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君子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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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大婚,闔城上下徹夜歌舞,自然是熱鬧非凡。

但往往,倘若一處喧鬧,其對麵必然也會有一片靜謐。

孫伏都正在那處靜謐之中,這處隱在黑夜中,靜謐的令人悚然。

他手扶月要間佩刀,一臉陰霾,站在黑暗中,似是等人,已是站了很久。他也不虞被人打擾,他知道執釁行事做派,方圓一裡之內人畜勿近。

忽聞身後一陣風吹草動,來了!

孫伏都一個轉身,拔刀便朝身後砍去,卻聽一陣桀桀尖笑,便見一個黑影閃開刀鋒,鬼魅般躥到十步開外,一身黑衣,頭戴儒生麵具:

「嗬嗬哈,秉督惱羞成怒了麼,不去找司馬家小兒報仇,卻來尋同僚麻煩!」

聲音如鐵器摩擦一樣刺耳,孫伏都知道那是用了特殊器物卷在舌尖,改變了原聲。

他一擊不中倒也沒有窮追不舍,隻提刀指著那儒麵黑衣人冷冷說道:「釁督辦差,沒頭沒尾沒音沒訊,而今釀成這種局麵,某不砍你一刀,難消心痛之恨!有某砍翻你,卻也省了法座親自動手!」

那個黑衣人依舊是嘲弄的語氣:「咱們執釁辦事一向謹小慎微,尤其對執秉的官老爺們,唯恐哪裡伺候不周,倒不知如何得了一個沒頭沒尾沒音沒訊的罪名?」

「我且問你,司馬白就在慕容軍中,為何不告我知曉?」

先是獨孤眷兵敗,又有拓跋梁蓋一眾親趙勢力連根拔起,再算上之前遼東丟了張賓,賠光左司,孫伏都接二連三的折在司馬白手中,今次再不找個人頂頂包,怕是不及回返鄴都,便得有一道自裁詔書傳來!

那黑衣人故作驚訝道:

「但凡秉督咱們便連慕容鸞褻衣的顏色款式也能報上!可區區一個司馬白,委實不知秉督如此在意!說來也真是冤枉,咱可是明紙諜文報與執秉,慕容使團欲取獨孤眷腦袋,是也不是,可錯了一個字?秉督有否在意,更有否提醒獨孤眷戒備?嘿嘿,等到釀成這樣難堪的局麵,卻反過來借司馬白之事抱怨,哎呀,這也算是君子之道麼?」

連翻詰問,孫伏都差點被噎死,他明知這是執釁的暗害手段,卻對這等冠冕堂皇的官場做派無可奈何,挑不出丁點毛刺!

他隻得咬牙切齒道:「隻這一句話頂的什麼用!換作誰人能信?某是應該當自己譯錯了諜文,還是應該懷疑執釁癡人囈語?區區司馬白?某實不敢相信,這竟是出自釁督之口!你不見是誰砍了獨孤眷的腦袋?!司馬白是區區小兒,但就這個區區小兒搶了張賓,殺敗我龍騰左司,砍翻支帥大纛,你執釁管的便是諜析刺探之差,莫非不知司馬小兒的輕重?!」

那黑衣人卻渾不在意:「毅智侯的能耐都長在嘴上了。。。」

孫伏都眼中掠過殺機,卻不禁詫異,釁督怎會如此輕佻,豈是君子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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