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最後的秘密(1 / 2)
「什麼?你、你在開什麼玩笑啊?」
京墨一個趔趄,連忙停住了腳步,抬頭看向麵前這個熟悉的人,隻是此時此刻,她顯得格外的陌生。
「等你出來,咱們再說吧。」
抬起頭才發現,二人談話之間,已經到了縣衙的大獄。京墨張了張嘴,連忙回過頭來想要跟她說些什麼,卻見她已經轉身,一副避而遠之的模樣。
京墨想要呼喚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叫她小蓮還是連翹,隻能看著她的背影沉默著。半晌,京墨才抬腿邁進了縣衙大獄。
既然她現在不想說,那就給她些時間。
縣衙是前朝留下的舊址翻修重建而成的,處處都是新舊交錯,顯得十分奇異。就連這大獄也不例外,陳舊的鐵監牢,泛著濃濃的血腥味。陰暗潮濕的監獄空氣之中,都帶著些許肅殺之意。
每隔幾個牢房,就有一個衙役看守,看管十分嚴格。
京墨目光掃過一圈,便鎖定了牛博弈所在。原因無他,這個家夥即使身居牢獄,都還能繼續惹是生非。
「你們這群狗東西,等你爺爺我出去了,一定要你們好看……我叫我爹把你們都關起來,每個人打一百大板。我要把你們的腳砍斷了,手筋也挑了,我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像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中氣十足的怒斥著周圍的衙役。
他的牢房外站著五六個衙役,尷尬的互相對視著,隻覺得他好笑。有一個沒忍住,站出來道:「牛博弈,你還當你爹是縣令嗎?你爹跟你一樣,都已經進了大牢了,你還指望著他能救你?」
話音還未落,身邊的衙役就拉了拉他的衣服,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瘋了。」
果不其然,牛博弈聞言怒吼。
「閉嘴吧,我知道你們都在胡說,你們就是趁著我爹不在欺負我。等我爹回來了,就是你們的死期!」
牛博弈聲嘶力竭的大喊著,眼中一片血紅。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沾滿各種骯髒之物,與他理直氣壯的模樣截然不同。
有一個眼尖的衙役看見了不遠處的京墨,趕忙從那群人中退出來,在旁人眼熱之中,湊到她的身邊,露出了個有些諂媚的笑話。
「這是白府來的姑娘吧,看著就身姿不俗,跟我們這種普通人不一樣。您今天來,是想來問問哪個人的話?」
「牛博弈他,是不是瘋了?」
京墨並不著急回答他的話,目光落在不遠處狀若癲狂的牛博弈身上,隻覺得離譜得過了分。
「還真叫您猜對了,他被我們抓進來的那天,就是這副模樣了。舉止行為倒沒什麼大的怪異,隻是他嘴裡嘟嘟囔囔的,老是說些奇怪的話。」
那個衙役做出一副不堪其擾的苦相,指著遠處的牛博弈滿臉的厭惡。
「他隻是不肯接受他那個縣令父親的落敗罷了。」
眼看著從牛博弈這裡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京墨倒是想起他的那個貼身小廝來。
「哪是呀,他是這幾天才改成這幾句話的,早些時候可不是這麼喊的。」京墨正要說話,又聽見那個衙役開口道,「他嘴裡說些什麼,什麼『我不相信!你背叛我!』之類的。」
衙役學著牛博弈的模樣,模仿給京墨看。
果然是有趣。
「他的那個貼身小廝關押在哪裡?你帶我去見見他吧。」
京墨又環顧一圈四周,卻沒有看見那個叫牛大的身影。
「他呀!他原本身上的罪名不多,我們就將他關押在了外邊兒。但是他後麵突然將牛博弈做過的事情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我們沒辦法,跟燕大人商量過了,暫時將他關在死牢裡。」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燕大人又是何方神聖?
京墨心中疑惑,麵上卻依舊如常:「那你先帶我去看看他。」
衙役點點頭,帶著她往監牢深處走。
越往裡頭走,那股血腥渾濁的氣息就越來越重。京墨有些不適的抽了抽鼻子,強忍一下不停泛上來的惡心之感。
「到了。」
好在沒過多久,便到達了牛大關押的地方。
要是說牛博弈是被關押在幽暗的監牢,那這個牛大就是被關在臨下地府前的最後一道關口。入耳是連綿不斷的呻吟聲,偶爾還會聽見慘叫傳來。地上濕漉漉的,像是踩在粘土一樣,凝神看過去才會驚恐的發現,原來是踩在一團沾了血的肉泥狀物上。
京墨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麵前這個已經有些難以看出人形的牛大身上。
「你們怎麼把人打成這樣?」
即使是再三忍耐,她也沒有辦法完全忍下心頭的怒火。並非是心疼牛大,而是看他現在這副模樣,恐怕得延遲對他的審訊。
「這這這,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打成這副模樣了。這還是我們好生養了幾天,才給他養好了不少。」
那個衙役也十分無奈,撓著頭無奈道。
「當時人已經交到我們手上了,可是他和那個牛博弈不知怎麼的,又逃了出去。我們本以為抓不到人了,結果沒過多久,他又重新帶著這幅鮮血淋漓的模樣出現,還告知了我們牛博弈的位置。等我們去找牛博弈的時候,他也已經瘋瘋癲癲了。」
這個牛大倒是有點兒意思。
京墨示意衙役打開門。
牛大攤軟在地上,對於進來的人是誰並沒有什麼興趣。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來者是誰,隻是不想有什麼反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