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風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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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在見過黃琬與渠穆、蹇碩二人後,袁術立刻策馬前往平輿縣北麵的縣城汝陽,那裡亦是他汝陽袁氏的故鄉。

其實嚴格來說,汝陽袁氏乃是陳郡袁氏的分支,相傳祖上乃是舜的後人,立姓袁,成為袁氏始祖。

陳郡,即陳國,陳郡扶樂縣,即陳郡袁氏的郡望。

歷史上袁術謀劃稱帝時曾說『袁姓出陳』,表達的就是這段淵源。

待等到袁安的父親那一代時,陳郡袁氏一部分族人南遷汝南,就近於汝陽落腳,至此開啟了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輝煌。

直至當代,汝南袁氏主要分袁彭、袁湯兩脈,前者是本家,可以理解為是留在汝陽發展發展的,而後者是分家,隨著袁湯名列三公,再次將袁氏的影響力帶至雒陽。

後袁湯生袁成、袁逢、袁隗幾兄弟,又再一次拔高了汝南袁氏的名氣,因此所謂袁氏四世三公,其實指的是汝南袁氏的支脈,而不是作為本家的袁彭、袁賀父子,以及再到現如今的袁閎、袁忠、袁弘三兄弟。

而值得一提的是,汝南袁氏傳承至今的兩脈,其實關係並不融洽,本家的袁閎、袁忠、袁弘兄弟,也基本不與叔父袁隗以及袁基、袁紹、袁術等堂兄弟來往,但相較四世三公的分家,本家反而沒什麼出彩的事跡,威望與影響力也較弱,因此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袁隗、袁基、袁紹、袁術等人才是本家出身。

次日淩晨時,袁術抵達了他汝陽袁氏的鄉莊,確切地說,是他們袁湯一脈的老家,而不是本家那一脈,兩支早已分家,平時裡也不怎麼來往。

得知父親回鄉,袁術的兒子袁耀連忙在被家仆喚醒後連忙穿上衣物,到祖屋大堂去見父親。

見到父親時,他驚異問道:「父親不是去了陳國麼?為何突然返回,也不給家裡傳個信,否則孩兒好做安排。」

袁術沒有解釋,吩咐道:「你派人去喚袁胤、袁譚、袁尚他們,就說我有要事。」

袁耀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去請。

不多時,袁胤、袁譚、袁尚、袁熙幾人匆匆而來,其中除了袁胤乃袁隗之子,喚袁術為兄,其餘皆是袁紹之子,稱呼袁術為叔父。

待眾人到齊之後,袁術沉聲說道:「小皇帝派了兩個閹官來汝南徹查士人評判朝廷一事,許劭已經被拿下了,供出了參與那幾次詩酒聚會的百餘人,你等也在名錄上……」

袁譚幾人頓時就慌了,問袁術道:「叔父,這可如何是好?萬一被查到確實是我等兄弟挑頭……」

「怕什麼?」袁術瞥了一眼幾個侄子,鎮定道:「無憑無據的,誰能指證?就算有人指證,你等隻要一口咬死是喝醉酒說胡話即是,難道那個小皇帝還能因為幾句酒後胡言便大開殺戒不成?」

「公路,不可輕視啊。」袁胤在旁正色提醒道:「新君雖年幼,但權謀城府卻遠超同齡,萬萬不可輕視。」

袁術麵色陰晴不定,半晌才冷哼道:「我怎麼敢?……可笑何進與本初,原本還打算以扶立新君之功把持朝廷,不曾想卻……嗬,想不到裕帝那等荒淫之君,竟生出劉辯這等厲害之人……」

聽聞此言,袁胤臉上亦露出幾分無奈之色。

本來他袁氏的盤算打得極好,先協助大將軍何進扶立太子劉辯,然後鏟除宦官,徹底掃除他袁氏因曾結好中常侍袁赦而落下的汙名,與何進一同把持朝政。

再等到新君歲數差不多合適了,上奏使新君娶他袁氏之女為後,此後他袁氏也貴為皇親國戚,無論日後是做王莽、做梁冀、做竇武,總之漢室從此由他袁氏來把持。

然而誰曾想到,太子劉辯被接回宮不過兩年,先是離間宮內十常侍,拉攏了張讓、趙忠等一乾宦官,又拜盧植、羊續為師,迅速就營造了一股力量,而最讓他們始料未及的,便是先帝駕崩當晚,太子劉辯親自出麵強行鎮壓了何進、袁紹的清君側行動,甚至借此機會把其舅大將軍何進罷免,叫何苗暫代大將軍職。

當時他們才意識到,這位新君遠比同樣十二歲即位的裕帝要難應付,權謀、城府較成人也絲毫不遜。

可惜在明白這一點時已經太晚,親善他袁氏的大將軍何進已經被罷免,不知幾時才能恢復職位,而他袁氏當代的中流砥柱袁紹,更是被押入了詔獄,隨時都有可能被處死。

「為何新君要如此針對他袁氏?」袁胤曾問過父親袁隗。

父親思忖了半晌才回答他:「新君或是忌憚我袁氏名聲太大。」

真相究竟如何袁胤也不得而知,但麵對新君的打壓,他袁氏勢必地做些什麼。

因此,他之前奉父親袁隗之命回到汝陽,一方麵寫信串聯他袁氏的門生故吏,選一個合適的契機同時對朝廷上奏,懇求赦免袁紹;另一方麵則扇動汝南、潁川兩地的士人,就新君即位後寵信宦官,且將袁紹、何顒、王允等人下獄的事做出批判,借天下士人對朝廷施加壓力,對新君施壓。

要知道,天下士人關東占其八,而潁川、汝南兩郡,便占關東一半,若能挑起半個天下的士人與官員聯合勸諫新君,想來那位新君也得權衡一番。

沒想到那位新君的消息還真靈,不出四個月,便派兩名宦官來徹查此事——若刨除那兩名宦官趕路的工夫,應該是三個月,這也不算遲鈍了,就是不知是何人向新君匯報的此事。

當日,袁術與袁胤、袁譚等人好生合計了一番,直到天蒙蒙亮時,這才準備馬車,帶著幾人前往平輿。

等抵達平輿縣,那已是晌午,袁術帶著從兄弟袁胤與幾個子侄去見黃琬。

有叔父袁術做後盾,袁譚幾人也不畏懼渠穆、蹇碩,直說他們隻是舉辦了詩酒聚會,卻不知究竟有誰在醉酒後胡亂說朝廷的不是。

「一個也不知?」渠穆似笑非笑。

「一個也不知!」袁譚相當有膽氣,因為他料定渠穆不敢對他們動刑。

事實上渠穆還真的不敢,畢竟袁氏可不同於許劭的家族,那是切切實實的汝南豪族,名望太大,人脈關係錯綜復雜、根深蒂固,因此就連劉辯也要求渠穆在掌握確切證據後再拿人,免得反被袁氏誣告,借博得天下人的同情轉而對朝廷施壓。

相比之下,其他被卷入的士人就沒有這份待遇了,蹇碩將在袁氏處受的氣撒了這些人身上,每當審訊時先打十棍,再來詢問,打得那些細皮嫩肉的士子哭天搶地。

所幸豫州刺史黃琬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渠穆、蹇碩二人對那些士子施壓酷刑,從隨從中派了一名叫做文稷的文吏監督二人。

事實證明他多慮了,因為許劭招供的那上百人,幾乎沒有一個人能挨得住十棍的,不一會兒就老老實實地將所知道的一切都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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