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黔驢技窮 絕地逢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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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賣牧草和羔子錢花完了,今年的羔子和羯羊沒出欄,牧民手裡缺錢。

阿來夫坐在井口瞅著粗粗的水管往自己的牧場裡流著水,流出一道一道小溝,流掉了草種,草稀了,又矮又黃。抽水工愛沾酒,對付了幾個菜喊阿來夫過來,水泵響著不耽擱喝兩口。阿來夫喜歡他燉的寬粉和他磨的韭菜花醬,他喜歡吃阿來夫煮的手把肉,是一對好酒友。

水泵嗡嗡響聲,阿來夫大聲吼著問:「上麵的水塔沒裝滿,水管裡的水乾嘛要往草場上流啊。」

水泵工搓著眼說:「鬧不機密。維修工說多往水塔裡排水,要多往水資源啥的交錢。」

阿來夫瞪著眼不說話:水資源是啥部門呀?草監局工牧辦來草原溜達,滿都拉和白所長也來溜達,蹲著酒杯問:「水資源管啥呀,草監局和滿都拉該管呀。」「水資源是管水的,和草監局管牛羊吃草是一樣的嘛。我瞎說,鬧不機密這事。」他側著頭問抽水工:「這水流了三四年了,以前咋沒想到吶,礦山要賠我錢啊。」自打這頓酒之後,阿來夫鬧機密了礦山向草原流礦井裡的水和多撒羔子一樣:「多往牧場裡撒羊,是過牧,這事我懂;多向草場裡流礦井的水,該叫啥,是過水啦。水資源過來要罰礦山的錢嗎?草場上流出一道一道小溝,流走了草種子,一年下來少說也能流走幾十捆草,該給我補錢啊。他碰著阿來夫的杯,說:「拿回了錢,請我喝幾杯,算你有良心。」阿來夫有點暈頭了,晃悠著杯,說:「要是錢到手了,擱兩件草原白,放在這。」

豎井在換提升機的鋼絲繩,鄭傑和高唐在井口轉了幾圈,推開水泵屋門,水泵工躲到了配電櫃後麵。

高唐聞到了酒味,看著兩個酒杯,轉著頭找人,問:「一人不喝酒,兩人不賭錢,那個人吶?!」

阿來夫紅著臉,鬧不機密上班喝酒要罰款的,指著配電盤說:「在那—那—裡。」

端著杯把水泵工拽了出來,說:「把酒喝了,找兩個杯來。」轉身對他倆說:「嘿嘿,坐下—喝杯。」

鄭傑和高唐都認識阿來夫。高唐擺動著手,讓水泵工坐下:「看在阿來夫的麵子上,這次就不罰你錢了,躲在配電櫃後麵觸了電,電死了,好多人跟著受牽連。」

水泵工收了杯,把小飯桌收拾的乾乾淨淨。鄭傑指著掛著的安全操作規程,說:「掛在牆上,一眼也沒看,上班喝酒罰款500元,下崗學習三天。」

第二天阿來夫去了礦山。「井下水流到草原上,向外偷著排水,找滿都拉去要錢啊。」高擁華一聽是抽水工酒喝多了,說漏嘴了。

我讓額日敦巴日過來把阿來夫領回去。我嘟囔著說:「啥時能落個清靜。礦山是給嘎查開的?給巴雅爾的錢沒幾天,阿來夫又過來要水錢。礦山白白給他澆草原還有罪過?這麼旱的天,他的草比誰的都好。」

嘎查長讓我問懵圈了,一頭霧水地問:「咋的?他要水錢?啥水錢呀鬧不機密。」額日敦巴日對阿來夫說:「我把你的事放在心裡,說在嘴上,抗在肩上,跑在腿上,你還不滿足。閒的沒事,多去掏幾隻獺子,下酒耍牌,醉了跌倒睡覺。」

高擁華對嘎查長說:「前天跑到井口泵房喝酒,上班不能喝酒,連帶了水泵工罰款500元,下崗學習了三天。」

嘎查長扯著他的袖口說:「有這事?坐著等菜啊,去給人家道個歉啊,一杯酒500塊,多少件草原白呀。良心過不去,拿隻羊過去也行呀。」

阿來夫出了大門口,高唐又對嘎查長說:「那天我的頭都嚇大了,一進門水泵工躲到配電櫃後麵了,要是觸電電死了,林礦也要跟著受牽連。」話剛落地,阿來夫推門進來了,不服輸地說:「兩年了,水塔上口子不流水了,這兩天鬧機密了,礦山在偷水啊,一直向我草場上流呀。」

額日敦巴日也有點懵圈了。礦井的水往草場上流著咋的是偷水了吶?流到水塔裡和流到草場上有啥不一樣,水塔滿了從上部的口子裡也是流到了草場裡。推著阿來夫向門外走著說:「啥叫偷水啊,胡攪和些啥,快滾回去,髒了我的眼。沒喝高就說酒話,哪來的水錢?想錢想瘋了吧。」

阿來夫往後墜著,不肯挪步高聲吵著:「少管我的事。」嘎查長沒捋清往草場流水,咋就成了偷水了。他說:「老炒冷飯,攪和啥啊。一天不添堵心裡癢啊,磨了多少嘴皮子還鬧不機密。河裡的水為啥能流千裡萬裡,敖包山滾下來石頭能滾多遠?硬碰硬走不遠。好多事要感謝林礦啊。」

嘎查長沒想到阿來夫會說出這樣的話:「那是前天的酒。今天的酒,沒喝到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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