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壞事不出門 好事傳千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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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雅爾本想拿礦工打雪兔這事去礦山要些補貼錢,有了李經理這條門路,腳步自然停了下來。他琢磨著禿頭李經理的話一點不假,狼咬死了自己的和阿來夫岱欽的,錢,到手的就是快。過來兩個人到場拍幾張照片,填幾張表格,本人再到櫃台坐下來照個相,按個紅手印啥的,不出一周準能拿回錢來。想到了到手的好處,他們三個人的嘴吹起了白毛風,刮遍了3個蘇木19 個嘎查。

狼進圈咬死羊的事接連發生,其他幾個嘎查的牧民順著話兒自然找到了巴雅爾。有的是找到了岱欽。有的是遇到了阿來夫。最後他們倆把牧民送到了巴雅爾的氈房裡。

巴雅爾電話裡把這事告訴了李經理,心裡卻在惦記拿回扣的事兒。

高個子女人和對桌的男孩到受害牧民羊圈裡照相取證,嘴裡卻在說,咱這公司和其他的不一樣,是「上車再買票或者是補票」,啥意思吶?好比是去北京,趕時間擠上了火車沒買票,在車裡補個票一樣。有些牧民擔心提前交了保險,沒「白災」和「狼患」白瞎了,入保的錢退不回來。她替牧民想到了前頭,沒有逼著牧民「先買票再上車」。現在補交的話,一年頂兩年的,先賠了損失的這部分錢。我隻是打個比方啊,真的不是盼望狼再進圈裡咬死羊,要是真的咬死了羊,剩下的那些保費也不用補交了。一隻羊下來不到6塊錢,就算500隻吧,不到3000元。她指著圈裡歪頭歪腦躺著的羊,有的脖子上流著血,有的後腚上撕開一個血洞說,這3隻大羯羊、還有六隻羔子,羔子也掉不下4200多塊錢。眼下的羊價漲得厲害,估計明年也跌不下來,一隻羯羊平均下來咋的也值個1600多元,交的這點險費不足2隻羊的錢,其餘的6000多全賺了。有牧民不理解的問,這樣下來你們不就賠光了嘛。對桌的那個男孩也是牧區長大的,自家也是有牧場的,說出的話不費勁能跑進牧民的肚子裡,像圈羊進圈一樣的說,你這話和我父親一樣的顧慮,老是擔心李經理陪不過來你們的錢,其實嘛,我們是賺了國家的一分補貼,這樣說你也許鬧不機密,就拿旗裡的公交車說吧,一上車一站地一塊錢,圍著城裡轉一圈十圈還是一塊,打的5公裡是6塊錢。公交車的票價是賠錢的,國家有補貼啊,就這麼簡單個理兒。其實還有一層不說你們也知道,這保險有點賭博的性質,就像咱牧點的「詐金花」,不會一直贏到底,也不會一直輸到底,有個來回鋸。狼嘛,也照樣不會一齊進圈咬死羊,這樣錢就能倒串過來。一年的保費兩年用,尤其是已經頂損了一年的,剩下的錢,第二年再有狼來找事,可真的賠了。總得算起來,讓狼咬死的畢竟是少的,千家幫一家嘛,就是咱牧點常掛在嘴上的那句話,大海也也有缺鹽的時候,人嘛,遇到了災難都需要幫助的。

巴雅爾瞪著羨慕的小眼心裡佩服的要流淚了,早幾天聽到這些入心入耳算的話,自己的月要杆子會挺得更直,牧民也會記下自己的好。他也跟隨著牧民咧著嘴角笑,笑和笑裡麵的內容卻差大了,牧民似乎找到了狼咬死羊的補救的辦法,他心裡美滋滋的在念叨著李經理會給自己好處費的賬本上寫滿了好多數字。高個子女人和那個男孩的話比電視裡播音員的話有磁性,緊緊地吸住了牧民擔心害怕狼咬死羊的顧慮,像春天草原上的沙塵暴吹滿了耳朵灌滿了心,牧民沒狼當做有狼防,給羊買那種買一年頂兩年的保險。岱欽和阿來夫嘗到了甜頭,第二和嘎查的十來戶牧民去買了保險。巴雅爾跳上了車又下來的,覺得自己和他們十三四個人一起去吃了虧,一年頂兩年這筆賬擱在自己身上不合適,就沒給羊買保險。想來想去肚子裡和少了一口酒,轉來轉去還是去了,一幢低矮的舊樓前,站滿了人的長隊和一根黑繩子擺來擺去的,從門口一直扯到了大街的路口。他愁著心裡直癢癢,這麼多的人不怕吃虧上當……一頭拐進了後門去了李經理的辦公室。幾個人圍著辦公桌貼著笑臉等著李經理回話,他抬起了腚低著笑得眯起了一條縫眼,直接把巴雅爾堵在了門外。隔壁的高個子女人進了屋,陪你們坐著的幾個人聊著保險的事兒。

巴雅爾肚子裡打著自己的算盤,拉來這麼多牧民,好處費少不了不用說,自己也要給羊買保險,他們是一年頂兩年,咋說也要給自己一年頂三年的……這熱鬧火爆的場麵,和吞下一口好酒,瞅著迎麵過來的「彌來佛」說:「門前堵得水泄不通,這不,側著身子從後麵擠了進來。發大財了李經理。」

他把他夾在眼皮子裡掂量了幾下,鑽進了他肚子裡說,「托你的口福,這小買賣啊,隻能薄利多銷。靠你這樣的回頭客,吃口飯吶。」

「你瞅瞅外麵那蛇一樣擺動的長隊,這叫小買賣呀。」

「比起太保人保的,不叫小買賣叫啥啊。」

「這七百年的燕麥粒和八百年的米糠,都是燕麥穗的子孫,這七上八下的,說到底是一家的。哪大哪小呀。」

「你也不用七上八下的,我又不是擦嘴忘恩的人。」

這句話說到了巴雅爾心坎上,瞅著那發光的頭頂跟了一句:「那今天給我打個幾折?」

「好處費照給不誤,25的折扣,咋樣?」

「250多不吉利啊,乾脆就一口價,一年管3年的,你也不差那半年的,咋樣?」

他進屋前咬著巴雅爾的耳朵說:「我可是捧著冒著熱氣的心,感謝你啊。好處費和以前一樣,不會變的,放心回吧。」

窗外的人頭晃來晃去的,噪雜的吵鬧聲灌進了屋子裡。李經理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好多想法隨著滿口的煙氣飄到了窗外:尼瑪的怪事,有尿了,放個臭屁也香。以前瞅著自己不順眼的人,也不得不調過頭來重新抬頭看著自己,不但不說屁臭,還會露出滿嘴的牙說自己說的話有道理。同樣一句話,要是放在以前,會說你有道理的話是臭屁。有的人還會綴上一句更難聽的話,說自己頂著個大屎肚子,見天說胡話,把自己瞅扁了。自己是今非昔比了,把硬話摔在地上跌碎兩半,成了對石,撿起來再對在一起就是一句話了。

他樂顛顛地去了隔壁的屋子裡,掛滿了笑坐到高個女人的桌前嘀咕了幾句。一個生臉麵的人替巴雅爾填寫了好幾份表格,他交了錢照了相按了紅手印,挺著直月要杆子從前門長隊一邊走開了。嘎查長從長隊裡閃了出來扯緊他的手,嘀咕了幾聲跟在他屁股後麵繞道進了後門,嘎查一起來的十二三個人也跟在後麵進去了。不過一個鍾點,也和他一樣交了錢照了相按了紅手印,個個都挺著直月要杆子從前門走開了。排著長隊的牧民瞅著離去的影子,身後麵也跟上了話:

「尼瑪的,一樣過來交錢的,還要看個臉大臉小的。」

嘎查的牧民回了一句:「氣話有啥用,賭氣回去,不買就是了嘛。」

「要不是漲了價,我才不來擠這個隊。就是來賭一把,沒長前後眼,指不定明年又落價了。」

「尼瑪的姥爺好見,舅舅難見,旗長嘴上說得硬,那些路口的舅舅,瞅著塞進兜裡的錢裝作沒看見,硬是把一車一車的育肥羊放個進來,不跌價才怪吶。」

「冷庫那夥人,心黑的和煤球一樣,敞著門的進。從庫眼裡拖出來的白條,長得都一樣,那分辨得出來啊。運到了外地,哪能吃出來?就算是到了『火鍋店』桌上,讓韭菜花醬和涮鍋料一攪和,酒一下肚也辨不準味了。」

一個歲數大一點的牧民比劃著,去年北京來了一車隊的老知青到自家的牧場吃了一頓蒙餐,沒說出兩樣的話:「在你們的直銷店裡買的肉,味道和牧區的不一樣。瞅著回草原一趟,打聽一下是不是有假貨啊,這年頭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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