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巧用「苦肉計」 驅散靜坐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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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也過來湊熱鬧,一點不偷懶,隔兩天一場雨,把前兩年的雨水補齊了。草原的天氣,飄過一塊雲彩就是一場雨。大雨持續下個不停,煤礦的疏乾水和煤化工的汙水排滿了下遊的水庫裡。水庫管理局安排專人劃著小船,隔兩三天就往裡麵大量拋灑藥劑,環境檢測站的工作人員取水化驗,水質指標基本滿足外排標準。下遊的牧民還是不買賬,不同意水庫抬閘放水。牧民輪流到閘門口靜坐,寧肯讓水沖走,也不讓往牧場上排水。

阿來夫翻過山包去撿野蘑菇,看見一個小麅子趴在那裡。他蹲下來:「餵,我是撿蘑菇的,你媽媽吶?是不是媽媽找不到你了,你也找不到媽媽了。我不會抓走你的,快回家吧。小麅子瞅著他,依然沒走。」瞅著那片黃黃的枯草,他又往回走了十幾步,對走遠的麅子說:「那片枯草有毒,可不要過來了,找媽媽去呀。」

嘎查長遠遠瞅著他,招手讓他過去。他裝作沒看見,低頭撿起了兩片白蘑菇。水庫裡的水差點滿頂了,要抬閘放水。

嘎查長說:「這不是在牧民頭上拉屎嗎?」

這場持續的降雨到來之前,牧場旱得厲害。牧草蔫蔫躺在地上,下遊的牧民找到嘎查,又跑到了蘇木,央求水庫放水緩解旱情,水庫以各種理由拒絕不放水。水庫管理局是開發區的科級單位,與蘇木是同等的級別。開發區與旗政府是同等的級別,跨了行政區協調有一定的困難。水庫上遊有幾家大型工廠,都是用水大戶,開發區為了保住工廠不停產,遲遲不放水。呼和巴日電話裡找到了開發區的分管領導,水庫管理局嘴上說抬閘放水,可閘門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抬起。牧民齊了心,把自己的「汽油馬達」擺在大壩上,水管甩進水庫裡,往下遊的牧場裡抽水抗旱。水庫管理人員抽出了水管,扔到了壩坡上。一氣之下,牧民打傷了抽水管的那個人。額日敦達來找到了水庫管理局的人放水緩解旱情。得到的答復是:「人,躺進了醫院裡,放啥水啊。」

「這叫啥話啊,你們截斷了水,不放還有理了。乾吃不拉啊。」

「放水,我說了不算。找主任去呀。」他說的主任,是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和旗長一個級別,比呼和巴日高一格。

牧草沒水喝,躺在地上一片一片的青黃了。水庫的閘門依然沒抬起。

巴雅爾揮手相應著嘎查長的話:「去閘門下坐著,看誰敢抬閘。」

副盟長權衡了利弊,果斷通知旗長,疏散鬧事的牧民,提閘放水。「牧民的幾句話,綁住了思想。大局在你眼裡算啥啦?」

煤礦和煤化工連夜清理了廢棄多年的蓄水池和幾個應急的事故池,停止了外排水,緩解水庫的壓力。

「軍令」如山倒,呼和巴日和額日敦達來趕到了東南嘎查。

額日敦巴日鬧不機密盟裡為啥偏袒著開發區?水庫裡的水有煤化工的毒水啊,流進草場裡,牧草會死掉的。呼和巴日拍著胳膊殊死:「你以為我好受啊。彎彎曲曲的事要轉過來,盟長的話有假嗎?水庫裡的水,沒毒水了。」嘎查長沒移動腳步,他又催著說,「去呀,把鬧事的人,拽回來啊。」有些著急的指著化驗報告,轉身對蘇木長說,「都達標了,環保局簽了名字,蓋了紅章,假不了的。不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給別人添麻煩。」

蘇木長沒逼讓嘎查長去閘門下說服牧民回來,呼和巴日的聲音帶著磁性,眼裡流著陽光,瞅著俄日敦達來這片綠葉說:「『大白話』跟能拉近隔閡,為別人著想是最好的服務,為別人著想是最大的幫助,為別人著想是最貼心的文明。以後和水庫打交道的日子多去了,關係僵硬下來,對誰都不好。旗長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刀,我願意來呀,不看火候。」

俄日敦達來心裡跟明鏡一樣透亮,努力流出笑臉,心裡卻伸出鷹爪子卡住呼和巴日的脖子:頭發長了都會挽小辮。這兩捆吃飽水的牧草,一頭是難纏的牧民,一頭是一臉橫肉的你,這等於把我放在鍋裡煮啊。你在上麵死死的摁住鍋蓋,難纏的牧民又不肯歇手一個勁的向爐子裡加牛糞……拍著月匈脯說:「請旗長放心,我會盡力挑好這捆草的。肩膀紅了腫了出了血,說明自己挑的次數少了,不能怪草捆重了。至於是買票上車,還是上車買票,我會捏住分寸的。」他為啥說這句話,以前呼和巴日說過,嘎查和蘇木在他眼裡,就是一捆青乾草。讓蘇木和嘎查跟牧民打聲招呼,不要不收頭,依仗著自己有一對牛角,把一捆乾草撅起來,還不是落在自己跟前。

額日敦巴日的眼睛不停的在他們倆之間走來走去的,心裡打著退堂鼓:尼瑪的都在猴戴帽子裝人,有尿自己挺起來挑啊,憑啥讓我走光著腳走沙石路呀,你們嫌墊腳,我也是肉長的呀。踢來踢去的還是落在嘎查頭上,一頭是蘇木和呼和巴日,一頭是兩眼紅滋滋的牧民,這兩捆草能不偏嘛。可他還是猴戴帽子裝人地說:「我這就回去,找他們幾個湊一下。」看了一眼蘇木長,差點說出岱欽的名字,說出口可壞大事了,這不是在呼和巴日眼前給蘇木長抹眼藥水嘛。

這事鬧起來比燒紅的的羊糞磚還燙手,額日敦巴日捧也得捧,不捧也得捧。

他想到了盧德布,又覺得幫不了自己,還想到了巴雅爾和阿來夫,甚至是阿來夫的媳婦查娜。盡管自己都覺得可笑,明知道一點勝算的可能都沒有。轉來轉去的最後覺得能幫自己辦成這件事的人,自己的可能性最大,瞬間又否定了。巴雅爾有煽動力。

巴雅爾從人群裡走過來,第一句話就給了他下不了台:「嘴是羊屁股啊,下完單羔,下雙羔,讓我們來,是你說的,逼著我沒回去,也是你說的。你要乾啥?毒水流下去,你的草場不怕,我們怕呀。」

他被呼和巴日塞到自己手裡的化驗報告,遞給了巴雅爾。「沒毒水了呀。回吧,小腿扭不過粗胳膊。」

付款憑證都有假的,那是拿錢的證據。巴雅爾蠱惑著說:「一張化驗報告,復印店裡出來的,假的。」

阿來夫跑過來瞅了一眼:「假的!」其他的人也跟著喊:「假的,騙人的。」

巴雅爾搖晃著手裡的化驗報告:「巴科長來了嗎?讓他過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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