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告誡(2 / 2)
無論是否被猜中,她都不得不繼續想辦法自救,隻要父親永南侯知道了她的處境,定然會救她。
「娘娘,這裡還有一張紙條。」合歡跪著說道,她跪著才發現了這張盒子裡的字條。
溫嫻接過字條,深吸一口氣,打開一看,隻見上麵是有些發黑的紅色字跡「救我」。
這是什麼意思?
合歡依舊跪著,溫嫻把字條遞給合歡,合歡戰戰兢兢地看了字條,她迅速磕了頭,不斷重復磕頭的動作,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合歡啞著嗓子說道:「娘娘,救救秋草!求你,救救秋草!」
「秋草?」溫嫻不禁發問。
「娘娘,這字跡看著是秋草的,秋草的父親是個教書先生,從小教秋草識字,秋草能寫一手好字,後來家道中落便來了侯府當差,奴婢絕不會認錯!」合歡說道,秋草和她是永南侯府裡的隨嫁侍女,兩人一同貼身服侍溫嫻,很是要好。
「……秋草……連殺數人,他沒什麼不敢做的,你先起來,本宮定然不會不管秋草。」溫嫻說道,話是這麼說,但她真沒想好該怎麼做。
太子府的一處柴房裡,秋草頭發淩亂,雙手被繩子綁著,人倒在柴火堆上,月匈口的衣服上全是烏紅色的血,柴火堆也被染了紅色。
「你別動,這是玉創藥,有止血止痛的功效。」小甲蹲在秋草旁邊,聲音關切地說道。
說著,小甲便要為秋草上藥,秋草扭頭看向別處,她不需要小甲來裝好心。
她的一隻眼睛睜著,眼眶裡都是淚水,另一隻眼睛已經成了一個血窟窿,此時血液已經凝固,隻是幾滴汙血還在滴落。
失去眼睛,秋草覺得她的一輩子都完了,她終於忍不住吼道:「你走!你挖走了我的眼睛,把我的一輩子都毀了!現在又假惺惺地做什麼?」
小甲低了低頭,繼續把藥粉灑在秋草的血窟窿上,秋草扭著頭,好不容易上了藥,小甲又拿了紗布為秋草包紮起來,他說道:「你如果想死,就繼續亂動。」
秋草萬萬沒想到小甲竟然會挖了她的眼睛,幾個時辰以前,她以為小甲是來救她的,下一秒小甲便抄起刀來挖了她的眼睛。
她不停地問:「為什麼?為什麼?」
小甲沒有回答,隻是命人幫她止血,隨後便任由她一個人哭喊。
秋草想要活下去,她要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定會為她做主。
小甲拿手帕為秋草擦了擦臉上的血汙,便默默地收拾東西離去。
他又能如何,他隻是一介下人,太子殿下又對他有救命之恩,無論太子殿下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去做,連他的命都是太子殿下給的。
當太子對他說出那句「你知道該怎麼做」時,小甲的心便如雷鳴一般,他知道太子殿下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要麼下了太子妃親近之人的胳膊,要麼挖了這人的眼睛,就是要讓太子妃不敢輕舉妄動。
這人自然隻能是關在柴房裡的秋草,想起秋草平時一副活潑開朗的模樣,小甲便有些不忍心。
比這更血腥的事他都乾過,但到了秋草這裡,他猶豫了。
太子殿下的命令不能違背,於是他便選擇了秋草的眼睛。
雲都柳府柳起書房。
顧琢滿心焦急地等待著,柳起坐在主位上喝茶,門口終於傳來動靜,柳仙帶著秋收圖進來,一進門便把秋收圖在長桌上攤開,柳起和顧琢趕忙聚過去。
「這便是那幅畫了。」柳仙介紹道。
「太子妃的處境不太妙!」顧琢說道,果然如他想的一般,溫嫻應當是出事了。
「柳兄,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和柳小姐!本世子先行一步。」顧琢說著就要往外走,他已經聽柳起把事情都說了一遍,等柳仙的畫不過也就是證實確認此事罷了。
「慢著,世子留步!」柳起說道,他看著顧琢著急忙慌的背影。
「何事?改日再議。」顧琢回道,繼續抬步往外走。
「此事與太子妃有關。」柳起說道,為了留顧琢說話,他便隻能拋磚引玉。
「還有什麼,快說來!」顧琢幾步走到柳起麵前,一臉著急地問道。
「既然我知道了此事,便不會袖手旁觀。」柳起說道,事關太子的惡行,他想找的證據也許就在這件事裡,他必須管管這事。
「此事本就與你無關,柳兄你又何必這樣?」顧琢問道,柳起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一旦躺了這趟渾水,便是與太子殿下作對,當今聖上病危,過不了多久,太子殿下便是新皇,柳起便是與新皇作對。
柳起難道想置整個柳家於危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