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如此愛你(1 / 2)
這麼大的火氣音量說這句話,實在有些喜感。
但是鍾家慕這種她吃薯片他搶薯片,她吃甜食他搶甜食的行為著實令人發指。
席暢暢定律一,唯小說與零食不可搶也!
鍾家慕不痛不癢的抬眼看了她的手裡:「粟米條。」
席暢暢得令,用力搶過他手裡的薯片,並自己手裡的東西塞進他手裡。
待一切就緒,正色擺出新聞發言人嚴厲譴責的嘴臉:「不許再和我搶!」
鍾家慕挑挑眉,不置可否。
麵對著鍾家慕食言而肥再度伸過來的狼爪,席暢暢終於忍無可忍之下,終於爆發了一場薯片保衛戰。
兩個人沒形象的在床上推擠成一團,原本散落在床上的零食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最後,鍾家慕終於把她壓在身下,眼睛一眯:「給不給我?」
「不給!」席暢暢威武不能屈。
她蜷在那裡,頭發因為適才的動作有些亂,臉也紅撲撲的,微微的喘著氣。那眼睛顯得更亮了,倔強的含笑的看著他,裡麵又似有些氤氳的霧氣。
他怔了怔,才含糊地咕噥了一句:「那好,我不要它了。」
覺得他的眼神越來越古怪,席暢暢這才後知後覺,舉起已經被自己抓的不成形的薯片袋子,努力試圖亡羊補牢:「你喜歡吃,我給你還不行麼?」
「太晚了。」鍾家慕吃吃的笑:「我找到了更好吃的東西。」
午後的陽光斜照進來,映著床上交疊擁口勿的一雙人影。
她的唇舌間還有適才粟米條上那草莓奶油香甜的氣息,淺嘗輒止卻欲罷不能。
席暢暢隻覺得腦子昏昏的,僅餘唇上那柔軟的觸感。手裡隻攥著身前鍾家慕的體恤,無意識的攥得死緊。這一片恍惚中,仿佛聽到有什麼聲音漸漸清晰,慢慢才意識到是鍾家慕的手機在響。
她微微錯開唇,聲音有些喘:「手機……」
鍾家慕頭也不抬,在她唇邊嘟噥了一句:「別管它。」
席暢暢別過去了臉:「你不能這樣。」
鍾家慕楞了楞,才明白她話裡麵雙關的意思。手機的響聲已經停了,黑色金屬靜靜躺在桌子上,陽光光束裡有飛舞的細小的塵粒。沒有人說話,席暢暢有些心慌,她知道他的性子,可是她隻能這麼直接的拒絕。畢竟他這麼小,更何況她的肚子裡……
她不得不這麼做,即使他們現在隻是心無歧意單純的親密,她也要預先防止任何的可能。
許久,鍾家慕都沒有說話,她終於忍不住轉頭看他,他漆黑的眸子浮動著一絲傷感,手輕輕舉起卻又遲疑的停在那邊,良久才說:「對不起。」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目光,充滿了歉意——在她印象中,他眼中一貫有些無動於衷,對旁人如此,甚至於對他自己也不例外。
慢慢地,她反應過來,他是為了那一夜道歉。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原來他誤會,也幸好他誤會。
事實上由於怕席爸席媽發現,席暢暢也隻有在每天下午才能過來。其實來了也沒有多少事情,大多的時間兩個人都是窩在房間裡看電視。
床上早就被席暢暢用四個大抱枕布置成了她口中的天堂,兩個人靠在軟綿綿的靠枕上,一人手裡拿一包零食,他吃她的,她吃他的。這個……自然是在鍾家慕屢教不改下養成的毛病。明明是麻煩又奇怪的舉動,鍾家慕卻美其名曰「分享」。
隻是現在的電視劇數量與質量成反比,大都是絕頂無聊的情節,難為他們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幸好兩個人的智商在宅的過程中有急劇下降呃傾向,每天下午追著芒果台的一簾幽夢看的起勁。
並且……演戲的人哭得越慘,看戲的兩個人反而笑得越歡暢。
尤其是裡麵兩姐妹相擁而泣的時候,席暢暢嘎嘣嘎嘣的嚼著豌豆脆邊抽風似的笑。
笑了一半,她終於發現不對勁,抬頭問鍾家慕:「糟了,鍾家慕,我是不是越來越變態了?」
鍾家慕一本正經的回答:「放心,再變態我也不會嫌棄你。」
這樣算不算是安慰?
席暢暢無語……
十五分鍾劇集,二十分鍾廣告,是芒果台十幾年如一日堅持的作風。
廣告時間,席暢暢無聊換台,不幾下就看到巨大的演出周董深情款款的在唱青花瓷。
說起青花瓷,席暢暢就難免激動,去年她就是聽著這歌看完的一本《寂寞空庭春欲晚》,也不知是曲通文,還是文襯曲。隻覺一本書看下來,盪氣回腸又隱忍難言,於是書與歌曲都奉為至愛。
這麼猝不及防的聽到,就如同無意間遇到一位老友,當初的種種感動湧上心頭,席暢暢一個激靈從某人的懷裡掙脫,坐直了身子搖頭晃腦的跟著哼哼。
身後傳來某人冷嗖嗖的聲音:「你很喜歡?」
滿腔熱血的席暢暢不疑有他,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這曲子還有這詞,真是太好聽太好聽太好聽了!」贊美無力,隻能再三強調好聽的席暢暢一臉興奮的回頭:「你也喜歡是不是?」
看著興奮得兩眼發亮的席暢暢,鍾家慕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對這首歌的熱愛。
——手指在遙控器上輕輕一按,屏幕上立即顯示出一個老外大大的笑臉:「我們都用婦炎潔……」
……
憤怒!席暢暢出離的憤怒了,搶零食就算了,現在連電視都跟她爭。
氣鼓鼓的搶過來遙控器,換回去,繼續眼巴巴的看胡子拉碴的周傑倫。
鍾家慕很鎮定的靠過來,看著屏幕涼涼吹風:「聽說他跟那個主播分手之後,又跟一個模特在一起啊?」
席暢暢斜了他一眼:「我隻是喜歡聽他的歌,才沒有無聊到去打聽他的緋聞。」
……
無聊去打聽明星緋聞的某人沒有說話。
世界恢復清淨。
沉默了一會,某個無聊人士又靠了上來,扌莫著下巴很有學術性的探究:「聽說他這些年都習慣了不穿內褲來者,不知道今天穿了沒?」
靜默,室內奇異的靜默。
片刻後席暢暢才從石化中恢復,然後……一臉鎮定的關上了電視……
這樣的日子雖然瑣碎卻過的飛快,一晃眼已經過了大半個月,時至驕陽似火的八月下旬,而九月就是學校開學的日子。
再開學鍾家慕就該是是高三的學生了,他一副的無所謂,席暢暢卻很緊張。
高三之前往往學校的老師會開一些補習班,為此席暢暢不止一次的催鍾家慕回去,可是每次都被他插科打諢三言兩語的帶過去。無奈,席暢暢隻好買了一堆往年高考的真題,自己暫時充當他的家庭教師。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席暢暢口乾舌燥的講完了題,才發現鍾家慕一手支著腦袋,兩隻眼睛從頭到尾沒有瞄過試卷一眼,視線始終在她臉上。
「你現在明白了嗎?」她捺著性子問。
鍾家慕這才懶洋洋的看了試卷一眼:「嗯。」
「那你說說這道題該選什麼?」
「a」瞄了一眼被她用紅筆圈起來的選項,鍾家慕「讀了出來」。
回答正確!
莫非剛剛他的心不在焉隻是假象,其實他是那種一心可以n用表麵上懶散仿佛是一臉垂涎的看著你實際上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已經聽在耳中記在心中隨時可以犀利的挑出你話中哪怕一個標點錯誤的天才?!
多麼有台灣小言男豬的風範?!仿佛吃慣了豬肉,猛然發現身邊一隻豬在跑,席暢暢熱血澎湃。
當然為了避免魚目混豬的情形發生,席暢暢還是秉承了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科學態度,試探性的問:「那為什麼不選c?」
席暢暢兩眼變星星,握拳等候。快回答吧快回答吧,無論是一字不差的敘述她剛才的講解還是另辟蹊徑有自己更簡潔的方法,都會坐實了他慵懶天才型言情男豬的寶座。
「很簡單。」鍾家慕淡淡回答,席暢暢屏住呼吸,隻等下文。
「因為c答案是錯的。」
……
求婚
雖然鍾家慕算不得天才,可是進步也稱得上神速,他們這樣一個認真地教一個敷衍地學,也到了八月底。
天氣已經開始漸漸轉涼,他們抽了一個空去商場給鍾家慕買秋季的衣服,出商場的時候席暢暢終於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鍾家慕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她居然有些不解:「回哪兒去?」
「回去上學啊。」再開學就是最後沖刺的高三了。
鍾家慕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不上了。」
街道上人聲嘈雜,席暢暢楞了一楞隻懷疑自己沒聽清楚,不能置信的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