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小的鼠洞 並非小題大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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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辦公室的門開著,說話聲拖著滿屋的煙氣跑到了走廊裡。

淩經理說旱獺是地質專家,可不能隨便掏獺子窩。他吹著熱茶有鼻子有眼地說了一個笑話,是真是假隻有他一人清楚。多年前在草場經歷的一件事,也是一個鉛鋅礦,20公裡沿礦體走向連續打了多個鑽孔,沒有大的突破。在山窮水盡疑無路的緊要關口,地質科長在草原閒溜達挖野韭菜,無意看見一個旱獺洞口外麵有一堆露頭礦渣,化驗結果驚呆了一片人,鉛加鋅品位73%。是旱獺救了這個礦,當年申請了找礦成果,當然成果的申請人不能寫旱獺。大草原有成千上萬的旱獺,缺的就是這樣的「地質專家」。

我笑著對額日敦巴日說:「旱獺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辦公樓前麵的看板裡有圖片和文字說明,不能知法犯法啊,礦工不能去幫嘎查滅旱獺。也許淩經理說的是個笑話,可細心揣摩揣摩是有一定道理的。」

額日敦巴日以前掏過不少的獺子洞,地麵以下3米多深,走向接近20米,有37平方米左右。洞裡藏滿了草、草根和草種子,與牛羊搶草。洞裡冬天藏滿了又大又黑長嘴的蚊子,夏天在草場溜達,厚厚的衣服都能盯透。他翹著嘴角說:「淩經理說的這些,也許是個笑話。獺子窩多了不敢說,至少有40多個,沒看到過黑黑的礦渣子啊。」

高擁華湊著熱鬧:「這麼一說,旱獺真的不能下套了。也許我也能撞上一回好運,去草原溜達挖點野韭菜,磨點韭菜花醬,也許會在旱獺洞口外麵找到一堆礦渣,69%品位也知足了。」

幾句玩笑話,勾起了高擁華的回憶。阿來夫的草場裡有露頭礦,獺子洞口有幾堆礦山渣子。他說:「淩經理是地質專家,陪我去瞅瞅那幾堆礦渣子。」

「都是礦了,去瞅啥。」淩經理邊走邊塞給嘎查長一支煙,笑著說:「要是嘎查人手不夠,機台可以抽人幫忙。是盡義務,不會要報酬的,也為保護草原做一點微薄之力。旱獺能找到礦,還要地勘公司乾嘛,鑽機轟轟的響,提鑽杆取岩心。要記錄好進尺,把岩心按順序放在岩心箱子裡,用紅油漆編上號。」

這幾年老鼠成災了,鼠洞幾乎連成了片。旱獺的數量不多,再有兩年就更少了。不讓掏獺子洞了,在洞口外下扣兒,把勒到的旱獺拿回去,聚在一起烤著吃喝酒。嘎查長接著說:「嘎查從蘇木領回好多老鼠藥,過兩天要把藥全部投放到草場,嘎查人手缺,實在沒有招了,才找林礦派人手幫忙。」

我懷念第一次去度假村吃飯的情景,大大的蒙古包前有瞭望台,有雕塑的惟妙惟肖的牧羊犬,有大大的勒勒車,有雄壯威武的蘇魯錠長矛。包內紫紅色的套瑙、烏尼、哈那、門檻,哈那杆上的那窩燕子在唧唧喳喳叫個不停。我回過神來說:「人手的事,沒問題,這兩天停長電,工人放假了。嘎查晚上到度假村擺上兩桌,宰兩隻大羯羊,按蒙古族的方式喝酒唱歌獻哈達,也算是對參加滅鼠人員的犒勞。」嘎查長高興的站立起來,爽快的答道:「小菜一碟,晚上我喊上蘇木長一起陪陪你。」

大大的蒙古包前的瞭望台和惟妙惟肖的牧羊犬雕塑刷新了油漆,顯得格外精神,大大的勒勒車一旁多了一堆方方正正的羊糞磚,蘇魯錠長矛比以前的也高大了。哈那杆上的那窩燕子還在,在唧唧喳喳叫個不停。我邊喝酒邊琢磨,為什麼這窩燕子這麼戀舊情,這麼多年從爺爺輩到孫子輩的不離不棄的戀著這個蒙古包。巴圖能像這窩燕子一樣多好呀,看在姐姐的臉麵上,對礦山別有這麼大的抵觸,睜隻眼閉隻眼的對他的兒子多好啊。姐姐到草原「插隊」的第二年,巴圖就是嘎查長。

在滅鼠這個問題上,草原上出現了一個怪圈:牧民在喊爹罵娘,政府在暈頭轉向,牛羊也跟著遭殃。嘎查長指著身後的一個個鼠洞說:「這小小的鼠洞,政府頭痛,牧民鬧心。有人從馬背上摔下來。年年撒藥,老鼠不見少,羊草一年比一年少。」

巴圖在牧場溜達,死掉的貓頭鷹和禿鷲四周,有好多腐爛的老鼠。嘎查長拽著我的手,繞道避開了巴圖。

淩經理和高擁華蹲下來抓了一把礦渣,在手掌上用礦泉水反復沖刷著打量著。淩經理靠近我說:「這獺子有功勞啊,可別去套獺子窩了,是露頭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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