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有蹊蹺(1 / 2)
有書提著刀守在河邊,不錯,是守,而且穿著蕭關守軍的衣服,儼然一介小尉。
周圍全是蕭關守軍,五百羯人弓騎領著頭,五千兵馬將二十裡河岸守的嚴嚴實實,遠處驛站火光沖天,這部兵馬依舊紋絲不動。
「兄弟瞧著麵生,」隊正打量有書好一陣子了,走上前,警惕的盤問著,「哪個營頭的,怎麼站到俺這邊來了。」
有書撓著頭,賠笑道:「俺先前肚子疼,拉了陣子屎,就掉隊了,怕沖撞了軍伍不敢亂跑,羯人的刀可是不跟俺講道理的,嘿,借大哥寶地湊一下,就湊一下,大哥給通融一下,回城請哥哥喝酒,都算小弟身上。」
這倆人軍職相差無幾,大哥兄弟的倒也能論上一論,可那隊正卻不是好糊弄的,越發警惕起來:「俺問你是哪個營頭的,你扯這些乾什麼?」
有書卻橫了起來,操著一口地道的蕭關土話罵道:
「咋的,你審逃兵的,還是審犯人的?左右都是一鎮的袍澤,非問俺的底細,不就是掉了個隊,你還要首告俺不成?」
「嘿,嘿嘿,」
旁邊幾個兵聽了嘿嘿壞笑起來,
「今夜朝前沖都不得門路,竟還有逃的?」
「還有不願發財的?」
「笑什麼笑,小聲些,羯人的刀可不像俺這麼講理!」那隊正臉上明顯一紅,顯然也覺得自己盤問的可笑,這有啥可盤問的?
「兄弟說哪裡話,首告?找誰告?沖長安來的外人,告咱自己弟兄?你去問問俺趙全是啥人,能乾那事?」
「那你問個沒完!」
「兄弟你在我這站到天亮也沒毛病,俺是怕你上官找不著你,再有啥誤會。。。」
有書壞笑著反問:「有啥誤會?怕俺跑了不成?」
趙全也笑道:
「倒也是,唉,不過隻能瞪眼瞧著別人發財啊,看這樣子,羯人是連口湯都不給咱留了。」
有書曬道:「都是羯人,長安來的在裡麵發財,蕭關的連城都不讓出。」
一個小卒插嘴道:「可不,俺聽說速賴台將軍仗著身份親貴,硬是鬧到卞帥那裡,結果被卞帥一刀砍了條胳膊去,杜鎮嚇的都沒敢吭聲!」
趙全聲音有些低落:
「這是防著咱們蕭關守軍呢,別說杜鎮和速賴台,連俺都有幾個熟人陷在裡麵,平日裡沒少吃用人家的,這要命時候卻幫不上忙,大祠祭官護佑,但願他們逃出性命,可別斷了咱們日後財路。」
「說不定還得咱們背黑鍋!」
有書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卻是一門心思琢磨怎麼盡快混出去。
他先前乾掉一個拉屎掉隊的守軍,蒙混進來,雖然暫時可以躲避巫教追蹤,但這裡畢竟不是久留之地,誰知下一刻會不會被拆穿馬腳。
「預!」
「張!」
領軍的羯人高聲呼喝起來,黑暗中又有人從驛站沖出來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波了。
凡是沖過來的人,都不由分說的先射再砍,領軍的羯人還要逐一補刀,真是一個活口也不放過,陣前早就橫了一地屍首。
但這次沖過來的一群人,明顯學乖了,一箭開外便收住步伐,扯著嗓子大聲求饒:
「俺是留一步客棧的楊五,俺不過去,隻求對麵弟兄把俺的家當捎回城中!」
「俺家住在順口巷,門前有棵大槐樹,給俺婆娘孩子留一錠金子便可!俺在這磕頭了!」
「一錠金子,好闊氣!」
離的遠,其他的話可能聽不清,但這一錠金子卻是最清楚的很,隻聾子才聽不見。
「咦,好像真是楊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