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參悟二經(1 / 2)
「如此寶物,你竟與我同享?」
司馬白忽覺臉上燙紅,很是羞愧,他是沒這份大度的,更從未想過要將本經陰符七術和矩相之秘告訴任何人!
「殿下何必客氣?」慕容恪艱難的笑了笑,手臂一抬,「請!」
「哎!」
司馬白笨拙應道,終於低下頭,如願以償的將目光放在了那張錦帛上。
再窺天道,司馬白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此時便是拿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與他來換這五百字,他亦有不願!
這卷經文字不多,不足五百,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
天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德,萬變定基!
餘文晦澀難讀,難知其意,亦難述其所指,卻又無所不指。
五百字包羅宇宙萬象,直論自然變化,竟與那本經陰符七術頗為相似,乃對自然天道做出的不同注解,卻極有異曲同工之妙!
司馬白暗自揣摩,這兩本經書,該不是出自同源一處?但究竟是哪位先賢聖人,將天道繁衍至斯?
當初張賓傳經誦讀的時候,司馬白一開始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直到後來才漸漸上心,可是為時已晚,那本經陰符七術,他根本就沒有記全,尤其是前一段總章,他幾乎就沒有記住!
這一直是司馬白心中之痛,也一直是他參悟經書奧義最大的障礙!
此刻得覽《三皇內文》總章,縱然與張賓所傳不同,卻都是對天道繁衍的注解,本意上也都是在敘論自然造化之運行,以司馬白的見解,這《三皇內文》對天道的闡述,更在鬼穀子之上,而遠較鬼穀子久遠!
其實,不論是鬼穀子所傳的《本經陰符七術》,還是這《三皇內文》,對於自然天道的參悟,也僅僅隻是一家之言,都不乏精妙之處,卻也有狹隘所見,而兩方對照,恰恰起到了查缺補漏之效,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遠遠強於一家獨解!
如今,也是因緣巧合,司馬白從《三皇內文》的開篇總章破題,以之為魂,而用《本經陰符七術》作為探尋方法構起骨架,仿佛塑造了一個人形,本經陰符七術和三皇內文可謂水乳交融,在司馬白心中的脈絡形狀,越來越清晰。
這種參悟天道的方法,更是前所未有的,說是繼往開來已然低估了司馬白,恐怕開宗立派,也未然可知!
人說道法奧秘之最,莫過《三皇內文》,但假以時日,司馬白若用此法所悟去著書作經,難道就差了麼?
古人賢,還是今人能?
祖宗之法不能變乎?
後人之功不可逾先賢乎?
這番如服大補的體悟,慕容恪是絕不知道的,他隻見到司馬白那金白眼中流光溢彩,麵上神情時而凝重,時而欣然,顯然完全浸入那錦帛五百字之中。
而時間竟也被司馬白所遺忘,慕容恪自然是好耐性,生怕打擾了司馬白,隻說與殿下商議軍務,隔絕了所有請探。
乃至天際發白,再至正午,司馬白低頭坐在那裡竟是一動不動,慕容恪便也陪著司馬白坐在帳子裡,一聲不響!
「咕嚕嚕」
忽然,一個異響從後帳傳來,分明就是肚子餓了,咕咕叫的聲音!
這帳裡,竟然還有人在!
慕容恪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從進帳便同司馬白議事,司馬白也說帳中無人,哪知後帳竟還有外人在!
「誰?出來!」
慕容恪再也顧不上打擾司馬白,噌的抽出月要刀,一聲大喝,自家秘密絕不容旁人知曉!
「是我,四將軍」
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囁嚅道,接著從後帳走出一個顫栗栗的少女,竟然是錚鑼,而後麵還有一個姑娘,不是賀蘭千允還是誰?
其實,這倆人從昨夜便在司馬白後帳裡了。
自有敵情,錚鑼遇到危險,下意識的便來找司馬白庇護,順便帶來了賀蘭千允,結果司馬白前腳進帳,二人還沒來的及請安,慕容恪後腳便跟進來了,接著便商議起了軍務。
二人原本要離去,但錚鑼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竟想要賀蘭千允見識一下殿下本事,便有意留了片刻。
這一留不要緊,司馬白和慕容恪所談越來越私密,她二人情知聽了不該聽的東西,越發不敢露麵了,隻盼殿下和四將軍談完離去,誰料這一等,便等到這個時候,而千允又實在頂不住餓
「怎會是你倆?你倆在做什麼?!」慕容恪頓時頭大如鬥,擎刀怔在那裡,不知該不該砍下去。
錚鑼自不必說,是慕容家極親近的人物,她哥哥朔朗更是自己的心腹重將,偏偏越是這樣的人,慕容恪越擔心她將秘密說與其他姓慕容的聽,不論是父親慕容皝,還是世子慕容雋,一旦索要三皇內文,他慕容恪交是不交?
好在這丫頭一心要同司馬白回建康,日後天涯海角,威脅也算不大。
可那賀蘭千允,卻是不同了,誰知這丫頭的底細?偏偏她又是代國大部都護的掌上明珠,不到同整個代國撕破臉,還真不是能輕易滅口!
正僵持著,隻聽司馬白輕嘯一聲,終於站起身來,將錦帛折起遞還了慕容恪,沖他深深一拜:「真是受益無窮!」
慕容恪接過錦帛,眼睛始終不離錚鑼和千允二人,這錦帛之秘他看的重於性命,萬不能讓他人知曉,尤其是身為外人的賀蘭千允!
「我一定將嘴縫的嚴嚴實實!」賀蘭千允見慕容恪的眼神越發冷漠,怕是要殺人了,她急忙嚷嚷道,
「再說了,你們講的東西,我是真沒聽懂!哎呀,你們放心,我絕不將這裡的事情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