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靜很後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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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靜幾經周章才為毅然爭取到二斤紅糖票,但心情並沒有好起來。她倒不是責怪老領導眼鏡兒堅持原則,而是毅虹所承受的磨難,使她觸景生情,更加掛念自己的妹妹白寧。

她火急火燎地往家裡趕。門外的兩側,已被鄰居堆滿了各種破舊家具和家什。她沿著勉強可以通行的狹縫,來到了自家門前,地上長滿了青苔,稀稀拉拉散落著幾片樹葉和些許發黴的枯草,門環和門鎖之間已牽連著不少蜘蛛網。

她不禁一陣心酸,當年的熱鬧已經不復存在。剛結婚那陣子,新買了一輛自行車,三角架上綁著小兒座椅。每當外出時,白靜坐在後座,依偎在丈夫的背部;妹妹白寧乖乖地坐在小兒座椅上,雙手抓著龍頭,由姐夫陳世強保護著。每當回家時,就有不少鄰居圍上來問長問短,稱贊他們夫妻恩愛,誇獎白寧禮貌懂事。看著閃閃發光的自行車,有的叮鈴當啷地打鈴兒,有的搖腳踏,使後輪不停地飛轉。院子裡歡聲笑語,樂不可支。

白靜掉著淚擰開了已經鏽蝕的鎖,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哎,這個家已經久違了。

書桌的玻璃台麵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灰塵,壓在下麵的照片模模糊糊。她伸手抹了抹,塵埃像的紙頁一樣被掀開,一張合影迅速跳入眼簾。父母並肩而坐,她站在二老身後,兩隻手分別撫扌莫著他倆的肩膀。父親骨瘦如柴,一副重病纏身的模樣;母親大腹便便,距分娩白寧的日子已經臨近。

母親心血來潮,堅持要拍一張全家福,父親一邊咳嗽一邊點頭。沒想到,這竟成了白靜與父母的最後一張合照。

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掉在台麵上,模糊了照片。她掏出手帕,隔著玻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那張照片,父母慈祥地向她微笑,仿佛在叮嚀,靜兒,你一定要照顧好寧兒。

白靜哦哦哦地哭出了聲,淚水又嘩嘩地流了出來,她說:「爹,娘,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寧兒。」紅腫的雙眼,仿佛看到了母親分娩白寧後那張慘白的臉。

麵如白紙,雙眼盯著白靜,目光裡透出懇切,透出期望甚至祈求。母親十分吃力地抬起手,白靜立即握住她的手連聲喊親娘,而她嘴唇翕動:「靜兒,娘閉不上眼,你爹病得那麼重,妹妹怎麼辦?」

「娘,您沒事的,妹妹也沒事,爹好好的。」

「傻孩子,娘知道自己不行了,寧兒就托付給……。」話未說完她就咽了氣。剛剛辦完母親的後事,爹就臥床不起。不久,因肺結核咯血也離開了人世。

從此,白靜既當姐姐又當爹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著白寧。

玻璃台麵上的兩汪淚水流到了一起,完全覆蓋了白寧高中畢業時姐妹倆的合影。照片上的妹妹,仿佛穿過玻璃透過淚水折射出怨懟的目光。白靜擦著玻璃台麵上已經淹沒照片的淚水,哭著說:「寧兒,你去哪兒了?還在生姐姐的氣嗎?其實,姐姐無時無刻不在想你,都在自責。」

毅虹拒絕人工流產那會兒,白靜潛意識裡擔心白寧會不會出啥事兒,就在城裡待了一些日子,為白寧四處奔波找工作。

市婦聯的老領導眼鏡兒非常理解白靜,就想讓白寧到她分管的權益部幫忙,待後尋求轉乾的機會。有眼鏡兒的照顧,白靜在鄉下也就放心了。再說,婦聯都是女同誌,也不會受壞男人的欺負。

但是,婦聯的一把手聽信讒言,認為姐姐白靜犯有嚴重錯誤下放勞動,婦聯怎麼能接受她的妹妹?白寧去婦聯工作的事就這樣泡湯了。

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妹妹是高中生還愁找不著工作?於是,白靜就去找人事局打聽情況。

沒想到在樓下竟然撞見了前夫陳世強,她翻了個白睛,向痰盂裡吐了口唾沫就往樓上跑。陳世強追了上來問:「白寧找工作的事怎麼樣了?如有困難,我可以幫忙。」白靜是不為五鬥米折月要的人,怎麼會乞求這個傷透了她的心的陳世美呢?她鄙夷地說:「不勞您大駕。」

白靜始料未及,陳世強真會鑽營,已當上了市人事局副局長,分管乾部調配,如果到機關事業單位工作,怎麼著也繞不過他。哎,想找條出路總有人擋著。求他幫忙?就是打死了,白靜也不會同意。她自言自語,可以從勞動局的路徑走嘛,大不了讓寧兒當工人。

她又提醒自己,冷靜點,別激動,白寧從事什麼職業可是大事兒。對,先回家,理一理思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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