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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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啊。」

風間澈一路上山,越走越發覺荒涼,不是那種林木枯死的毫無生氣,而是原本生活在這裡的所有動物一時間齊齊躲避了起來造成的淩亂壓抑,更確切地說,是肅殺。

野外的小動物都具有敏銳的警覺性,他們往往在嗅到危險的前一刻就會迅速離開或是將自己藏起來。

生命,是有自己的氣質的。這種說起來很玄妙,但是沒有人沒有動物的山林與有生命悅動的山林,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風間澈一路走來,就發現這座山越來越寂靜。

現在看來……

「果然就是因為你吧。」風間澈平淡地轉過身去,看向了背後的來者。

粉色頭發、臉上有著奇特的深藍色花紋,上身粉色的小馬甲下身寬鬆的長褲,常年戰鬥所打磨出的肌肉線條,彰顯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風間澈的「老熟人」,差點把他和煉獄杏壽郎都送走的那種熟人。

風間澈嘆了口氣,希望自己的鎹鴉足夠聰明吧。

「猗窩座。」

「風間澈。」

不需要過多的開場,兩個人就互相道出了對方的姓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時間與空間在剎那間緊繃,雙方的強大的氣勢和戰意在這一片空間中肆意碰撞著,冰冷的氣形成的無數細小刀鋒,擁有著可以瞬間攪碎所有的力量。

這是生命被威脅時才能感受到的壓力,更何況在場的人全都沒有經歷過什麼微垂一線的時刻,所以即便他們隻是隔著屏幕去觀看,但那種有如實質的威壓就已經讓他們無法動彈了。

「這就是上弦嗎?」切原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沒有任何人回答,立海大的其他人臉色也不好,比起其他人隻是或多或少和風間澈有過接觸,他們可是和風間澈相處多年的隊友,心中的擔憂最甚,就連看起來表情變化最不大的幸村,也緊緊扣著旁邊的扶手,指尖發白。

冰帝那邊跡部的神色愈加嚴肅,四天寶寺的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更是抱到了一起瑟瑟發抖。

一邊的不二睜開了冰藍色的眼睛,他現在終於知道,之前風間澈去青學接切原那次,對荒井放出的冷氣,究竟程度有多低了。與現在風間澈戰鬥時放出的殺氣相比,那根本碎石與山峰之比而已。

這才是,生死之戰。

【「看來今天運氣真的不錯,阿澈,我們來打一場吧!」猗窩座打量了一番風間澈,表情愈加興奮,直接做出了起手式。

「我有允許你叫我的名字嗎?」麵對對方的邀戰,風間澈無動於衷,但手中的刀卻已經握緊。

「我懂了,你果然和杏壽郎是一樣的人。」猗窩座自然讀不出來風間澈的表情,反而興致勃勃地笑了出來,「所以,和我打一場吧,如果你拒絕的話,我就殺光山下鎮子裡的所有人!」

「不過,如果你現在願意變成鬼的話,我們就直接離開,怎麼樣?」猗窩座歪了歪頭,有些可惜,「上次你們同意我的提議就好了。」

風間澈挑眉,果然還是那個變態,隻不過……

他偏頭看了一眼洋溢著燈火的鎮子,眸光明明滅滅,「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所以,直接動手吧。」】

「這不就是逼著阿澈應戰嗎!」柳也明顯惱怒起來,這些鬼完全不能用正常思維推測,風間澈不打,他可能殺人,若是打了,對方也未必會遵守約定,更何況這個猗窩座還心心念念將他變成鬼,阿澈現在分明是進退不能!

「又是這樣!這些鬼根本就是看準了鬼殺隊的軟肋去的。」

「那又怎樣,」仁王諷刺地撇了撇嘴,「誰讓阿澈不能和他們比鐵石心腸呢,iyo。」

「風間前輩應該沒有問題的吧?」芥川求助似的看向了丸井,但是對方卻沒有明確給他一個答案,因為即便是永遠都相信風間澈的他們,在此刻,也無法確定,他還是不是能全身而退。

就連風間澈自己都說,上次這個猗窩座可是差點帶走了他的性命。

幸村壓抑著心中的憂慮,他熟悉風間澈的小動作,哪怕隻是一閃而過,他也清楚,風間澈非常戒備極其慎重,並且對於戰勝這個人,根本沒有十足的信心。

「他不會受傷吧?」

看著立海大集體陷入沉默的樣子,平時最會活躍氣氛的四天寶寺也沒人說話了。

「說不定,風間能夠讓我們看到精彩的絕地反擊呢,是不是啊哈哈哈。」大石看著這樣尷尬的氛圍,主動開口解圍,可惜的是,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選的詞語已經展現了他的內心。

【空中薄雲逐漸聚集,雨霧逐漸彌漫,風間澈手腕抖動,雪亮的刀身與縫隙裡透出的月光相交折射,散亂的刀光頓時出現在猗窩座身側各處,擾亂了他的視線。

『就是現在!』

風間澈借機將自己的氣息掩藏到極致,倏然飛出,一瞬間拉近了與猗窩座的距離,下一刻,刀鋒劈砍而下,直指目標。

「砰!」

「漂亮!」

猗窩座急速回身雙手格擋,不住贊嘆,即便他以鬼的感知力加成,居然都沒能第一時間判斷出風間澈的攻擊方向!

「現在該我了吧!」

話音未落,猗窩座重心下沉,以掌為刀轟然攻向了風間澈的麵門!

風間澈見狀迅速身形微偏,換刀為順,刀刃向外,臂肘配合,用力擋住了猗窩座的進攻,隨即他調轉豎刀,以刀柄狠狠砸向猗窩座的手腕,與此同時,風間澈身體後仰,左腳頂地,右腳踏出,向後拉開了與猗窩座的距離。

「雨之呼吸·五之型·三層雨!」

如同奔湧的瀑布一樣,裹挾著力與速的水浸潤了周圍萬物。

一瞬間數道刀光劃開了麵前的一切,直奔猗窩座而去。】

在場之人都呆愣了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語言,實在是這一擊帶著致命的危險與絢麗,仿佛割破了屏幕來到他們前麵,避無可避。

「好快……完全躲不開……」真田用近乎氣音的話看著這驚人一幕。

另一邊的手塚的眼中也露出了震撼的光彩,如果說他們之前看到的風間澈的他們可以想象到的厲害,那麼現在他們看到的,就是難以觸及的強大,這是他們根本無法靠近場地的戰鬥。

「阿澈至少一瞬間揮刀了三次。」柳放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的秒表,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看向了風間澈刀鋒無意中在周圍留下的痕跡,「平均零點幾秒就有一次揮刀進攻。」

「嘶——」丸井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內內!風間前輩也太強了吧,這麼快又這麼密集的攻擊都能唰唰唰地擋下來,那是不是他有希望解決掉這個猗窩座呢!」年紀更小一點的小金很快就忘掉了之前的擔心,激動地問了起來,可還沒等到他收到回答,場麵又是一變。

【若是往常,風間澈遇到這樣強大的對手與精悍的體術,恐怕已經越打越興奮,熱血沸騰起來了。

畢竟說到底,他確實還是有點瘋的。

可如今的情況,打上頭了可就糟糕了。

風間澈十分冷靜,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務不是和猗窩座拚個高低,而是保住山下的百姓。若是能拚上性命和猗窩座同歸於盡固然不錯,可若是難,就要以其他的為先,比如不能給猗窩座機會殺了自己再殺別人,比如要撐到幫忙撤離的隊友來臨。

而這場戰鬥,猗窩座極擅體術,短距離與他交手幾乎是在自尋死路,硬碰硬更是可能直接斷刀,風間澈隻能利用自己微弱的優勢,拉開距離,保持節奏,以呼吸法進攻。

「喀啦——」骨骼碰撞的聲音響起。

「快速連續的斬擊,不錯嘛不錯嘛,那麼我也要稍稍再用力一點了。」風間澈這足力一刀直接砍下了猗窩座的左小臂,然而猗窩座不急反笑,眨眼間就長出來新的手臂,並且一腳踏向了地麵。

術式展開!

破壞殺·羅針!

雪花紋的光芒自猗窩座腳下展開,屬於猗窩座的鬥氣直接包圍了風間澈,他瞬間便判斷出了風間澈的進攻方向,輕鬆地避開了數次斬擊。

「斯巴拉西!繼續吧,阿澈,讓我看到更多的美麗的攻擊吧!」

猗窩座一躍而起,雙拳如風,高速交替攻擊,風間澈側身躲避,右手順勢畫出一道弧線,直奔猗窩座的脖頸,然而對方反應更快,左臂橫擋,兩兩相交,發出了呲啦的摩擦聲,火花四濺,同一時間,猗窩座右手探向風間澈左肩——

好快!

風間澈腦中一刻都不敢鬆懈,猗窩座是會直接折斷自己的手臂,拉扯自己的重心,還是借力踢出,亦或是轉換身位攻擊自己的後背?

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風間澈來不及多準備,迅速轉刀下壓,切斷了猗窩座的進攻路線,緊跟著他抬手斜切,右腿如鞭,趁勢踢向了猗窩座。

這一腳若是換了旁人承受,一定是要骨折的,可猗窩座不以為意,不避不躲,右手迅速回撤,手肘打向了風間澈的腿骨。

察覺到猗窩座進攻氣流的變化,風間澈立時扭轉方向,月要部發力身體上翻,淩空旋轉,快速飛踢猗窩座的後頸。

「嘿!」

猗窩座隻是稍稍踉蹌,就站穩了身體,風間澈則在空中迅速平衡,翻轉落地。

『可惡啊,在這樣被拉扯下去,又要變成體術的對抗了!』】

強悍而又密集的攻擊籠罩了眾人的眼睛,他們甚至不能完全看清這一人一鬼戰鬥的身影,隻能聽到不斷的叮叮當當撞擊聲音,眾人已經從最初的低聲驚呼到後麵的屏住呼吸一言不發了,如今看到風間澈再次化險為夷,好多人都忍不住呼吸變快臉頰泛紅了。

太帥了!那樣的場麵遠非他們見到過的電影、動漫可以相提並論的,是不親眼看到完全無法理解和想象的!

可是,還不等他們為風間澈叫好鼓勵,他們就聽到了風間澈的聲音。

【『真疼啊,上次疼到這樣是什麼時候呢?』

『小臂應該已經骨裂了吧,力量在消耗,肌肉在疲憊,現在的呼吸如果麵對出血,能堅持多久呢?

真不愧是上弦啊猗窩座,千錘百煉的鬥氣。』】

「骨裂了?阿澈……阿澈的表情,明明……」

「明明很輕鬆是嗎?」幸村終於再次開口了,「因為阿澈就是這樣的性格啊,哪怕不是因為『對戰中不能讓敵人察覺到』這種理由,他都不會說出來的。」

想到他們認識的風間澈的神秘,柳也溢出了一絲苦笑,是啊,阿澈永遠都是自己承擔著那麼多。

「他必須趕快接受治療才行,那個年代的醫療條件還不是很先進,萬一……」萬一他有什麼事怎麼辦,萬一他再也不能拿起刀了怎麼辦?

柳生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但是稍微敏銳一點的人,都能察覺到他其中的未盡之語。

但是跡部第一個搖了搖頭,點出了另一個事實,「可他根本不會後退的,不是嗎?」

【山腳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因為風間澈接連使用型,雲層越來越厚,山下正在參加夏日祭的人們也注意到了天氣的變化。

「怎麼回事,之前不說觀察了好幾天說今晚會是大晴天的嗎,千萬不要下雨啊。」

「應該沒問題吧,你看,烏雲都在那邊呢,離我們還有些距離呢。」

「烏雲趕緊散去散去吧,要是下雨,今晚的煙火都沒得看了。」

「放心吧,還沒刮風,而且我們每年都是這個時候,不都沒事嗎。」

山頂上——

「砰!砰!砰!」

猗窩座重拳砸下,風間澈閃避不及隻能左右抵擋,以圓融之勢,上探下擊,在避免與猗窩座直接硬碰硬的情況下,扇轉挪移,但巨大的力量順著風間澈向下傳導,頃刻間他腳下的土地就崩碎出了道裂縫。

「你還能堅持多久呢,澈!」

「破壞殺·亂式!」

猗窩座可不會給對手留下喘息的空間,他趁勢向前,拳掌交換,如流星墜落般猛烈而密集的力勁沖向了風間澈,霎時間連擊了他的腹部。】

「阿澈!」幸村猛地站了起來,一種恐懼頓時彌漫在他心裡。

「精市!」柳拉住了幸村,他想要說什麼,想要安慰什麼,但是他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風間前輩!」切原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他看向丸井和仁王,急忙想要從自己熟悉的前輩那裡尋找力量,但是他的前輩們,此時也緊張不已。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種程度的受傷,和他們在網球場上能見到的傷害,完全不能相比。

而眾人逐漸意識到了和鬼的戰鬥,究竟有多麼慘烈。人會受到各種因素的製約,而鬼卻能長久保持自身的狀態,保持著將對方耗盡的狀態。

【「咳……咳……」

風間澈拄著刀半跪在原地,大量的鮮血隨著他的咳嗽不斷流了出來,其中甚至還夾雜著細小的內髒碎片,被風間澈單手捂住的腹部,也有絲絲紅色從衣服裡滲了出來。

風間澈苦笑了一聲,「今天恐怕真的難料了。」

猗窩座的實力……即便不願承認,他也得說,之前麵對他與煉獄先生兩人,猗窩座都沒有拿出全部。

可此時還在思索著什麼的風間澈沒有注意到,猗窩座看著他那奇怪的神色。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覺得那種樣子似曾相識?』

猗窩座覺得自己混亂極了,就好像,就好像他也曾看到過有人那樣虛弱地咳血,就好像自己曾經那樣深切地為那個咳血的人擔憂著。

『是誰?我為什麼會擔憂他!』

猗窩座狠狠地錘斷了不遠處的的樹乾。他是如此的厭惡弱者,怎麼會關心誰在咳血,怎麼會替他擔心?!

可是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語氣裡,究竟有幾分急躁。

「變成鬼吧阿澈!你看看,人類就是這麼弱小,會生病,會死亡,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可隻要變成鬼,你現在的傷勢一轉眼就能恢復了!」

「不要!」

風間澈聽著遠方傳來的淒厲地烏鴉喊聲,突然笑了出來,看來其他劍士和隱很快就要趕過來了,這樣即便他死亡,即便他們也不是猗窩座的對手,但是那些鬼殺隊的隊員們至少能將周圍的人們轉移了。

而且他死了,也有人知道,還挺不錯的。

風間澈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再溫柔堅定不過的微笑,站了起來。

「雨之呼吸·九之型·細雨入懷!」

漫天雨絲紛揚而下,化為了極細的尖刺,在月光下閃爍著逼人的寒意,瞬間襲向了猗窩座。表麵上看起來,那些雨絲擁有包裹纏繞的柔軟,但當它接觸到目標之時,你才能真正意識到,他的危險之處不在於難以切斷乾擾的柔軟,而是鋒利,是可如細細打磨的銀針一般將敵人穿刺而過的鋒利。

「嗡——」

刀鋒的嗡鳴與雨絲的摩擦聲交織起來,風間澈踏碎了月光,如雨霧一般,詭譎地靠近了猗窩座。

這是賭上他性命的最後一擊!

「喀!」

「砰!」

碎石與煙塵散去,猗窩座身上的數道傷痕迅速痊愈,脖頸上的斷口也在逐漸消去,然而風間澈的左臂已經被折斷,伴隨著他又一次咳出的鮮血,無力地朝著地麵垂了下去。】

低聲的嗚咽在各處響起,不少人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了。

「嗚嗚嗚風間前輩!」

「阿澈……」

就連真田都眼眶泛紅,「他是為了保護無辜的人,他在堅持著自己的意誌。」

「也許,這就是柱吧。」手塚看向了立海大的方向,又轉頭注視起了屏幕,用自己的血肉和生命為其他隊員支撐起了一片天空的,支柱。

「我想見風間前輩!」切原哭倒在了仁王的懷裡,他現在就想回去看看前輩好好的樣子!

跡部看著熒幕上的風間澈,輕輕開口:「也許這就是鬼殺隊傳承千年而不絕的原因吧。」

「是啊,」幸村眼簾輕顫,「惡鬼殺滅。」

不會妥協不會放棄,哪怕是死亡,都不能阻攔他們的腳步,拚上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耗盡最後一口氣,都要戰鬥到底,將惡鬼殺滅。

【「變成鬼吧!」猗窩座幾乎是急切地喊了出來,「你天賦強大,實力出眾,這樣死去你不會不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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