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漁家傲 第六十五章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九)(1 / 2)
阿巴泰對於自己的辦法很滿意。
自覺已經讀懂了三國,更能推陳出新的想出卷苗的點子,對於人性弱點也已經了解的更加透徹。
他的手下是很少,幾乎全部都是騎兵,可大明的降兵多啊。
隻要利用好了,絕對能在袁崇煥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瞧著那些吃飽喝足,穿著皮甲,拿著刀劍,還有一部分人抱著火銃的,心裡琢磨著怎麼才能讓這些人發揮出最大的價值來。
價值從來都是因人而定,也因為地理位置而決定。
崇禎現在就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
錯誤的一位看到地圖上的渤海,就以為距離很近,可以打撈海產品食用,來養活自己的軍隊。
可望山都能跑死馬。
看地圖選擇目的地卻會更讓人絕望。
而且此時的道路,根本就一點也不好走。
若不是隊伍的訓練還不錯,現在已經開出出現掉隊的士兵了,不過是這些人咬著牙,清楚的認識到,跟著皇上才能吃飽飯的意誌而已。
「現在咱們身處在什麼位置?」
崇禎嘗嘗的吐出一口白氣,嗬氣成冰這個成語,寒冷把它變成了現實。
李定國已經把需要用到的地域,記在腦子裡了,隻一思索就對上了地方。
「已經在河間府了,前麵不遠就是天津衛,好消息是現在天寒地凍,衛河已經結冰可有走近道速度更快一些。」
「還得兩天不眠不休的行軍,才能勉強到達。」
估算了一下距離,崇禎振奮精神的說道,紙上談兵從來都是大忌,這次他卻是隻看地圖,就腦子一熱,做出了這麼一個可以說荒唐的決定。
同時心中也在暗自警醒:以後必須弄一套靠譜的參謀才行,免得把自己再次帶入絕境之中。
「到了天津衛真的能夠找到足夠的食物?」
李定國有理由懷疑,他們自己帶著的銀子很多,卻也買不到足夠的糧食,而且越是靠近海邊,似乎儲備的糧食就越是稀少。
「肯定有足夠的食物,就怕這些人吃肉會把自己吃膩。」
崇禎現在也學會不知不覺中如何透露出,大多數人關心的消息了,也是這種偶爾說漏嘴的消息,才能堅定隊伍之中所有人的信心。
「還有肉吃?」
李定國差點驚呼出聲,而身邊一直跟著的王承恩則是警惕的看向周圍,那些護衛著的士兵卻是眼中泛起喜色。
別管吃肉會不會吃膩,在這個缺糧的年代,有口吃的就是幸福,更何況是吃肉。
小道消息就這麼悄悄地傳播了下去,不但穩定了隊伍,還提升了行軍的速度。
士兵們很高興,可一直伺候著崇禎的王承恩,卻能感受到崇禎皇帝內心的憂慮。
「大明太大了,不知為何隻有秦朝和隋朝重視修路,建有馳道和滑車,其它的朝代未曾聽說有幾人大幅度的修路?
難道就是人為的想要閉塞一些不想傳出去的消息?」
崇禎再次感受到了,交通不便帶來的治國隱患,賑災不能及時是個問題,兵力投送也是個問題。
也難怪他前世那個世界,國家在大力的提高運輸建設。
那都是經驗啊。
隻是如今各處天災人禍,讓他根本就抽不出多少人手,立刻上馬大工程。
這種事情,可真不是腦袋一拍就能成的。
王承恩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崇禎身後,對於聽到的,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現在他的想法很單純,就是把皇上伺候好了,那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給你說了也是懂了裝不懂。」
崇禎懶得去糾正一個願意裝糊塗的身邊太監。
能做事的人很多,可足夠忠誠的卻是沒有幾個。
在崇禎離開雍州的第十天。
仿佛所有的儒生和商人們都商量好的似得,一窩蜂的湧入了西安府。
河南的,湖光的,還有更遠一些的南京的,每一個人都帶著自己的仆人,輪番的踏上了李長庚的府上。
就連曾經推薦過他的楊鶴,也沒有放過。
不過名義上是西安府總督陝西三邊軍務、兵部尚書、太子少保,頭銜眾多,可實際上所有的權利已經被拆分的所剩無幾。
隻是頂著一個好聽的名頭,做後半輩子的榮養而已。
張鶴鳴、薛國用、袁應泰他們三人也都沒有放過。
所求的隻不過是整個雍州劃分的很嚴謹的幾處日進鬥金的工廠。
準確的說是其中的一些關鍵性技術。
隻要能夠拿到這些東西,以他們的手段,就能立刻轉化成大把的銀子,可比土裡種莊稼來錢快多了。
隻是接連幾次拜見,正常的生意還有的談,隻要涉及到某些隱秘的東西,立刻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一些手腳不乾淨的,想要通過威嚇,放貸的手段從工廠中那些工人身上下手。
卻不知進去容易,出來就隻能在遠處的修路工地上見到了。
而李長庚的手段更是離譜,隻要是被標記的那些不壞好意的商人,在雍州各處地方所有的消費全部翻倍。
沒有任何講價的餘地。
那些前來打著幫忙旗號的儒生們,在幾張莫名其妙的考卷麵前,幾乎都是以零分出局。
最後給出的評語則是不學無術,要來何用。
「李長庚這混蛋,到現在還沒有官職,就開始耍官威了。」
「就是,那麼離譜的題目是咱們這些熟讀聖賢書的人需要懂得嗎?」
「嘿嘿,一片策問都沒有,也沒有四書五經上的任何一個片段,怎麼就確定別人不能是不學無術了?」
「可不是,一會是什麼勾股定理,一會有事什麼九章算術,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這能夠拿出來治國,我腦袋卸下來當夜壺。」
「那你可慘了,雍州許多官職都是要回數算了,而且為此招了不少的青樓女子。」
一個有些小道消息的人,幸災樂禍的說道。
「咱們是不是應該聯名上書啊,看看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泥腿子可以公然的坐在衙門大堂上辦公,那些青樓女子也可以出入衙門做事,反而是咱們這些讀書人被扔在了一邊,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另一人憤憤不平的總結著近段時間,見到的,看到的一切。
「那你是還沒有看到,還有不少的讀書人在修路呢,何其殘忍,做下這等孽事。」
還有人說著自己在路旁遇到的同窗好友。
若不是這名好友給他打招呼,真的差一點都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