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善良的大男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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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思鎖手指被刺的針孔,那尖針就像紮在毅虹的心頭。她一遍又一遍地吮著思鎖被刺傷的指頭,想用母愛為兒子撫平創傷。

郝奶奶端來一盆熱水,說:「思鎖受驚嚇了,給他洗個熱水澡,祛祛邪。」

毅虹給思鎖脫掉衣服。天那,他的身上怎麼會青一塊紫一塊?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滴在思鎖鬆得可以提起來的皮膚上。她把淚水輕輕塗抹在他的傷斑上,可是剛剛抹掉,又是一汪淚水。

思鎖不停地啼哭,是在向媽媽發嗲?不,他是在哭訴他所遭遇的不幸。從他張圓的嘴巴裡,分明可見上下顎的累累傷痕。

兒子遭此劫難,毅虹的心在滴血。她冒出一身冷汗,濕透了衣背。眼前金星亂竄,漸漸地變成一片漆黑。頓時,摟著思鎖的毅虹暈厥了過去。

思鎖身上的青斑紫斑是哪裡來的?不得而知,也許是來弟她們偷孩子時不小心蹭的,也許是在亂墳場埋土時砸的。至於口傷,顯然是來弟在向思鎖嘴巴裡塞布條時,下手重的緣故。

郝奶奶連忙抱起思鎖,而毅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周向城不知所措,作為一位才十五六歲的男孩,麵對這樣的窘況,確實是難為他了。

周向城愣了片刻,就彎下月要抱著毅虹讓她坐起,不停地給她抹月匈捶背,接著十分吃力地把她背上了床。

「麻煩你給毅虹餵點開水。」郝奶奶提醒說。

「哦,郝奶奶,可能毅虹姐太累太餓了,會不會低血糖?最好沖點糖水。」

「哎,糖罐在灶台湯罐上麵的格子上,裡麵已經沒有糖了,你把糖罐子洗洗刮刮全給她喝了吧。」郝奶奶無奈地說。

周向城取來糖罐兒,確實沒有糖,連罐壁上都是乾乾淨淨的。他往罐子裡倒了些開水,用力沖洗,善良的周向城希望所有的糖分子都溶解在水裡,給毅虹姐一點點甜蜜。他端詳著被洗得乾乾淨淨的糖罐兒和白開水一般的所謂糖水,一陣酸楚湧向心頭。沒有母乳,更沒有奶粉、茶食、糖什麼的,就靠粯子湯、米湯,小思鎖怎麼能生存下去?

周向城看著思鎖麵黃肌瘦皮包骨頭的樣子,就想哭。他同情毅虹的遭遇,更同情可憐的思鎖。他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端起水碗,小心翼翼地一勺勺給毅虹餵水。過了一會兒,毅虹打了飽嗝。她慢慢地張開了眼,「思鎖,思鎖,在哪裡?」毅虹說著就猛地蹦下了床。

毅虹醒來,郝奶奶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她連忙回答說:「在這裡,毅虹,來,思鎖洗完澡快睡了,你陪陪他吧。」

毅虹一想起思鎖的傷,淚水又不禁湧了出來。她立即湊到兒子身旁,帶著哭腔為思鎖輕輕地哼起《搖籃曲》:「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周向城看著善良的郝奶奶,瞅著憔悴的毅虹和受傷的思鎖,心潮起伏猶如大海的波瀾。人們隻知道毅虹生了私生子傷風敗俗,給她的隻有謾罵、歧視和暴力,有人甚至乘人之危想占有她,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女子,忍受著如此巨大的痛苦和煎熬。然而,又有誰關心她和思鎖的境況呢?難道他們就應該被社會拋棄嗎?當然,大隊和社教工作隊也時常提及到毅虹母子的處境和生活,雖有同情之意,但就是不敢明確提出幫助和關心他們,擔心會帶來不良的政治影響。周向城並不知道政治是什麼,隻知道社會應該對毅虹和思鎖給予溫暖和體恤,組織上應該給予人文關懷。

讓周向城擔心的是,張斜頭一幫人正在形成一股力量,這對毅虹和思鎖今後的生活更為不利。社會怎麼會變成這樣,起碼的同情心到哪裡去了?難道連郝奶奶這樣的老嫗都不如嗎?

這些問題周向城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他腦海中打著的深深烙印,那就是他爸爸、媽媽經常教育他的話,一生為善,樂善好施。他雖然年齡不大,但一直是按照父母的教導做人做事。他暗暗地決定,不管社會和組織如何看待和對待毅虹和思鎖,他一定要幫助和關心他們母女倆。

心中充滿著同情,眼中充盈著淚水的周向城悄悄地走出大門,他偷偷地抹去奪眶而出的淚滴,沒有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郝奶奶家。

思鎖聽著熟悉的旋律,一會兒就熟睡了,可是周向城不見了。對於這位臉上充滿稚氣的大男孩的善良,毅虹和郝奶奶都感激不已,然而他的不辭而別,又讓她倆很失落。

「毅虹姐,我來了。」

「向城?」周向城手上拿著一個包包,毅虹有些疑惑。

「伢兒,又來了,請坐請坐。」郝奶奶客氣地說。

周向城打開包包,讓毅虹和郝奶奶瞠目結舌。

紅糖、餅乾、脆餅……他把他宿舍裡的零食和生活用品等全拿了過來,這讓毅虹和郝奶奶怎能不又驚又喜?

麵對周向城,毅虹流下了滾燙的淚。郝奶奶抓著他的手說:「伢兒啊,你把你的宿舍都搬來了,該怎樣謝謝你才好呀!」

「別這樣說,郝奶奶,毅虹姐,以後有什麼難處就找我。」

咣……咣……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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