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輪回〔二〕(2 / 2)
他在許多時候,都在鄙視李隆基,居然把好好的武周,給玩的瞬間崩潰。
隻能說是會玩。
卻沒有想過,他自己也一手把崇禎留下來的大明,玩的也是差不多快要爛掉了。
人從來都是隻看到別人的錯誤,去也看不到自己的錯誤。
朱慈烺在打開盒子,看到裡麵的東西時。
年老的身體,居然多了一點振奮。
心中還想著,隻要隻要大順真的歸順了大明的話,那麼就可以借著這個時機,好好的威風一把,讓周圍的四海諸侯王,看看他大明依舊強大。
更能夠震懾北邊的沙俄。
現在建州的兵力是少了一點,每一次戰鬥都是捉襟見肘。
就連募兵,都已經很困難了,實在難以想象,在很多年前,踴躍報名的場景。
畢竟,文人一旦掌握了兵權。
就沒有他這個皇帝多大的事情了。
有本事的武將們,隻要不甘心,那就隻能出走大明,畢竟外麵的天地很廣闊,大明不稀罕他們了。
自然有別的諸侯王稀罕他們。
就是現在的道院,也是如此。
說真的,大明如今的道院,研究情況,還不如其他諸侯王封地上的道院研究進展。
打開了盒子之後。
看到的就是一連竄的消息。
「張嫣張皇後去了,我的母後也去了,就連其她的妃子們,也都去了。「
朱慈烺看得出神。
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年紀越大,就越是喜歡回憶,現在連一個回憶的人,都快要找不到了。
翻到了最後,他就看到了崇禎去世的消息。
瞬間,整個人就愣住了。
他沒有想過自己的父皇會死,因為一個人能夠永遠年輕,那麼就可以永遠的活下去。
現在有人告訴崇禎死了,在死去的剎那間,人就有青年,到了老年。
沒有嚎啕大哭,隻有不可置信。
那個在他心目中,神一樣的男人,居然也會死。
「你寧願死在外麵,也不願意對我治理大明,有任何的一點打擾,隻可惜,我已經中毒太深,已經離不開權利了。」
朱慈烺怔怔不語,心中默默的說道。
大明在他的治理下,已經超出了他父皇在的時候。
這一點,都是朝中的大臣們,經過統計,整理出來的數據。
他是相信的。
因為滿朝文武都相信。
而不相信的,現在也已經走了,離開了朝堂,離開了大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禦書房的電燈,忽然閃爍了幾下,熄滅了下來,接著很快就再次亮起。
這是電池沒電了,正在更換電池。
在電燈再次亮如白晝之後,朱慈烺在借著燈光,打開了最後一本書。
「《權利法案》?***?」
朱慈烺很快就看了起來,許多東西,可崇禎曾經交給他的,也都差不多,隻是名字不同而已。
看了兩眼過後。
就被他麵色難堪的丟棄到了一邊。
「死都死了,還想要來一個死後諸葛亮?簡直是豈有此理。」
或許是離開張嫣,周玉鳳,乃至於崇禎的時間太久了。
朱慈烺的臉上似乎看不出多麼的悲傷。
他隻對自己的權利有興趣。
「來人,上一盆火。」
朱慈烺高聲叫了一聲。
隨即就拿起了最後一張壓在最底層的紙張,攤開來看,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大字;這盛世如你所願?
這是一個問句。
卻是仿佛是一把尖刀插在了他的月匈口上。
目前的盛世,不過是他自己在欺騙自己而已。
報紙上說的好了,朝堂上喊得漂亮了。
就是他出門踏青,周圍的人,也都是遠遠的高談論闊,說著大明現在的各種好處。
可他自己的心裡明白。
盛世?
哪還有什麼盛世。
不過是一直都在吃老本罷了。
前麵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撕開他的偽裝,可最後崇禎的這一個疑問,卻是讓他當場口吐鮮血。
很快就有太監,把朱慈烺需要的火盆端了進來。
隻是在看到朱慈烺嘴角掛著的鮮血時,卻是嚇得差一點就跪倒在地,請求饒命。
朱慈烺沒有理會,顫顫巍巍的起身,把一本書和一張沾上了他鮮血的紙,送進了火盆。
然後揮手,讓太監退下。
可就在朱慈烺臉上陰晴不定的時候,一個消息就從宮裡傳了出去。
--皇上龍體欠安。
於是一場,醞釀已久的皇子爭奪帝位的暗流,再次湍流了起來。
而這一次,不知道為何,整個朝中的大臣們,突然拋棄了朱慈烺,選擇了一位名不經傳的皇子。
其他的皇子,和他這個皇帝,都被軟禁在了洛陽的皇宮之中。
因為,大明又要遷都了。
這一次去的就是南京--金陵。
為了權利的人,已經被權利所拋棄,乾脆利落的就仿佛是打了一個噴嚏。
於此同時。
大明的水軍,也因為這件事四分五裂,成為了各個諸侯王所拉攏的對象。
大明再次回到了,崇禎登基前的最初。
仿若輪回。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