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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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塊地方整個都靜下來了,跟班的驚呼還在嘴裡。就見那人,握劍的手動了。

那是一柄玉色長劍,極窄極細,放在那人白玉般的手腕裡,像名貴的適合把玩的裝飾品,沒有殺傷力似的。

可剛剛還很猖狂的木鬥卻陡然見了什麼害怕的東西一樣,怪笑聲戛然而止。

江獻陽抬眼,他動作很慢,隻是手腕劃破虛空,留下淡淡殘影,不甚有力般。

但那劍意卻重如雷霆,玉色長劍承受不住似的,嗡顫了幾下,陡然從劍身撕裂出來。

「噗!」

隻是一擊,那木鬥便如遭受到重擊,身體被砸到地麵,嘴巴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

轉瞬之間。

剛剛還一麵倒的戰局成了這般形勢。

跟班忍不住咋舌,就見剛剛完成那驚天一擊的人,白發未亂,隻微垂眼瞼,輕攏鶴氅,似不耐寒般。

他正想,那人側過臉,咳嗽不止,不知多久,再次抬頭時,才發現蒼白的唇色染上紅,而後白玉般的手腕收進了鶴氅裡。

跟班一愣,仙人……也畏寒嗎?

其實。

若不是他親眼目睹,他定是不敢信,這般病弱的人有那般淩冽的劍。

江獻陽待嗓間癢意緩了,才看向謝允樂,目光一頓。

謝允樂現在的模樣不可謂不淒慘,原本整齊的紅衣被腐蝕了大半,皮肉也和那紅衣粘合在一起,治療時,隻怕得連衣帶皮一起撕下來。

謝允樂勉強站直了身子,頂著江獻陽的目光,心裡發緊。

他這次是偷跑出來的。

還被人傷成這樣。

他不知道師尊會怎麼想他,意氣用事。

亦或是壓根不夠格當他的徒弟。

卻隻見江獻陽淡淡收回目光,似無甚感觸。

謝允樂眼底一黯,就聽江獻陽道:「何人傷本尊之徒?」

他聲音淺淡,透著飄渺的病氣,此刻卻無人敢輕視。

包括原本還在咳血的木鬥。

木鬥抬起頭,短短一會兒他又似衰老了很多,盯著江獻陽,神色復雜。

十年前,他自認為劍道大成,入不周山硬逼當世第一劍修——江獻陽出手。

這人一襲長袍,不束發,銀發及月要,神色淡淡。

看他的目光漠然,似看草芥,又似看螻蟻。

他大怒,卻見一道劍芒飛快馳來,陡然便失了對右臂的控製。

被他製住頸脖的不周山弟子得以被救。

而現在,也是同樣的眼神。

江獻陽眼瞼微揚,長而密的睫毛掃著鐵質麵具,顯出幾分絨質的柔軟。

但目光卻不是。

他棄了劍道,成了徹徹底底的魔修,又千辛萬苦地把劍道和魔功融合,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以為自己總能出現在那雙眼裡。

可對上江獻陽目光的那一瞬間,他像憑空被人甩了一個巴掌。

凝望著他的目光依舊無甚情感,木鬥在這雙眼裡看不到任何的動容,素淡得見底,卻也冰冷得見底。

他費盡心機的苦修在他眼裡似乎是一場笑話。

他連個眼神都未多給他一份。

所以劍芒破空而來,木鬥被擊飛的瞬間,瞥見謝允樂望著江獻陽的眼神,卻是無聲大笑。

又是一個。

但。

高高在上的神,從不落入凡塵。

……

林長陽知道整起事件時,眉心一皺,從來都是笑著的臉上出現暴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便匆匆往包廂那兒趕。

屋頂之上,道袍老人對江獻陽誇贊連連:「真不愧是當世第一劍修,使出的劍竟是如此地非同凡響。」

鳳述安卻是眼瞼一頓,微微皺眉。

江獻陽的道意……竟會如此雜亂。

人各有道,不同人走不同道,但是道法自然,外化於形,便是具象的可以看見的道。

但江獻陽的劍道卻分外不同,如被撕裂的紙張,漫天遍地的圍了他一身。

如果不是道意有差,那便是身體病弱,不久於人世。

鳳述安頓了幾秒,闔了眼瞼,隱了眼底的復雜之色。

林簡癱坐在地上,麵無血色。

他萬萬沒想到美人背後竟有如此一人。

就兩劍。

短短兩劍而已。

便讓木老輸得體無完膚。

江獻陽抬眼看了地麵那人一眼,隻見他修為拙劣、道心不穩。

便失了興致,收回視線。

謝允樂卻是沒忘自己來的目的,正準備找林簡要聖水菩提心的消息,耳邊傳來一陣微風。

他抬眼,就見一人趕來,眉目和林簡有五六分類似。

來人態度急切,被嚇得冷汗直流,連忙給江獻陽行禮,又道:「仙尊,手下留情!」

江獻陽沒說話,隻抬了眼瞼,看向謝允樂,「你處理。」

他生性淡漠,此次出劍也隻是為助謝允樂一臂之力。

謝允樂畢竟是他江獻陽的徒弟,旁人不可如此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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