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正魔的下限,劍煞相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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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此物道友喜歡?那就送予你了。」

整個過程中公孫慶、曲飛雲之前為什麼不動手?甚至張烈帶人抵達後,他為什麼不動手?

因為在計謀上己方已經從頭輸到尾了,定軍山的魔修除了魏無忌以外沒有一個人在這裡,他們去哪了?

恐怕已經跟隨燕藏鋒,先一步前往地淵鬼府了。

陳青虹負責阻擊的燕家生死堂的血修士恐怕也是如此,因為己方最重要的情報來源從頭到尾都在人家手中。

若是街麵上的混不吝,可能會為了自身顏麵一時意氣,直接魚死網破,曲飛雲最羞惱憤怒的時候,甚至也有過這樣的念頭,幾乎動手,卻被身旁的公孫慶伸手一把按住了。

他們都是采取天地靈氣,苦苦修持了十年二十年的修士,心誌堅韌是最基礎的素質,若是心魔橫行無法克製,導致靈台攪擾群魔亂舞,那麼在修行上也難有寸進,因為這個世界是客觀而現實的。

絕大多數時候,冷靜才能解決問題,情緒必須控製於理性之下,否則往往有害無益。

「哈哈哈哈哈。」

魏無忌與眾人錯身而過,公孫慶、曲飛雲乃至張烈卻無一人對其動手。

因為燕藏鋒與魏無忌已經布好的賭局,他們不想參與也得參與了。

否則燕藏鋒與魏無忌他們賭輸了,整個地淵內的所有修士無一人能活。

燕藏鋒、魏無忌這些人加起來能有三層把握屠滅陰魔,那麼再加上被設計匯聚起來的陳青虹、張烈等人的話,這件事情大概能有四層甚至近五層把握了:

「如果燕藏鋒真的有傳說中那麼強的話,這件事情的確有四層把握了,眼下的局勢是賭還有一博的機會,不跟著下注就輸定了。」

張烈的心中這樣想著中,雖然是被卷了進來,但輸了就是輸了,棋差不招技不如人,那麼就得認,客觀的形勢逼迫下,耍賴是沒有用的。

而在這個時候,曲飛雲脫下外袍蹲伏下來,他把外衣罩在了麵前那個女人的身上,試圖給她保留下最後一點尊嚴。

之前的數個瞬間,他真的是惱羞成怒,想要催發蠱毒的,然而當這個女人被魏無忌掐著脖子拖著,扔過來的時候,曲飛雲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催發蠱毒了。

因為若是那樣做了,自己就真的輸得徹徹底底了。

「這瓶是你身上蠱蟲的解藥,抱歉把你卷了進來。」

放下瓷瓶,曲飛雲起身向地淵更深處走去。

站在他一旁的公孫慶問道:「為什麼不殺了她,你就不怕這是她和魏無忌演給你看的苦肉計?」

「無論是不是苦肉計,我的真正對手都是魏無忌而不是她,若是殺了她,豈不是把自己放在和她一個層次?這次我是輸給魏無忌了,但不代表我會永遠輸給他。」

「哈,說得也是這個理。不過眼下這個局應該是燕老爺子設下的,不然隻憑他魏無忌未必有這麼深的心思。」

局勢,已經被燕老爺子設計到不殺四階陰魔不行的地步了,九顆天雷子、火雷珠絕對能夠將四階陰魔驚醒,所以這些原本想要阻止的人,在這一刻不能不前往鬼府,為燕藏鋒與魏無忌勝算不是很高的賭局,加注一筆籌碼。

這個時候是不賭的話,就一定輸。

燕藏鋒與魏無忌擊殺了四階陰魔,沒有其它人的絲毫好處,若是他們失敗,後果所有人一起承擔。

反倒是一直處於局中的話,麵對四階陰魔就算是燕藏鋒、魏無忌、陳青虹,公孫慶這些人,也一個不走運就得死,對於所有人而言反而變成賭運了。

賭贏了,帶著四階鬼府中的靈物離開地淵,從此之後的修道命運都因此發生改變,賭輸了,就把命留在這裡,倒也算是公平合理的。

想要不賭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幽冥地淵中邊邊角角的那些人,若是賭局失敗了,他們也未必還能活命,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已經被卷進來了。

「你們先走,我很快就到。」

然而在這個時候,張烈突然轉過身來,注視向白氣森森的冥霧之後,身扣的飛劍在劍鞘當中開始嗡鳴振盪,似乎遇到天生的仇敵。

「師兄小心。」許含香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就被燕婉拉著飛向地淵深處了。

此時此刻每多一份力量,大家活下去的幾率就增多一分。因此,除了張烈很快這片區域範圍內就再也沒有其它人了。

「尹師兄,想不到以幻術偽裝成燕藏鋒那一路的人是你。燕老爺子其實早就先我們一步,帶著血修士與定軍山魔修前往鬼府了吧?」

「五師弟,你的廢話還是那麼多,已經明知道的事情也一定要問出來,也是,我聽說有一些人就是有著這樣的毛病,每當殺人之前總喜歡把事情從頭到尾講清楚,享受最後的成就滿足。」

冥霧森森當中,長發間摻雜著幾縷灰白的尹逸飛手持長劍緩緩行走出來。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雙眼有些發灰,整個人自內而外,透出一股令人感到心底發寒的死意。

尹逸飛與張烈都修煉了七煞劍訣中的神元化煞法門,雖然融入的心境情緒不同,但是兩者同出一源,因此一旦彼此靠近劍意感知,瞬間就能感知到同類的意味。

「我還是有一事不明,尹師兄,你和我的情況並不一樣,我天資平平、根骨低劣家境也遠不如你,我不拿命拚就絕沒有求道機緣,你卻是不同的,至少在築基境界你的道路已經被師尊鋪好了,那你為什麼還要修煉殺意?那也並不是什麼愉快的過程吧?」

伴隨著尹逸飛的步伐,一股股冰冷的寒氣從對麵拂盪過來,如同投石入湖後的波紋般,張烈迎著這波紋站立其中似乎渾不在意。

隻是,他背後那柄嗡鳴振嘯的赤劍,在這一刻反而沉靜下來了,卻似乎爆發前的火山,平靜中給人一種心悸與壓迫。

「這兩年,我如身入地獄之中,卻也是我最快活最自在的兩年,修道之路借勢用力無妨,但單純隻是因人成事,就變成可悲了。」

「父親年輕時飛劍縱橫快意恩仇,卻因為結仇太多,導致娘親死於仇敵之手,他連到底是誰做的都不知道,從那以後,父親就心魔糾纏,多年以來雖然苦修卻進境平平……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他把他認為最好的都給了我,卻從來都沒有問過我,這些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

「有時候我覺得,父親甚至沒有師弟你了解我。」

嘶嘶嘶鏘。

尹逸飛當著張烈的麵,持訣於額前,他身後的飛劍,緩緩自劍鞘當中飛出,腥紅擴散,自然生出一種恐怖之感。

同樣是修煉神元化煞法門,彼此修為也是相近,以此為前提,劍煞彼此撕咬吞噬,最後的勝者其心境劍意都可以更進一步,甚至更能影響地淵鬼府內那場豪賭的結局。

因此無需言語,雙方就已然明白對方此時此刻想要做的,所要做的事了。在性命生死麵前,什麼同門之情早就已然消解乾淨。

「為人父母真是不易,已經把自認為最好的給予子女,心都掏乾淨了,卻還是落不下半點的好。」

「師兄說我了解你,可知我是如何評價你的?」言說到這裡時,張烈並沒有等對方的回應,而是直接繼續道:

「一帆風順慣了的人,受不得半點不順,若遇挫折,就必然是刻骨銘心,切齒痛恨。自小蜜泡出來的人啊,核T是苦的。」

言語之間,張烈背負的飛劍同樣也鏘然間出鞘。已然恍若斜擊之流星一般,攻向麵前的對手。

「哈,卻也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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