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 先意佛(1 / 2)
晚上10點多,巽龍山下一個小村。
曹閒給一個躺著的男人施針完畢,旁邊的大嬸關切道:「栓牛,好點沒?」
「娘,好多了,真神了!幫我謝謝這位神醫啊!」
屋子有些臭,大嬸將曹閒帶了出去,去了正廳。
桌子上,楊覺、江寒吃著酸湯麵,出了一身熱汗,嚷嚷著再來一碗。
20分鍾前,曹閒來到這戶人家,幫受傷的男人看了病,說來也幸運,雷星針剛好能治。
看著曹閒施針,玄光掩映的幸輕愁小聲道:「主子的醫術怕是登堂入室了……」
這個評價從幸輕愁嘴裡說出,郭延幾人都有些意外。
他們可沒怎麼見過曹閒會治病的。
施針時屏退了外人,曹閒六根針紮在男人背上,幸輕愁說喝三痹湯的病人多半是月要背扭傷,經絡不通,導致四肢麻痹,活動不暢,難以屈伸,曹閒也根據幸輕愁的說法詢問著男人。
男人承認了。
大概去年11月底,秋雨格外的多,他趁著秋雨結束後去了山裡,想采些樅菇,路上卻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村民去了山裡。
「俺當時一看,那幾個家夥平時都是村裡遊手好閒的家夥,進山還帶著繩子和鐵鍬,怕不是把誰綁架了吧……俺有些擔心,就跟了上去。」
男人似乎覺得曹閒投緣,竟然告訴他了一個秘密。
男人叫趙栓牛,有些正義感,見到此情景就在後麵偷偷跟著,結果那幾個人來到一個山坡後麵便不走了,他不敢跟的太近,隻能在樹林裡躲著。
「他們一直待了好久,一個人放哨,其他人似乎下了地洞,我在背坡,看不太清。但沒過多久,忽然聽見慘叫,那群人發瘋似的跑了出來,有幾個流血的,幾個瘋癲的,嚇得那個放哨的人也跑了……說實話,我當時好奇心真的大於害怕,等到安靜時就湊過去了。結果……」
「你看到了什麼?」
「媽呀,一群原始人,不,應該是食人族,或者是惡魔!他們在啃人的屍體!!!我腿肚子都嚇軟了,他們看見我立即追了過來,我拚命跑……我都快跑出那山頭了,他們吹出一陣黑風,我後背一麻,直接滾下山坡……幸好他們沒再追了。」
「然後我強忍著疼痛回家,就暈了過去,醒來時聽說發燒了一天一夜……沒過幾天,聽說村裡有幾個人出事了,六個人去了龍王口,三個死了,兩個嚇瘋了,一個跑了回來……」
曹閒微微一怔,這不就是來巽龍山前,楊覺打聽到的出事消息嗎。
原來當時目擊者不止有一個活下來的,還有一個趙栓牛!
曹閒安撫道:「嗬嗬,趙大哥,我可不信這些,你把地方給我說說,我去看看,治他個妖魔鬼怪的!」
趙栓牛哀嘆:「神醫,你是棟梁,將來要乾大事的,別去那地方啊……我被黑風吹了一下,就躺了半年了,那地方真是邪乎。」
「放心吧,再有三天你就能下地了!」這是幸輕愁在旁邊給出的結論。
趙栓牛體質本來就不差,喝了那麼久的三痹湯,又被雷星針祛除了身上其他邪氣,痊愈就是眼前的事。
「什麼?!」趙栓牛表情愕然,「我馬上能痊愈了?」
曹閒笑著道:「別不信,這事很好驗證。我叫吳欽,靈丘大學醫學院的,騙你的話你過來寫舉報信罵我。」
趙栓牛乾笑道:「咋可能罵你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俺娘還愁家裡的地開春沒人種呢,現在你可幫了我們大忙了!」
曹閒順勢道:「所以啊,我也不怕那黑風。」
「行,興許是有別的東西裝神弄鬼,我給你說那地方位置,你可千萬小心點……」
曹閒手裡,是趙栓牛給的位置記錄,他坐在桌上呼嚕嚕地吃著麵條。
大嬸和俏媳婦過來對曹閒千恩萬謝,曹閒擺著手:「嬸子,別謝了,真要感謝的話,幫我個忙。」
大嬸一怔:「你說……」
「我這次出來和幾個朋友走散了,聽說他們就住在村裡,你幫我打聽一下。就說莪是靈丘市來的。」
大嬸一笑:「俺這就去!」
晚上11點。
大嬸打聽完消息回來,身後跟著兩個青年。
年紀不超過30歲,他們跟著進了院子,看見曹閒三人,目光忽然又看向旁邊的空地,那裡正是幾個部曲站著的地方。
接著,他們把眼神收回。
大嬸對曹閒道:「神醫,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大嬸離開,客廳裡,曹閒坐在圓桌上手指敲著桌子,那兩個青年過來落座後,楊覺、江寒一左一右堵在了門口,三人和部曲一起,把這二人圍在了中間。
氣氛有些肅冷。
其中一個男子似笑非笑:「你們就是陳宗破找來的保鏢?」
曹閒沒起身見禮,也沒吱聲。
另一個男子道:「靈丘天門的人就這麼沒禮貌嗎?」
門口,楊覺開了口:「禮貌都是給人準備的,可不是給鬼準備的。」
客廳是個磚房,隻生了一個爐子,溫度不高,頂上的燈還有些昏暗。
本來就不暖和的屋子,隨著二人到來又冷了幾分,而且在燈光照映下,二人沒有影子!
三人把他們圍在其中,那二人也不慌不忙扌莫出了證件。
「北山,劉昭。」
「北山,劉文。」
「我們暫時沒興趣解釋自己的身份,你們已經遲到太久了。」
「晚上進山,你們準備一下。」
二人反客為主,說完起身離開,劉昭推開攔路的楊覺:「花錢雇你們來不是對付我的。」
劉文也推開江寒:「15分鍾後,村後見。」
來的詭異,走的利索。
三人麵麵相覷。
「二位哥哥,咱們氣場似乎被人壓住了?」
江寒眨著眼睛。
楊覺胖臉不悅:「咱們仨哪有氣場。可惡,這兩個鬼真拽啊,曹閒,我們一會還去嗎?」
「怎麼不去。」
曹閒想起剛剛的兩個人,也有些好奇。
北山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怎麼連陰喪都招。
……
15分鍾後,曹閒告別了大嬸一家,這對婆媳千恩萬謝把曹閒送走,還給提了一袋子饅頭一袋柿餅。
曹閒搖頭一笑,收回了靈卷裡。
後村一棵野柿子樹下,他們如約到來,再次見到那兩人。
「走吧。」
二人看見人齊了,言簡意賅說完,背著行囊開始行走。
去哪。
沒說。
要乾什麼。
沒說。
這二人像是多說幾句話會死一樣,冷的有些不近人情。
大晚上,曹閒看得出二人和活人的區別。這兩個家夥身體似乎很輕盈,是踮著腳走路的,一步將近有正常人的四五倍,落地時輕輕一點,又飄出很遠,那些背包行囊則被玄光包裹,似乎也輕飄飄的,曹閒三人隻能快步跟在後麵。
從靈丘發車來這裡,曹閒一路上就沒順過,現在見到二人還是這副模樣,隻能主動去攀談。
「二位,先前失禮了,敢問二位任何職,好有個稱呼。」
「直接叫我們名字就行。」
劉昭淡淡說道。
曹閒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