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大結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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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這裡的情況很不對勁。

因為萬骨鬼蜮跟南洲接壤的緣故,眾人都打算在南洲歇歇腳之後再做打算,但沒想到,剛出萬骨鬼蜮的地界,連新鮮空氣都沒呼吸一口,他們迎麵就撞上了烏泱泱的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位身穿紫衣的中年男子,腳下踩著高階法器,麵色嚴肅,本來是極具威嚴的相貌,但是因為眼底的黑眼圈和頭上多出的幾縷白發,硬生生讓人覺得有些頹靡。

南洲的長老和修士們認出了眼前的人,眼神一亮,但是看到這人的模樣,心中又有些疑慮遲疑:「葉宗主,您怎麼來了,還是還是這種模樣?」

此人正是葉知安的父親,南洲問天宗的宗主。

葉宗主挨個掃過眾人,眉宇間陰鬱漸濃,他沒理會那人的問詢,隻是兀自看向淮歲,混濁的眼珠中有暗芒閃過:「虞撫芷呢?她在哪?」

「虞撫芷?」方才說話的長老一頭霧水,有些疑惑的問道:「您找她做什麼?實不相瞞,她現今並不在此處。」

「不在此處?」葉宗主一聲冷笑,「希望別是別有用心之人將她藏匿起來才好。」

藏匿一詞用的太不友好,就算再遲鈍,那長老也終於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宗主,這是發生什麼了?」

葉宗主尚未開口,他隊伍中便有人上前幾步,情緒異常激動,眼中則是毫不掩飾的憤怒與厭惡:「你們被困在羅天大陣內,自然是不知道這五個月發生的事情,亦不知道虞撫芷的罪大惡極。」

「罪大惡極?」琉卻遙脾氣最暴,原本找不到小師妹還被攔在這裡就挺不耐煩了,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還紅口白牙的汙蔑人,還真當他們是死的嗎?

「小心點說話,空口白牙汙蔑人,可是要遭雷劈的。」

「遭雷劈?」聽了這話,有人更加憤慨,不由分說扒開隊伍,沖到了最前麵:「雷已經劈了,神仙也來過了,她做的每件事都是證據確鑿。」

萬骨鬼蜮試煉的修士們在危機剛解除的時候就被放出來了,之前還聽長老們對她又是誇又是贊嘆的,直接就把她說成天神下界來拯救蒼生的,怎麼短短一會兒,風向就變得這麼快。

「師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有南洲的弟子在葉宗主的隊伍中找到了自家師父的身影,便趁機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葉宗主之子葉知安亡故一事,你們可知道?」那弟子的師父頗為同情的看了葉宗主一眼,又道:「虞撫芷便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豈止啊,萬骨鬼蜮被封印的相柳殘魂逃出封印,在南洲土地上為非作歹,這些事都跟她脫不了乾係。」一位修士咬著牙狠狠的補充,他的妻兒父母全被魔種感染,淪為隻知道殘殺的怪物,雖然有可救命的菩提神樹,可他們原本就隻是普通人,修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抵抗力又差,根本撐不到救援的時候。

「諸位為何如此篤定?我跟虞姑娘一路同行,並未見到她有任何怪異舉動,況且是她幫我們破開羅天大陣,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說話的是展皙,他們雖然被關在道域中,但是並非什麼都不知道,通過道域主人,他們可以清晰的感知周圍發生的一切。

明明就是虞撫芷的那一劍,他們才有了逃出生天的機會。

「不錯,你們可不要空口白牙汙蔑人。」言星辰立馬跟道,雖然虞撫芷厲害的有些離譜了,但是好歹是並肩作戰過的,他相信虞撫芷的人品。

「若單單是青梧的弟子,她斷然是做不到,可如果,加上上界罪□□號呢。」葉宗主微微閉上了眼,又想到自己兒子慘死的一幕,一股熱血直沖頭腦,果決的睜開眼睛:「是她害了我兒。」

這還是他們所熟知的修真界嗎?怎麼試煉一次之後,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聽不懂了。

「還是讓我來說吧。」隨著話音落下,一個白衣少女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是菩提神樹的守護者之一,南洲的修士對容苼印象不錯,聽到她要說話,便自動為她讓出一條道路。

「在你們離開的這段時日裡,南洲爆發了一次魔潮,讓南洲損失慘重,元氣大傷,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相柳。

相柳不知是何原因從萬骨鬼蜮的封印中逃脫,扮做空無真人的模樣騙取問天宗的信任,才讓他有機可乘的灑下魔種。

雖然南洲被種下菩提神樹,加上其他三洲派遣弟子來救援,但是魔族攻勢來勢洶洶,一時間還是難以應對。

正當南洲沉浸在一片惶惑之中時,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直接劈向那相柳殘魂,讓他魂飛魄散。

不消多時,南洲天空忽然出現一份天書,上麵不僅說明此事緣故,還提及了相柳是被上界一位神君失手放入靈蘊大陸,那位神君死在了封印相柳途中。

原本這事就此結束,然而從相柳殘魂中又得知,那神君是為了逃避罪責才假裝被打散神魂,實際上跟封印在萬骨鬼蜮中的相柳殘魂串通一氣,欲意借助南洲散播的魔種修補魂魄,然後借機逃離此界。」

「你們說的那位神君,該不會就是虞撫芷虞道友吧?!」修士們心思活絡,前後一聯想,頓時推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而後在有人仔細回想:「不對啊,葉知安師兄不是跟我們一起試煉嗎?他的死怎麼也會跟虞撫芷有關?」

「嗬,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跟葉師兄同行試煉的修士曾言,葉師兄曾被下了追捕令,而持令者就是虞撫芷。」那兩名修士找不到葉知安心中極亂,他們知曉葉知安就是宗主的命根子,若是不給出一個交代,他們定然要被逐出宗門。

然後他們就想到了葉知安曾經被追殺一事,葉知安失蹤那段日子,他們便以此為突破口,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知道當初刺殺葉知安的便是幾隻小魔,為首的姓名便是虞撫芷。

當然依照虞撫芷謹慎的性格,自然是不會上報自己的真名,那名字是後來有心人篡改的,至於有心人是誰,不言而喻。

隻是篡改卻不小心改到正主頭上這件事,是虞撫芷跟青耕都沒料到的結果。

容苼說完之後並未做任何評價,隻是定定的看著淮歲的方向,她之所以隱藏了話語中那位神的身份,就是不相信天書所說,畢竟在這之前,淮歲告知過她另一個版本。

「故事就是要真假參半才令人信服。」淮歲依然是那副溫雅卓絕的姿態,隻是那溫雅中的鋒芒卻讓人難以忽視。

「放出相柳的確實是一位神,相柳殘魂在南洲作亂也是真,它想借此逃離此方小世界也是真,隻是那神卻並非虞撫芷。」

「青梧山宗雲瀛府,你是虞撫芷的師父,她的罪行被上界神君昭告天下,引起眾怒,甚至靈蘊大陸的飛升路都因此被堵,證據確鑿,你如今可是要偏袒自家弟子?」葉宗主早知道淮歲是虞撫芷的師父,隻是青梧身為四大宗之一,也斷然護不住她的。

「整個南洲都被毀了,原本此刻我該在宗門教導弟子,隻是如今宗門被重創,什麼都沒有了。」南洲一名小宗門長老雙目充血,言辭激烈。

「即便如此,你們也不能就此定罪,虞撫芷莫名失蹤,還是要等她回來聽聽她的解釋。」青梧有留在這裡的長老,雖然虞撫芷這個弟子他所知不多,但他卻知道一個道理,即便是罪人,依然有辯駁的機會。

「莫名失蹤?我看是畏罪潛逃了吧。」

「青梧果然要護這個短嗎?」

「什麼樣的宗門就教出什麼樣的弟子,既然虞撫芷不在,那麼青梧所有人,包括長老和弟子,都不許走。」

「弟子行為不端,師長難辭其咎,淮歲,南洲死去的百姓、千百年前因為鎮壓相柳逝去的生靈,這些你能賠得起嗎?或者,青梧能擔待的起嗎?」葉宗主越說越不像激動,直接拔出身側長劍,直指淮歲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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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讓我們看這個?」虞撫芷挑挑眉梢,盯著水鏡裡的畫麵,語氣有些詫異。

原本破陣了就以為自己能夠出來,誰知道眼前一黑,便跟祝歸忱來到這個地方,四周皆是一片純白,唯有一抹純黑端坐兩人麵前。

那人正是青耕,不過準確來說,是真正的青耕,在他們麵前放映的畫麵,赫然就是萬骨鬼蜮邊界處發生的一切。

「我自小就低你一等,我想了很久才明白,因為我是藤,是海棠樹邊的雜草,所以生來便不受矚目。」青耕看著她,卻答非所問,自顧自說起了話。

「我不討人喜歡,你便總喜歡帶人成群結隊的從我麵前經過。」

「不過我不在意,可古神隕落前降下神授時,你為何非要站在我的旁邊,分去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這些我也都能忍受,隻是我分明判定了菩提樹的生死,你偏偏要跟我較真,每日認真灌溉,耗盡神力去養護它,還在它樹杈上掛滿風鈴,讓那討人厭的聲音傳到我這裡。」

「你的運氣似乎總是很好,好到讓我嫉妒,我本意並不是放出相柳,隻是在參悟古神留下的羅天大陣時,遇到了些意外。」

「那時候我就在想,這罵名讓你背,你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逃脫嗎?」說到此處,青耕陰鬱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看來你現在的運氣並不好。」

青耕饒有興味的盯著虞撫芷,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憤怒、驚懼的情緒,甚至歇斯裡底的大罵,崩潰,但都沒有,她表情中隻有困惑和茫然。

「額。」虞撫芷被青耕這麼劈裡啪啦一頓說,一時語塞,畢竟在她的認知中,青耕從來沒說過這麼多話。

而且,直到現在,虞撫芷才發現青耕居然這麼能腦補、能設想,而且腦補的都是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跟她一點都不沾邊。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受人喜歡是你自己的緣故,還有啊,我帶著人從你身邊經過,難道不是因為咱倆的府邸挨得近的緣故,路隻有一條,我不從那過從哪過,至於菩提樹,你是不是忘了,神殿讓我們進入的原因就是為了救活這棵樹。」

空氣中一陣寂靜。

然後祝歸忱揉了揉太陽穴,扌莫著下巴,眉峰皺起:「我有繼承古神部分意識,你那份神授,其實是全是給虞撫芷的,隻是瀕臨死亡,古神不小心手抖,授錯了人。」

然後空氣更加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青耕忽然低聲笑起來,沉沉笑音擴散在這片區域,莫名讓虞撫芷心裡發怵。

「是嗎?」青耕尾音很輕,幾乎要融到乳白霧氣中:「我不信。」

虞撫芷:心累!

這片區域忽然產生變化,一個金色的陣盤以青耕為中心,徐徐向外展開,將虞撫芷、祝歸忱二人包圍。

「下界之人還是太蠢,我輕易說一兩句他們便馬首是瞻,看見了嗎?他們都在唾棄你。」

「這陣法才是羅天大陣的真正精髓所在,如今它與此界天道相連,你有兩種破陣辦法,要麼殺了我,要麼靜坐,待陣法吸取完此界天運便會自行停止運轉,而你便可跟我一樣,補齊殘缺神授。」

「怎麼樣?」

「自然是殺了你,這還用選。」虞撫芷輕聲笑笑,毫不遲疑,而影像也就此被青耕切斷。

「為什麼?」青耕並不明白,遭人辱罵,被人冤枉,她居然還要救他們,難道是那可笑的神仙大愛?

那也太虛偽了,被條條框框束縛著,青耕寧願親手送這些人下地獄。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比任何一個人差,哪怕隻得到了半分神授,他也奮力提升修為,為的是能趕得上那些全神授的神君們。

他因為修煉而疏遠人群,常年閉關;因為修煉而性格孤僻,跟人群格格不入;因為修煉而嘗試各種突破瓶頸的辦法,甚至差點沒命了還幾次。

但是到最後,隻得到了一句評價:「這個就是跟雲絮神君共分一份神授的神嗎?」

不,他不是任何人的附庸物,明明他更努力,為什麼雲絮卻事事排在他前麵,而所有關於他的前綴稱呼中,必定有雲絮的一席之地:「雲絮神君庇佑下生出的青藤」、「雲絮神君的透明鄰居」,就連這次,他分明把事情全推到了雲絮身上,他們還是說:「他是雲絮事件的幸存者。」

煩,太煩了,如今他設下陣法,隻要雲絮肯低頭,肯接受他補全神授的方法,就表明他終於有一件事是超越了她,他想看她在自己麵前低聲下氣的模樣。

但她為什麼毫不猶豫的選第一個選項!

「你才是罪魁禍首,我這人很記仇,不可能放過你的。」虞撫芷收斂了笑容,說的認真,至於南洲那幫人,不過是被當了槍使,她要找的,是持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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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小小矮矮的黑色身影沖到了淮歲麵前,伸出雙手把淮歲護在身後。

「虞撫芷才不是這樣的人。」羅風雲一字一頓,反駁的格外認真,實際上他跟虞撫芷相處不多,唯一印象深刻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對方把自己保命符籙塞到自己懷裡。

但是她是師父要保護的人,或者根據虞撫芷師父所言,虞撫芷跟他的雲絮師父,本來就是一體的。

師父是那樣溫柔、那樣美好的一個人,他決不允許有人這樣汙蔑她。

「哪來的小屁孩,滾開!否則連你一起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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