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發(1 / 2)
陸馭忍不住也笑起來,暗暗鬆了口氣:「甜。」
黍辭眉心微平,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莫名就是覺得,陸馭眼裡應該隻有他才是。
可能是先前陸馭給他的錯覺,也可能是不願意讓付任務,或許是初出茅廬的雛鳥情節,也大概是他本就對陸馭有意。
黍辭默了默,正準備問他打算何時成婚。
接著卻聽陸馭道:「雖然你不生我氣了,但婚我確實不打算結了。」
見黍辭不能理解地露出迷茫的神色,陸馭似是有些遺憾卻又堅定地勾了勾唇角:「不想強人所難,這樣對你不好。」
他頓了頓,道:「而且,這太容易達成了,我怎麼拖延時間?」
黍辭:「……」
他蹙眉,正想說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但陸馭顯然不想再聽,食指敲了敲石桌,說:「那天說想玩棋,還沒玩成,你若是有空,陪我玩兩把。」
黍辭唇動了動,終究沒再說話,應聲轉身去取來棋盤,窩著心裡一口火放到桌子上。
陸馭淡笑不語,假裝沒感覺到黍辭的不快,招呼著他一起玩。
大概是陸馭不擅長玩棋,每一局都堪堪輸給黍辭。
正當黍辭懷疑他是故意的時候,陸馭便開始玩賴,叫黍辭無言以對。
一連幾天,陸馭都像沒事人一樣,每天不是叫黍辭陪他下棋,就是看黍辭舞劍,時不時咳嗽兩聲。
若不是偶爾半夜發燒,黍辭都有種陸馭在故意騙他們的錯覺。
這晚,黍辭半夜被身側人的動靜吵醒,他睜開眼,熟練地伸手探過去,卻被黑暗中一隻手接過,摁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黍辭一愣,繼而被那滾燙褪去了所有的困意。
陸馭沙啞著嗓音,委屈地蹭過來:「黍辭,我頭好暈。」
黍辭從床上翻起來,趕緊道:「我去找大夫,你在這等著我。」
說罷,他胡亂拿了件外袍出門,去尋來人叫大夫。
沒等他說完,突然聽見一聲悶響,像是什麼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黍辭心頭一跳,立刻跑回去,甫一推門,正正對上一柄利劍刃尖。
他眯眯眼睛,視線越過去,直直望向對麵的蒙麵男子。
「你是誰?」
「去告訴你們主子,陸馭的命,我們收了!」蒙麵人說罷,便使劍刺來。
他大抵是沒想到眼前這麼個看起來無辜柔弱的人竟也有幾分實力,那一劍不僅沒刺中人,反倒被黍辭迅速反擊,食指和中指夾住劍尖,竟就使他的劍無法再動彈一絲。
趁這個機會,黍辭眸光迅速掃過屋內,就看見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陸馭。
黍辭心頭沒來由得起了火,二話不說便伸拳頭揍過去,對方也非等閒之輩,兩人來回過招,一時間分不清上下。
黍辭拖延的時間裡,其他人也都趕了過來。
蒙麵人當機立斷,左手從袖口中扌莫出一柄飛鏢,突地朝陸馭飛去。
黍辭根本來不及反應,比起自己受傷,陸馭不論是任務還是身份,都比他來得更重要。
他緊張得呼吸都停了,視線緊緊盯著陸馭,好在陸馭還在因為發燒昏迷不醒,而那柄飛鏢也被他抓在手中——
隻是虎口被創出傷口,現下正淌著血。
黍辭緩了口氣,坐到地上扭頭望去,見蒙麵人已經被擒住,正試圖飲毒自盡。
可在場的人都是做刺客出身,被抓就服毒的伎倆早就被他們識破,在抓住刺客的第一時間就去了他的毒牙,順便往嘴裡塞了團抹布,接著就把人扛走了。
黍辭心頭上的石頭落下來,他正要爬起身,突然感覺自己右手胳膊一重。
扭頭看去,才見原來是陸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此時正盯著黍辭還在往外淌血的傷口瞧。
那傷口也不算大,就是血流得多,乍一看怪嚇人的。
黍辭掙了掙,突然想起來陸馭正發著熱,他急忙要起身去叫人,這時手上突然感覺到一片濕熱。
待他意識到是陸馭正在舔他的傷口時,他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陸馭似是不太清醒,目光直愣愣地瞧著蜿蜒往下流淌的鮮血,不太通氣的鼻子被熱氣烘得幾乎無法呼吸,連帶著腦子都暈暈乎乎的。
舔舐的動作是本能所致,但將那鮮血卷入舌尖時,陸馭僅剩的清醒便有些失控。
陸馭啞著嗓子,問他:「疼不疼?」
從最開始的刺辣般疼過去,現下被陸馭觸碰,讓黍辭感受最多的是驚慌和被舔舐的熱癢。
他掀唇笑道:「看你還會說話,應該沒有毒。」
「……」陸馭反應過來,坐起身,胡亂擦了下唇,又慢吞吞掀起眼皮看了黍辭一眼,嫣紅的舌尖又伸出來,試探性地舔了下手背上殘留的血跡。
「沒有毒。」陸馭重復著他的話,「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