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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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怎麼敢在這裡?

冷翡玉一時氣急攻心,視野邊緣泛起一陣陣眩暈的黑光。她卻毫不在意,隻一味的盯著別墅落地窗。

沒過多久,就看到男人重新走到沙發邊坐下。清清楚楚的露出了賀彰明那張濃顏立體的俊臉。

他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本雜誌,此時正一邊喝兩口葡萄酒,一邊翻閱雜誌。一幅十足愜意的模樣。

冷翡玉咬牙半響,深深的呼吸,這才把心頭湧動的憤怒勉強克製住。

又觀察了幾分鍾,感覺賀彰明打算一直保持看書品酒的狀態,並不能給她帶來任何有用的信息。

果斷遠離客廳的落地窗,走到一個賀彰明視線絕對看不到的隱蔽之地。拿出手機,撥出那串再熟悉不過的電話。

"嘟——嘟"的提示音響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冷翡玉堅持不掛斷,直到聽到"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甜美女聲,才抿著唇掛掉電話。

然後緊接著繼續撥打。

忙音持續,冷翡玉的心也攪成了一團。她站在灌木叢裡,焦急的來回踱步。

不自不覺的咬起了手指,直嘗到一股油漆味,才回過神。看著缺了一塊甲油的食指指尖,無奈苦笑一下。

一緊張就咬指甲的毛病,也是在孤兒院時養成的。

後來到了賀家後,被禮儀老師拿著直尺抽了很多次掌心,才勉強糾正了。

沒想這個被禮儀老師視為"小家子氣"的粗鄙習慣,在多年後,又重新在她這個"名門淑女"身上出現。

蜷起手指,尖尖的指甲卡進了嫩肉,刺的掌心生疼。她卻毫不在意,又重撥過去。

荀冽這麼久都不接電話,要麼是不方便,要麼就是根本不想接。可現在這個點,他有什麼不方便的?

冷翡玉咬著唇,已經決定如果這次荀冽還不接電話,自己就讓何菱徹查荀冽行蹤,哪怕是連夜,也一定要把他找到。

忽然間,"嘟嘟"的忙音中斷,電話終於通了。

冷翡玉屏息,朝著聽筒叫了聲"阿冽!"

那邊遲遲沒有應答。倒是風聲,有些不同尋常的大。

荀瀏似乎站在一個很高,風很大的地方。

冷翡玉緊繃的心弦在這一刻拉到了極限∶"阿冽,你在家嗎?我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要過來找你。"

又過了一會兒,聽筒裡傳來她最熟悉的聲音。

清冽淡漠,平靜。卻含著一點乾澀的低啞。

仿佛剛剛才哭過似的。

"嗯。"荀冽說∶"不過我現在還沒到家,要過一會兒才回去。''''

冷翡玉心中一沉,很想追問他現在到底在哪裡,安不安全,是不是想做什麼沖動的事情。卻無法直接說出來,隻能小心翼翼的旁敲側擊∶"我已經快到了,先進去等你,可以麼?"

頓了頓,臉上憂慮重重,卻硬生生改變了聲線,讓聲音聽起來極輕鬆,又隨意。撒嬌道∶"反正…我都知道阿冽家的密碼~"

電話那頭的荀冽沉默了一回兒。

明明很短暫,讓冷翡玉有了度秒如年的錯覺。

"好。"

荀洌聲音微啞,語氣也很飄忽。"稍微等等,我……很快回來。''''

冷翡玉鬆了口氣,那根緊繃的心弦好歹沒斷。

她捧著電話,乖乖的說∶"那你回家路上小心哦。我等你。"

平常麵對冷翡玉難得一見的賣萌時,荀冽總是會忍俊不禁的輕笑兩聲。這一次,他卻毫無反應。

通話還在繼續,聽筒裡沒有任何聲息。隻有連續不斷的呼呼風聲。

十秒後,冷翡玉忍不住問∶"阿冽,還有什麼事嗎?"

又安靜兩秒,重新聽到了荀冽的聲音。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你怎麼不掛?"

冷翡玉∶·

她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說∶"我在等阿冽掛啊。"

在夜風裡站的有點久了,鼻腔濕潤潤的,仿佛有點兒感冒。

荀冽發出一聲低低的哼笑。開口道∶"掛了,等會見。"

說著,下一秒通話就被切斷了。

冷翡玉放下手機,從挎包裡抽了張紙巾擦擦鼻子。又抽了張,擦擦眼角。

然後在掌心狠狠的攥成一個紙團,昂首闊步的進了別墅。連過兩道門禁,玄關的樓梯出現在麵前。

隨手把紙團丟進垃圾桶,冷翡玉"瞪蹬"的跨上樓梯,毫不吝惜的用高跟鞋折磨木地板,力求動作粗俗的連聾子都能聽到。

玄關感應燈應聲而開,一直亮到深處的走廊。

她熟練的打開鞋櫃,換上拖鞋。

然後解氣似的一踢腳,把鞋櫃外擺著那雙真皮油亮的定製皮鞋踢到樓梯下。

挎著包,裙擺搖曳的走進去。

隱約看到半遮擋的影壁後,沙發上的男人起身相迎,便非常矯揉的喚了一嗓子∶"阿冽~"

一邊繞過影壁,一邊雙手勾到了背後,做出一副拉開旗袍背部拉鏈的姿勢。驀得一止步,顰眉看著沙發邊僵住的男人∶"賀彰明?怎麼是你?"

她雙頰微紅,輕咳一聲。

滿臉被打攪好事的尷尬與煩躁,把開到一半的拉鏈,重新緩緩拉好。

挎包隨便一放,人也隨隨便便的坐進了沙發,脫了拖鞋翹起二郎腿,繃著漂亮的腳尖,冷眼瞥向賀彰明。

"你怎麼在這裡?"

賀彰明瞪著冷翡玉,深深皺眉。"冷翡玉,你怎麼能進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夜荀冽熱情索求,今早兩人溫馨早餐上。

貪戀這點難得一見的甜蜜,索性就沒沒去公司,一整天都呆在荀冽家裡遠程辦公。

除此之外,就是叫家政過來把一片狼藉的廚房收拾乾淨,自己在辦公之餘,暗搓搓的觀摩起那個網站的"學習資料"。

還非常心機的看了下賬戶的瀏覽歷史,發現上一次觀看記錄的時間,還在兩人酒吧偶遇之前。

也就是說……有了他之後,荀瀏就沒看這些東西了。賀彰明倍感自豪。

一邊竊喜,一邊還忍不住腦補。荀瀏看這些的時候,會這樣那樣嗎?

想著想著,就忍不住蠢蠢欲動,尋思今晚是不是應該換一種方法,讓荀瀏再滿意一次。結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從上午等到中午,下午等到晚上。

廚房又炸了兩次,家政也來了兩波,賀彰明卻一直沒等到荀冽回來。

卻礙著"不過是玩玩而已"的承諾,不能流露出絲毫的急切。打電話催促什麼的,更是大大的違和。

呆在荀洌的地盤上,時時都能感受到他獨有的氣息。

那股遠山雪鬆似的清冽芬芳,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侵占了空氣中的氧氣,也把賀彰明的腦子攪合的缺氧般難受。

在這種環境中寡了一天,到最後心情煩躁的連"學習資料"都看不下去,遂從酒櫃裡尋扌莫了一瓶合口味的紅酒,去書房隨便拿了本過期雜誌看了起來。

聽到玄關處傳來的動靜時,心中升起了"終於回來了"的淡淡喜悅。

滿心盤算著,要如何適當的泄露一絲不滿,讓荀冽愧疚、知錯,好方便他得寸進尺這樣那樣。

可他完全沒料想到,進來的竟然不是荀冽。而是冷翡玉。

賀彰明居高臨下的望著冷翡玉,點漆似的鳳眸,起了一點點驚疑。更多的卻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怒火。

他擰著眉,聲音低沉。仿佛伏著某種未知的危險。

"你知道密碼?"

冷翡玉卻是嗤了聲,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右腿疊到左腿上,露出一大片的嫩滑肌膚,在水晶燈磅礴的光線裡,反射著魅人的白光。

賀彰明卻不覺得誘惑。

他隻覺得太刺眼,恨不得找塊破布把冷翡玉裹起來,再丟出別墅被垃圾車收走。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不顧形象的冷翡玉。

性格使然,再加上薰夫人的嚴苛要求,冷翡玉無論立、坐、行、憩,一身玲瓏有致的刺繡旗袍,舉手投足都是極盡優雅,堪稱圈內名媛淑女的典範。

甚至有人誇贊,說冷翡玉就是典雅美的本身,和她在一起,無論是何處,都能感受到禮儀的芬芳。

冷翡玉此時的模樣,要是被這些追捧她的人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哀嘆美人形象破碎。典雅美怎麼能搖著赤足,不顧走光的蹺二郎腿?

坦盪的仿佛……這裡是她的地盤,所以才會卸下一切的外在裝裱,露出本來的麵貌。

"密碼?"

冷翡玉手臂長長的伸展打開,擱在在了沙發靠背上。

聽到賀彰明的質疑,好似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問題一樣,淡淡的笑了一聲。

笑容沒有感情,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彰明哥,你這話問的,好有趣哦。"

手指劃過觸感柔軟的沙發皮革,語氣譏諷∶"當初這別墅裡的家具,都是我陪著阿冽一件件挑的,阿冽家的備用鑰匙,也一直放在我那兒。"

"我進出這裡,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何論區區一個門禁密碼?彰明哥,不要說門禁密碼了,連阿冽的銀行卡密碼,我都知道哦。"

她沖著賀彰明揚了揚下巴,仙冷臉蛋似笑非笑∶"我還想問,彰明哥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彰明哥的家,明明在別墅區另一頭吧?"

賀彰明看著窩在沙發裡的女人,眼底控製不住的刮起冰冷的戾氣。

沒錯。

就是這種……以女主人自居的態度,讓人生厭。

他不是瞎子,當然看到了冷翡玉剛剛疑似脫衣服的舉動。

動作流暢的仿佛做了上百次,偏偏被他撞見後,應對的態度與表情又自然的沒有一絲演戲的痕跡。

賀彰明心中哽塞,本能的起了忌憚。

理智告訴他,近兩個月來,他一直牢牢控製著荀冽,荀冽壓根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勾搭別的女人。

可感性卻在耳邊不停的挑唆——最近沒有,那以前呢?更何況,荀冽和冷翡玉這兩個人,本來就關係親密,不清不楚的。

賀彰明醋意橫生,麵上卻一直在控製表情。他的自尊心,決不許他在冷翡玉麵前退縮。

哪怕僅是口舌之爭,也不行。

他"嗯"了一聲,掀開沙發上的靠枕,坐到了另一側。還拿起高腳杯抿了口,麵目冷漠的說∶"昨天在這過了一夜。"

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鳳眸卻在冷翡玉微僵的臉上轉了圈。"今晚,自然也要等他回來。

冷翡玉舒展的雙手下意識的捏成兩個拳頭,光裸的手臂也在用力,蹦出兩坨線條流暢的肱二頭肌,整一個一拳能打死小怪獸的金剛芭比。

賀彰明看到,唇邊卷起一絲冷笑。

還舉起杯子向冷翡玉敬了一下,暢快的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冷翡玉再無繼續演戲的閒情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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