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誤時辰 知道下落(1 / 2)
三樓客房
房門被小廝輕輕帶了起來,樓下的賞詩會已經結束。
眾人略帶遺憾的退場,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第三輪,到底是有些失望的。
詩集字畫都被掌櫃收了起來,打算留作珍藏。
沈詩語抬腳走了進去,丫鬟玉蘭被留在了門外。
桌案前,盛稷替她倒了一杯鬆蘿茶,紳士抬手道:「沈小姐請用。」
她玉手輕抬茶杯,道:「多謝。」
盛稷低首,微微抿了一口溫茶,倒影在茶葉間的燕眸,一片清涼冷寒,在放下茶杯的片刻,轉瞬即逝,恢復溫和,問道:「沈小姐來此所為何事?」
她握著溫度正好的茶水,出言擔憂道:「我聽父親說,陛下罰了南歸門所有侍衛三十大板?如今盛侍衛傷勢如何?怎麼此時出宮了?」
「無事,出來置辦些侍衛處的東西,馬上便回。」
「為何是你出來置辦?」她有些打抱不平,放下茶杯負氣道:「盛侍衛傷勢如此嚴重,應該臥床休養才是。」
他淡淡搖首,「多謝沈小姐掛懷,這是卑職心甘情願的。」
「不,定是他們欺你辱你!」
「並無,他們待卑職極好。」
「盛川渝?!」她有些急聲,反應過來便羞紅了臉,「盛、盛公子,您、您性子太好了!」
他藏在桌子下的手緩緩的收緊,有些痛恨克製,也有些可笑難忍,麵上卻淡雅俊逸,平靜不已道:「沈小姐多慮了,卑職在南歸門任職侍衛長是卑職的榮幸!」
沈詩語低下腦袋去,揪著帕子的手有些緊張,自責道:「說來說去,總歸是我對不起盛侍衛的。若不是我犯了宮規,怎麼會讓盛侍衛受罰?」
「已經過去了,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盛侍衛當真是受苦了!」她頗有感慨,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仰麵而飲,道:「之前盛家在時,您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低下潔白的額頭,眸裡似含輕笑似含嘲諷,狀若無意的吸引著話題道:「盛家已被滅門,此時此刻,又何來盛家一說?」
「不,還有陸家在!」
「你說什麼?」他麵露驚異,不明所以,「什麼陸家?」
沈詩語放下手中的茶杯,清秀的眉宇間染上急意,道:「便是陸為都禦使的陸家。」
「沈小姐還請慎言!陸家與盛家已被抄斬,哪還有什麼都禦使?」
「怎麼沒有啊?!」她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解釋道:「雖說陸家被封,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可最主要的陸家家主——陸為,陸家嫡子——陸淨,陸家嫡次子——陸稱還在啊!」
「他們在哪?」
「在廢太子的封地!嘶——」她急急忙的捂上嘴,麵上一派的惱怒懊悔,「我、我不是……」
盛稷心裡微喜,麵上卻不展露,起身拱手道:「沈小姐請慎言!卑職就當什麼都未曾聽見!」
她放下手,堅信的目光看向他道:「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尉遲家乃是盛家滅門之仇的敵人,你肯定也不希望陸稱他們被抓對不對?」
「沈小姐是怎麼知道他們在哪兒的?」
「我和陸稱有書信來往!嘶——」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麼這麼快就脫口說了此等大事?!若是被父親知道了,她可得完了!
「盛、盛公子,您、您什麼都沒有聽見,對嗎?」
他點頭,「自然,卑職甚至今日從未見過沈小姐。」
她唇角一彎,「那就好!」
「砰砰砰——」房門被玉蘭急切的敲響,道:「小姐,天色不早了,阿玄他們過來催了。」
阿玄是送他們過來的馬夫,也是護著她們主仆的侍衛。
聞言,沈詩語急忙向外走道:「盛侍衛,我得回去了,日後有緣,我們再會麵,告辭。」
「告…辭。」他緩緩傾吐,冷漠至極,望,再不負相見。
因為——
讓他惡心!
不一會,彭戈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大喊道:「公子!!快要宵禁了!!」
盛稷連忙抬腳而出,麵色一沉,「備馬,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