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帝王心術(2 / 2)
裴山全身僵硬,滿臉的難以置信,盯著司馬白一字一頓的問道:「殿下,這些帝王心術,是誰教與你的?」
司馬白一怔,自己好像是說的有些多了。
他心裡也納悶,怎麼就越說越順口呢?平日所見到的人和事,自然而然就絲絲入扣的聯係了起來,原本心裡混沌一團,此時竟格外透亮!
司馬白不禁揣測是受那本經陰符七術的影響,是了,天下間的道理概是天道繁衍,既借七術初窺天道,這些道理便也無師自通了!
但張賓傳經一事,尤其矩相珠胎的事情,司馬白不打算和裴山說,想說也說不清,他隻是胡亂糊弄道:「這算什麼帝王心術,又有何稀奇?難道你看不出來?」
裴山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不行的,祖父和父親也同我講過這些道理,但都不如殿下說的通透!莫非這是帝王家天生的本事?」
「我從前隻是懶的說罷了,不料你竟當我不懂。」
「是屬下愚鈍了,還望殿下今後時常提點。」
「那是自然,我若知曉你不懂這些道理,早便教予你了。」
二人一路聊著,不覺間便已至徐楊營軍營,司馬白四下一望:「今夜守城之事是怎麼安排的?」
「我已知會各營,除了柳營、河源營和徐楊營,其餘各營步卒按時辰輪值,我和朵安鐸將軍約好今夜一同巡城,殿下且放心休息。」
司馬白詫異道:「你什麼時候安排的,我怎麼不知道?」
「嘿,殿下隻顧陪錚鑼用膳,哪有心思看屬下辦差!」
「去你的!錚鑼嬌縱慣了,拿她沒辦法。」司馬白對著裴山虛晃一拳,又道,「不若我同你們一起巡城,總有些不放心。」
裴山回道:「殿下白天廝殺太猛,還需休整好體力,我料高句麗賊白天吃了大虧,今夜也需休整,千餘騎兵,還怕他們攻城?」
司馬白畢竟是初次掌兵,心裡還是放不下,皺眉提醒道:「可別大意,城內空虛,斥候平庸也撒不遠,誰知道來犯賊人究竟有多少兵力?」
「咱們都曉得,殿下放心。」
司馬白想了想,也覺自己擔心過了頭,笑了笑說道:「也罷,還真有些累了。萬幸沒有受傷,否則跟朔朗那樣身披數創,今夜想睡也睡不著啦!那你便辛苦些,咱們兵力本就捉襟見肘,你巡城時務必仔細,不可大意。」
「喏!」
日當正午,卻有一顆明星閃耀當空,仿佛天有二日!
建康城內熊熊大火燒透半邊天空,呼天蓋地都是大將軍萬歲,王敦身披皇袍肆無忌憚將司馬睿踩在腳下,司馬睿一臉猙獰沖身旁一個繈褓孩童,厭惡辱罵:「都是因為你,災星!」
忽而一轉,亂兵大掠皇城,驅役百官,裸剝仕女,逆賊蘇峻猖獗奸笑,竟在太極大殿逼辱後妃!三五個國之重臣蜷縮大殿一角,罔顧後妃哀嚎,卻指著一個六七歲的孩童,厭惡辱罵:「你為何要回來?災星!」
「殿下!醒醒!」
司馬白猛的坐起身子,揉了揉腦袋,又是這種噩夢!
「殿下!」
「什麼時辰了?我睡過頭了麼?」司馬白朝旁看去,隻見楊彥一臉焦急站立一旁,「何事驚慌?」
楊彥急忙回道:「賊軍已破東城門!」
「什麼!」司馬白腦袋裡砰的一響,睡意全無,兩步沖出營帳,便見熊熊烈火已將夜空燒的通紅,便如夢中一模一樣!整個校場亂成一團,四下都是慌亂人影,人喊馬嘶不絕於耳!
司馬白難以置信,急問道:「賊軍怎有本事破我城門!?」
楊彥連唾沫都顧不上啐,放聲怒罵道:「祁營反了!今夜祁營輪值東門城防,二更時候打開城門,放了高句麗賊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