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我將同我自己撕咬到最後,直至死亡的降臨。」
——巴爾·貝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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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談到帝國的歷史,就不能避開帝國的王室,也就是貝利爾家族。
盡管貝利爾家族作為王室來說,作風異常低調,深居簡出,甚至連家族成員的名字都未曾完全向外界公布過,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姓氏從始至終貫穿了帝國漫長又短暫的歷史。
在《帝國歷史》的第一頁,第一行,向學生提出了三個問題。
s級的出現是偶然嗎?他們為什麼存在?理性與獸性之爭在久遠的以前——久遠到沒有留存下任何記載的以前——是否存在?
這就不得不提到曾經存在於聯邦的「清除行動」,最終這個行動被以太過血腥殘暴的理由而終止,轉而采用了一種較為溫和的方式,也就是將獸人流放到聯邦的邊境之外。
但是說實話,這並沒有溫和多少,邊境充斥著肆虐的蟲族與各種異種生物,畢竟星際時代的資源有限,任何種族任何生物都互為敵人。
純種人類與血脈混雜的獸人之間的矛盾一直存在,這並非兩個種族,獸人來自於人類,又區別於人類。
隔著太過久遠的時間,當時的動盪已經不可考,但是仍舊可以從各種細枝末節窺得真相。
而《帝國歷史》第一頁的三個問題,也能夠得到解答。
獸人一開始就是不穩定的,他們的出現原因已然不可知,但無非就是為了更好的進化——無論這進化是自然的,還是人為的,隻要能變得更好,手段是最無所謂的。
而獸人被驅逐的原因也就昭然若揭。
他們並沒有變得更好。
在理性與獸性之爭中,獸性占了上風。
血脈暴動在當時應該是一件極其普遍的事情,而且得不到控製。
但是在蟲族與各種異種生物肆虐的邊境,血脈暴動已經不算什麼值得擔心的事情了,活下去成為第一要義。
當時的獸人數量原本就不多,到達邊境時就更少了,而他們大多數又天性冷淡,不愛抱團,哪怕血親之間關係也格外緊張。
一時間倒是說不清是蟲族殺死的獸人多,還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消耗死去的獸人多。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驅逐了獸人的聯邦以及其他國家眼中,獸人也失去了作為人的資格。
盡管戰力強大,但是個體的強大在各種武器麵前不值一提,隻能忍受來自各方的掠奪。
他們已然變成了一種珍奇的野獸,稀有且美麗,即使強大,也隻能成為那些權貴們豢養的寵物,處境越發岌岌可危。
這時候出現了第一個統領者——那就是巴爾·貝利爾。
他幾乎是以一種稱得上鋒利的姿態出現的,不僅擁有著智慧的遠見,還有著足以令人信服的力量。
巴爾·貝利爾強硬地將獸人們聯合起來,在那片肆虐著蟲族的荒蕪之地構築起防線,建立起來一個獨屬於他們的國家。
從那一天開始,這個種族才結束了流離的命運。
並且在經過長達幾百年的努力之後,最終取得了聯邦與各個國家的承認,第一次坐上了各個國家之間政治與權利的牌桌。
哪怕並沒有太多話語權,但是至少他們得到了身為人的資格。
巴爾·貝利爾尤其崇尚理性,他以為就是獸人血脈之中充斥的獸性才導致他們淪落到這種境地。
如果帝國要繼續往前走下去,那麼拋卻獸性是必然的選擇。
而一切也如他所願,隨著時間的流逝,血脈暴動得到了控製,獸人也越來越像人,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力量上的削弱。
直至現在。
而在《帝國歷史》中,第一頁的那個問題也就很明顯了,s級從一開始就存在,中間消失過一段時間,但是至少從現在開始,s級將會一直存在下去——直到帝國不再需要他們。
至於他們的消失與出現是自然而然的,還是人為的,就很難探知了,怎麼認為都是可以的。
雖然並非強製性的,但是帝國確實一直都會在婚姻的適配程度上給予公民建議,並且列出一個適配名單。
當然自由戀愛也是支持的,隻是大多數人在尋找愛人時,第一時間想起的還是根據帝國給出的數據來進行。
顧景雲慢條斯理地脫下白色的手套,「那些問題根本不必,也不能去考慮。」
他下車,替顧鈺打開車門,「隻要知道整個帝國正在越變越好就足夠了。」
「這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命運。」
而且是避無可避的命運。
外麵下起了小雨,天空陰沉沉的,一片灰暗。
顧鈺下車時感覺到了一陣冰冷,他輕輕道,「真是悲哀的命運。」
「總比國家被覆滅的命運好得多,不是嗎?」
顧景雲的語氣平淡,他抬起手替顧鈺理了理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大家都對此心知肚明,隻是不說出來罷了,就像大家都異常默契,從來不去問王室那些未公布的成員去了哪裡,又身處何方。」
至少那些上層對這些東西都是很清楚的,隻是始終保持沉默,哪怕是自己家族裡出現s級也仍舊如此。
其實星網上仍有一小波聲音要求公布所有王室成員的資料,但是這聲音被悄無聲息地壓了下去。
顧鈺對此有些了解,他曾經仔細研究過s級的出現與血統濃度的關係,「以巴爾·貝利爾的血統來說,本來也很難保證後代不出現s級吧,這些年來能夠向外界公布的成員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