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漁家傲 第七十六章濁酒一杯家萬裡(十)(1 / 2)
半個月的時間。
京師已經迢迢再望。
巍峨的城牆,無論是看多少次,都能讓人感到震撼。
崇禎即便是曾經見多了高樓大廈,卻一樣為這個時代的古人震撼。
一磚一石頭,都是人力砌成。
要的不但是建城人的手藝,還要有最高明的建築師。
「皇上,錦衣衛指揮使的密信。」
一起跟著返回的王承恩,拿著一塊小小的竹筒,從窗戶上遞了進去。
崇禎坐在馬車內,一樣一晃的認真看完上麵的消息,默不作聲的,就把紙條投進了馬車當中的一個小火爐當中。
車內的周皇後,經過了崇禎的滋潤,臉上有光,連看書時,偶爾偷看他的眼神,又是水汪汪的。
「我這個叔父,總是不甘寂寞,居然被人忽悠著,從洛陽感到京師附近了。」
崇禎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說給皇後聽。
反正總是要知道的,隻是早晚而已。
「那皇上要怎麼做?」
周皇後問完這句話,忽然意識到後宮不能乾政,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繼續向他手中的書上找答案去了
「當然是要剝奪他的福王身份,再接著除名族譜了。」
崇禎是一點都不對這位皇叔客氣,在一開始,他還想著如何考這些藩王們,重新梳理大明的天下。
可最後隨著他知道的消息越多,就對這些人越失望。
趴在大明朝廷上吸血,卻從來不盡自己的任何義務。
比廢物還沒有,想要拉一把都不可能,留著還乾什麼?
福王不是他心裡小本本上的最後一個藩王,但卻是第一個。
帶兵入京,明著說是勤王,可暗中的消息,無不說著一件事情,就是趁著他離京了,打算趁機多去皇位。
這些大臣們給關在了大牢裡,也還是一個個的不老實。
手中沒有軍權,袁崇煥本來是個合適的人選,卻讓建奴入了關內,從而更是少了一大威懾。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總喜歡走偏門,卻不想著腳踏實地的去做事。
最後還要廢了他最後一張最有利的牌麵,真的是一群豬隊友。
「會不會讓談下人說皇上太過無情?」
本來都已經不打算摻和進來的周皇後,聞言也是驚訝萬分。
在以前她可從來沒有覺得崇禎霸氣,不知在西安府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忽然間就仿佛誰也不怕了一般。
「我就是不這麼做,天下人也會說我無情,是個暴君,既然做不做都一樣,那還需要管這些流言,誰愛說,說去,反正不掉我身上的一塊肉。」
崇禎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好壞。
反正以後宣部的人,大量的宣傳他的政策和好話,這樣的流言幾乎是沒有市場的。
忽然回頭看到周皇後目瞪口呆,張著小嘴吃驚的模樣莞爾一笑道:「是不是覺得你的男人,霸氣四溢,有秦皇漢武的風範?」
周皇後輕啐一聲,鄙夷的道:「還差點,不過在努力一下就成,我覺得最少要把關外的建奴解決了,才勉強算的上那麼一點點。」
說著還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等了一寸的距離。
這次輪到崇禎目瞪口呆了,他覺得在天津衛那段時間,把自己的皇後慣壞了,似乎周玉鳳身上覺醒了了不起的東西。
「算了,還是等到回到皇宮,然給我的臣子們拍下我的馬屁,那些人拍馬屁都不帶重復的,而且說話還好聽。」
說著說著,崇禎忽然就沒聲了,他忽然發現要是這樣說的話,那不說明他住在班房裡?
「嗬嗬,我可沒見到幾個朝堂大臣們誇你。」
周皇後立刻實話實說,原本就是如此,誇他的也隻有身邊的幾位太監。
那些大臣們可都一個個端著架子,等和皇帝去誇他們呢。
「瞎說什麼大實話,今晚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崇禎盯著周玉鳳的波濤洶湧,凶狠的說道。
周玉鳳一挺月匈膛,挑釁似得,眉頭一挑,嘴角微微一笑道:「來呀,誰怕誰。」
崇禎一陣無語,他這是教出來了個什麼,讓他這麼遭罪。
騎著馬,跟著馬車的王公公,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周圍的那些護衛們,也都習以為常,若是平時還會偷笑,然而越是接近京師,他們則是越嚴肅。
用訓斥他們的李定國的話說。
『你們代表的是皇上的顏麵,威嚴才是第一要務,萬不可墮了皇帝親軍的名頭。』
當然他們也認為,自己的戰鬥力,也一定是最強大的。
萬裡無雲。
陽光燦爛。
崇禎回來的這天是個好天氣。
隻是前來東直門前麵三裡地的位置,迎接他的人,卻是沒有幾位。
張嫣披著一件白色的大氅,脖子上圍著一條金黃色的鬆鼠圍脖,站在一塊高台上等著。
後麵就是王沖,田守新和駱養性他們。
在後麵就全部都是士兵,經過了血與戰火的洗禮,遠遠地都能嗅到一陣肅殺之氣。
「王愛卿辛苦了,我在天津衛都聽說了,你一炮把皇太極雙腿打斷的事跡。」
崇禎下車之後,第一個問候的就是王沖。
而王沖則是激動的,眼中淚水盈眶,忽然覺得這段時間自己的辛苦,完全是都是有價值的。
「臣,謝過皇上誇贊。」
王沖一時激動,又要行原本的跪拜禮,卻被崇禎一把拉著。
「王愛卿這是要違反軍紀了。」
崇禎笑著說道:「其實誇贊你,朕又何嘗不是在誇贊我自己的,慧眼識人史書上總是要記上一筆的。」
說著哈哈一笑。
王沖忽然有了一些扭捏,也不知為何,那怕是麵對建奴攻城時,最危險的時候,也不曾讓他這麼有壓力。
「好好乾,不枉我當時沒有認錯人,要知道,京營解散之後,我可是隻留了你一人,這就證明你自己本身就是個人才。」
兩人又相互的交談了幾句。
才轉到了田守新的身上。
「守信做的不賴,我還琢磨著什麼時候,讓你讓你親自去找一個孤兒,給你繼承香火的,不過這件事情,你也留意一下。」
古人最是重視後繼無人。
而作為宮裡的太監,更是怕被人說這樣的閒話。
就算是權傾朝野的魏忠賢,也隻是收了一大堆的乾兒子,都沒有一個可以為他繼承香火的人。
此時他卻做到了連原本的「九千歲」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眼眶一紅,覺得這一輩子,是賣給皇上了。
實際上他自己本就就是皇上的,隻是多賣了一次而已。
哽咽的喉嚨,完全說不出話來。
往後就算是走在大街上,看誰還敢在背後罵他是個絕後的閹人。
王承恩也是一陣激動,他知道,田守新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所以他自己也在期待著這中好事,能夠落在他的頭上。
崇禎拍了拍田守新的肩膀,給了一個鼓勵且肯定的眼神,才看向身後站立的著駱養性。
「最近辛苦了吧,我願意為你要把錦衣衛重新建立起來,最少需要到今年的六月份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