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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查長的女兒烏雲青穿在身上的衣服和烏雲其木格的是同款。

一模一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月匈脯沒鼓得高高的,屁股繃得倒是緊緊的,尖尖的鞋跟嘎達嘎達的響。

那木拉圖有事沒事總愛往烏雲其木格身邊湊,直勾勾盯著鼓鼓的月匈脯。

「行呀烏雲其木格,有追星的了。」

她露出一對酒窩,晃著頭:「沒星兒,哪來的追星人,人愛自己有錯嗎?」

烏日根大俄日敦達來七八歲,一塊光著腚長大的,沒少在一起打雪仗。

烏日根的紅磚紅瓦房離巴圖的不太遠,自打烏雲其木格到了礦山,沒少給巴圖送米送麵送酒的。

揭羊糞磚的力氣活,打防疫針接羔子打草之類的活,烏日根可沒少乾。

哈斯其其格沒少在姐姐眼前提起我的好,姐姐臉上擠滿了皺紋,嘴裡念叨著:

自己稀裡糊塗到了草原,除了牛羊,沒一個親人,哈斯其其格把自己當成了親人。

姐姐做夢沒想到我會來草原,和俄日敦達來湊在了一起。

幫烏日根的閨女也沒幫錯,「知青」點上,烏日根勤快的出了名,該有好的回報了。

姐姐說:

阿來夫、烏日根、巴雅爾和額日敦巴日這些人,念想不起了現在長啥樣了。

巴雅爾倒是能勉強記起來,高高的個子,羊肝色的臉,高顴骨,小眼睛,腿特別長。

俄日敦達來過了大拐彎的那棵樹,我在招待所門前等他。

烏雲其木格把招待所的套房收拾得乾乾淨淨,被套床單枕頭全換成了新的,按清單買回了一些水果。

我在門口扶著姐姐上了樓,烏雲其木格攙扶著哈斯其其格進了招待所。

俄日敦達來和我陪著老人坐了半個多點去了接待室。

對我說過幾天人社局的人過來了解一些臨時用工情況,還要去油田煤礦,這情況在旗裡太普遍了。

有兩種辦法:

一是簽一份協議交「五險」,其實好多單位隻是交了一份商業險,有點大事小情的,保險公司能賠錢。好在這些人都是後勤崗位的,沒啥大風險。

二是委托勞務派遣公司代管這些人,管理費用高,花了錢,沒把好事辦好。

岱欽閨女的事,找個合適的機會給辦辦。

畢竟他的牧場或多或少的能扯上礦山的邊,水流不到,破碎的粉塵和礦石堆的粉塵會落到草場上,他不開口就不是個事。

牧民滿意了,環保局草監局不會找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躲事還躲不及吶。

額日敦巴日那個人吧,說好也不好,說壞也不壞,也沒指名點姓說鉛鋅礦。

不能和他一樣,他本質不壞,一會喊他過來,咱倆的關係他是清楚的,他一直沒漏風給巴雅爾,人是可靠的。

估計巴雅爾也清楚咱倆的關係,隻是嘴裡沒說。

我說:「不差岱欽一個,他們幾個的老婆一塊來吧。安排了一個大桌。」

俄日敦達來說:「那就不差阿來夫了,查娜在場吶,不叫他不好。」

我讓烏雲其木格去把哈斯朝魯的姥爺和烏日根也拉過來。「剛好18個人,吉利數。」

俄日敦達來猜到父親不會來,便說:「父子喝酒不同桌,以後再找時間吧。」

姐姐和巴雅爾他們再次相見,說起了「知青」點的舊事。

插隊期間,巴圖一家的蒙古包與「女知青」包緊挨著。

離老牧民的蒙古包近一點,心理上有點依靠,能壯壯膽兒。

那個年代草原上的狼多,夜間在蒙古包附近嗷嗷地叫。

和「男知青」包挨得近,女知青討厭那些半樁子小子穿著短褲,光著上身子,滿口說些髒話。

特別是夜間,青春期的小夥子,見了女知青就像鐵粉碰見「吸鐵石」一樣排成了群,拚命往女知青身上磨蹭。

有的下半夜在「女知青」包周圍也學著狼「嗷嗷」叫,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有的人乾脆把吃飯的竹筷子折斷,用長短不齊的斷茬兒像狼爪子一樣劃著蒙古包,裡麵的女知青尖聲尖氣叫著。

離開父母到草原的小姑娘,啥也不懂,害怕狼要進蒙古包咬人。

小姑娘亂成了一鍋粥,個個拚命地喊,就怕「男知青」包聽不見。

狼來了—救命呀,一聲接一聲的從蒙古包的底裙和門的縫隙裡送到了在包外等待救美的半樁子小子耳朵裡。

三五個人裝成英雄舍身救美人的樣子,拿一根早已經準備好的木棍,狠狠地打在蒙古包和草場連接的下部。

蒙古包會微微晃動幾下,口技好的人會恰到好處地學著木棍打在狼身上「嗷嗷」跑掉了。

在女知青毫無準備的緊急情況下,一腳踢開門沖了進去,扯著盼望已久的小嫩手,心裡美滋滋的嘴裡一遍一遍地說,別怕,有哥哥在吶。

女知青越發出尖聲尖氣的叫喊,自動向男知青身上貼,越抱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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