻是盯著楊偉,等著他說出自己要的答案。

楊偉自顧自地用刀叉切下一段牛肉,細細品嘗,他微微點了點頭後說:「這位音樂家一輩子都在用曲子述說自己的愛意,可悲的是,他愛上了一位失聰的畫家。」

停頓了一下,見郝孟沒有接話,楊偉繼續說道:「你能來,我很開心,但你遲到了。」

說完這句話,楊偉拿起一個電視遙控器,按下了開機鍵。在郝孟身後牆壁上的電視內,正播放著晚間新聞,新聞的內容正是那位記者所拍攝到的畫麵。

新聞的標題讓許多人震驚,「驚現異能者引發火災,因爆炸摔下樓後安然無恙迅速離去。」

電視頻道不斷地轉換著,可是其中播放的內容大同小異。

郝孟沒有言語,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裡。

楊偉沒有挽留,他知道這一次離開或許就是永別。

在郝孟的背影徹底消失後,楊偉放下刀叉,他抬起雙手捂住臉龐,肩頭微顫,「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做一位失聰的畫家,也不願做我的曲中人。」

可惜這句話,再也不會落入到郝孟耳中。

離開那棟大廈,郝孟便回到了自家別墅,可讓她意外的是,此時nihil正掐著付重的脖子將他舉在半空,在那雙瞳孔中,郝孟看不到絲毫情感。而他們二人身旁,春孤零零地坐在院子地麵,有些駭然地看著這一幕。

郝孟瞬息間來到nihil身後,一隻手掌按在後者頭頂,光芒一閃而逝,nihil癱軟倒下,昏迷過去。被成功解救的付重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著,眼中惶恐久久不散,這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而這一切發生的緣由不過是因為他的名字。

春在這時來到郝孟身旁,急忙蹲下身探查著nihil的身體狀況。

郝孟在三人身上來回注視良久,最終她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頭,「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留下這一句扌莫不著頭腦的話語後,她略顯疲憊地轉身走進了屋子。

回到自己屋中,郝孟倒在柔軟的床上,沒過一會,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八月九號淩晨,整個東大陸的所有人類民眾陷入了絕對恐慌中,各大媒體就新聞中的異能者事件開始發表言論。字裡行間從一開始的質疑變成了恐慌助燃劑。連續三日,此事件都霸占著各大報刊的頭條,還有網絡上的熱門話題榜首。

自由者流派開始運作,用盡各種手段想要壓下這股風波。可他們總是屢屢受阻,隱藏於暗處的另一個世界裡的某些罪侍組織開始推波助瀾,他們自然想要隨波逐流,因為他們被壓的夠久了。

一經發酵,此事便一發不可收拾。罪侍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人類視野中,一開始他們或許還會忌憚著自由者流派,可是在愈來愈多的罪侍,甚至是罪侍組織開始聯合占據人類城池以後,整個東大陸都亂了。

郝孟自那日以後,一直奔波在東大陸各地,帶領著流派成員打殺著那些想要做出頭鳥的罪侍。可就在短短七日時間,自由者流派內憂驟起,大部分成員開始脫離,加入到所謂的「共存」大軍之中,而楊偉與他收攏的舊部手下更是明目張膽叛出流派,自立山頭。

這個在東大陸一家獨大的罪侍組織,開始分離。直至最後,郝孟身邊僅有百餘人跟隨。逐漸勢單力薄的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世界陷入混亂,而無能為力。

郝孟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她無法想到,那些與自己有著幾百年交情的兄弟姐妹,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同伴,會堅定的選擇楊偉。他們謀劃了近百年,一直在等,等神徒蘇醒,等那個將他們帶上巔峰的人回來,然後親手將他打落神壇。

八月十號,東大陸三大國家失守,人類軍隊無力抵抗選擇臣服,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楊偉。

八月十一號,東大陸實力最強的兩個國家宣布合盟,傾盡一切力量與罪侍組織開戰,郝孟站隊人類一方,輾轉各處進行支援。

八月十二號,西大陸罪侍組織過界想要分一杯羹,組織天暫時退出東大陸,無冕者大肆入侵,從未露麵的二號目標漸露頭角,以極強實力替無冕者拿下數十座人類城池。

八月十三號開始,戰爭開始愈演愈烈,硝煙炮火下,毫無戰鬥力的人類群眾流離失所,無數寒屍靜靜躺在路邊任其腐爛,腥風席卷不見人還。

維持了僅十天,整個東大陸已經完全變了樣,無數場戰爭中負有特殊能力的罪侍一路碾壓而去,而那些手持槍炮的人類就好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稚童,鋼鐵森林就此更換了主人。

而這並不是那些貪婪的野心家想要看到的結局,自八月下旬開始,罪侍組織在恢復元氣後,開始發動侵略戰爭。而郝孟一群人,成了所有罪侍組織的頭號目標,類似於先前人類世界的通緝犯,被迫地郝孟一群人開始逃離,東藏西躲,如一隻過街老鼠。

八月二十八號,東大陸表麵上開始恢復平靜。罪侍成為了這片大陸真正的主人,他們製定了新的規則,而殘存下來的人類成為了最底層的存在。但最基本的一些東西並沒有改變,東大陸罪侍的數量隻有人類剩餘人數的三分之一,哪怕他們占據了城池可依舊需要人類維持一座城市最基本的運轉。

在弱肉強食的規則之下,罪惡之花開始燦爛綻放在所有人的心頭。

八月二十九號,整個東大陸竟同時下起了瓢潑大雨,好似上天太過厭惡這股血腥味。

在一間地下室內,郝孟緊閉著雙眼躺在一張略顯破舊的沙發上。在她的周圍隻剩下六位同伴,他們都低頭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

nihil,春,依舊還在她的身邊。其餘四人都是一直堅定地跟隨郝孟在那場戰爭中存活了下來。

此時戴著一副麵具的nihil看向郝孟,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世界已經變成這幅樣子了,他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眾人在話語落下後,都看向了郝孟。後者沒有睜眼,也沒有回答問話,好似睡著了一般。

他們一直以為那個神一般的男人會在緊要關頭出現,力挽狂瀾。可是並沒有,直到戰爭結束,直到他們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地倒下,他都沒有出現。

「將我的記憶還給我。」nihil又說道。

郝孟睜眼猛然坐起,雙目泛紅的她對著nihil吼道:「還給你又能怎麼樣?」

nihil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他指向一旁,說道:「這場戰爭死了太多人,你們的同伴和親人也在其中,你們會悲傷,會痛哭。可我呢?」在他手指的地方,供奉著數十道靈牌,他緩緩來到那些靈牌跟前,繼續說道:「這些靈牌都有名字,會有因為他們的離去而哭泣的人,緬懷祭奠他們。可是我記不得我的親人,他們或許也死了,或許還活著。」nihil在此時轉身,盯著郝孟,「可不管怎麼樣,我不想他們死在我的心中。」

郝孟聽到此話,低下頭,「對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用嗎?」nihil瞬息間來到郝孟跟前,掐著她的脖子,麵目猙獰,「你應該去跟那些死去的人說!」

「夠了!nihil。郝孟已經做的夠多了。」其餘五人中,另一位女子開口喊道。

「於夢,他說的對,是我對不起你們。」郝孟帶著哭腔艱難地出聲說道。她看著nihil,頭一次在他們麵前留下眼淚。

這段日子以來,她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快到她來不及為此悲傷。可當一切都無法挽回,她再也什麼都無法做到時,心理的防線便瞬間崩潰。

nihil鬆開手掌,春來到郝孟跟前將她抱在懷中。

「九月一號,罪城,我會替你拿回一些東西。」留下這句話,nihil離開了這間地下室。

除去春與郝孟,另四人皆是看著那道背影。在他們心底,其實始終有些依賴這個男人。那道不太雄壯的背影,在這場戰爭中,替他們擋下了無數刀劍,也曾數次救下他們。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會讓四人覺得,他很孤獨。

於夢拉著身旁的男人來到郝孟跟前,她將手掌輕輕按在後者的肩頭上,「郝孟,我們也打算去一趟罪城,雖然我們能力有限,幫不了nihil什麼忙,但我們還是希望,在他取得勝利後,有人能為他吶喊。」

於夢的男人也在此時開口,「對,nihil是個強者,更是一個勇敢的男人,而我們能做的,就是幫他敲響勝利的鍾聲。」

二人言盡後,同樣離開了這裡。

郝孟沒敢抬頭去看,她怕看了這一眼,便永遠也見不到了。

剩下的兩人沒有說話,他們來到了擺放靈牌的桌子前,各自拿了一塊空白的靈牌,親手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將其放到了親人牌位的旁邊,做完這一切,他們也離開了。

春看著這一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心思單純的她,卻不知道能夠用什麼理由讓他們留下。

她能做的就是記住他們的名字。

「劉希」與「陳望」。

還有那一對夫妻,於夢與李中仁。

靜悄悄的地下室內,郝孟漸漸平復了心緒。她來到那些靈牌之前,上了一炷香,隨後戴上麵具,與春一起走出了地下室。在罪城的盛會開始之前,她要做一件事。

那場戰爭改變了一塊大陸的格局,東大陸自八月結束以後,被劃分出了八大版圖,其中無冕者占據一塊,位於西方。楊偉所在的新勢力占據了北方版圖,與他接壤的分別是西北阿普蘇學院與東北狼族。西大陸跨界而來的兩大勢力占據了中部與南部,而東部被本土罪侍聯盟牢牢守住,剩下的最後一個西南版圖被其餘勢力瓜分,最為混亂。

八大版圖領土麵積皆不相同,無冕者與阿普蘇學院,還有西大陸自稱是liberator的組織排在前三。而罪城位於北方,被楊偉牢牢控製著。

關於罪城的那場盛會,開創者就是神徒。這場百年一度的大會將邀請世界上所有罪侍組織前來參加,其目的自然是宣揚神徒的和平大義,他希望整個世界都能如東大陸一般,人類與罪侍和平共存,互不侵犯。但那些來客大多不會在意,他們真正關心的是神徒讓人長生的秘密。而神徒會在這一天,給出十個長生的名額,以此表現他的誠意。而獲得名額的方式便是依靠實力,這也是罪城擂台存在的意義。

早在三天前,楊偉便放出消息,罪城盛會照常舉行,而他將邀請所有強者參加,而不是所有罪侍組織,他更是將十個名額提升到了二十個。他之所以有這個底氣,是因為長生的秘密早已被他牢牢握在手中,自然還有他的實力。

正是因為這場盛會,將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延緩了另一場戰爭的爆發,東大陸也得到了暫時的平靜。

西南混亂之地的一座小城池內,郝孟出現在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這個城池並沒有留下多少戰爭的痕跡,隻是某些規則被強者更改,但人類的生活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占據這個城池的組織名叫「草堂」,是由一個ss級罪侍建立,草堂成員不足五百,而他們也並未做出過於出格的事情來,隻是安安靜靜地享受著上位者帶來權勢與自由。

郝孟安置好春以後,獨自一人來到了草堂總部所在。那是一家五星級酒店,酒店內的一切都未曾改變,隻是不再接待其他客人。在酒店最豪華的那間套房內,那名ss級罪侍也就是草堂的創建者正享受著魚水之歡。他萬萬沒想到,身處天堂的他會在下一刻墜入地獄。

一道戴著麵具的身影悄然來到套房內,沒有驚動任何人。在她的雙瞳中閃耀著彩色光芒,房間內那位草堂之主還有兩位人類女子在一瞬間陷入了靜止狀態。郝孟沒有進屋,她可不想看到那副旖旎風光。她的聲音在客廳內響起,隨後放開了對三人的禁製。

草堂之主在毫無防備下被人控製,他頓時被驚的出了一身冷汗,來人表明了身份,他也不傻,明知自己不可能是她的對手,所以他出聲警告那兩位女子不要出來。隨後他急忙穿好衣服,來到了客廳。在見到那位戴著麵具的郝孟後,他惶恐著跪下了下來,「求求您不要殺我,我可以將這個城池讓給您,也可以給您做牛做馬,唯您是從。」

看著身前跪地的男人,郝孟很是厭惡,她懶得與此人浪費時間,在他還未抬頭時,郝孟抬起手,一道光芒籠罩了他,一陣淒慘的嚎叫聲響起,最終這個ss級罪侍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便化為了虛無。

郝孟打開那間房門,趕走了兩位人類女子,並讓她們去告訴草堂的人,她會在這裡等,並讓她們轉告一句話,「臣服或者死。」

不消片刻,草堂內所有能說得上話的人都來了,隻有八人,三女五男。

郝孟告知了她的目的,她需要一個身份去參加罪城盛會,而草堂便是她選擇的目標。在絕對實力下,八個人在死了三人後,最終屈服。

而這座城池因郝孟的緣故,正式成為了第一座人類恢復自主管理的城池。不過,終究無法回到以前,畢竟人心難測,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此城所有罪惡行為都將不會出現,麵臨的結果隻有死亡。郝孟也沒有過多精力去管理一座城池,隻能先任其自由發展。

就這樣,郝孟成了新一任的草堂之主,而她真實的身份被掩藏,哪怕是草堂中人也不知道這個神秘強勢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她們隻知道,此人殺伐果斷,實力很強,強的離譜。

在接回春以後,郝孟帶著草堂骨乾成員踏上了去往罪城的路途。

好在人類原有的某些社會秩序並未被打亂,各大組織間都十分默契的維持著原樣。機場依舊正常開放,隻不過罪侍成為了唯一的vi群體,享受著所有最優質的服務。

郝孟一行人登上了飛往罪城的航班,這是他們頭一次沒有花費錢財便坐上了豪華的頭等艙。這一切皆是罪侍組織共同建立的一條規則,因為他們在這千百年來,始終戴著一副麵具,活在人類的陰影中。

罪城並不大,但是在楊偉驅趕了所有人類以後,這座城池足以容下近三十萬罪侍。不過,楊偉在占據罪城以後,驅使那些人類為罪城建造了一道高大城牆,並分割開了機場與許多建築群,還擴張了罪城擂台的麵積。單是一個罪城擂台就可容下十五萬人。

改建後的罪城隻有三道城門,而進入此城的入場券,除了那些登記在冊被人所知曉的罪侍組織可順利進入外,一些個孤家寡人隻能憑借實力進入。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玄幻相关阅读: 劇本殺之百密一疏 輪回樂園渡鴉 請控製你的信息素 我的紙片人女友 掰不過來了[快穿] 懷了娛樂圈霸總的孩子 我為永恆 拒絕首富前夫後,她征服全宇宙 巔峰龍神蕭戰龍 紅樓之養了個林妹妹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