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在寂靜無聲之中,楊炙卿緩緩走向舞台中央。
所有人的眼睛都跟著她，看著她站在舞台中央，手按在月匈口，禮節性地鞠躬。
楊炙卿金色的長卷發如瀑披散在肩頭,一邊鬢角用閃著光芒的發卡別住在耳後,另一邊則垂在臉側,遮住了她小部分臉，呼吸間,發絲散射下燦彩流光。
身上是公司準備的製服,按照她的個人尺寸定製，能夠最好地展現楊炙卿身材中的優勢。
和刻板印象裡偶像會穿的粉色蓬蓬裙不一樣，楊炙卿穿著深紅色上衣，月要以下是一條黑色短裙，不規則的裙擺隻起到襯托作用，露出纖細挺拔的長腿。
紅金黑白，這些對應色係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卻沒有一絲違和。色彩交映,雪白肌膚被襯得晶瑩凝透，連同她的麵容，也在聚光燈下被照出每一個細節,纖毫畢現。
明艷而昳麗，就是對此刻台上alha最好的形容詞。
楊炙卿拿起話筒，說出了那句千篇一律的台詞：「導師們好，我是楊炙卿。」
雲綺煙目光牢牢鎖在她身上,輕聲道：「請開始你的表演。」
楊炙卿微微頷首,而後,她側對鏡頭閉上了眼睛,身體趨於鬆弛。
看著她動作的選手不禁發問：「她怎麼閉上了眼？」
「表演的一部分吧。」
楊炙卿僅僅是靜靜抬起頭站在中心，氣勢就與其他人不同，在其他選手身上出現的怯場，在她身上根本不存在。
哪怕她還沒有任何動作，但就是能夠告訴所有人：她是這個舞台的掌控者。
音樂響起。
楊炙卿慢慢睜開眼，有流光從她淺色的瞳仁中流轉。
在她閉上眼前，她的眼睛是深穀幽潭，靜得能吸取所有光線；而當她再度睜開眼，觀眾從她眼中看見了燃起的火光。
楊炙卿突然就變成了另一個人，極致的靜謐轉成極致的動，從安靜而冷漠的少女，變成了外放強勢的成熟女性。
雲綺煙望見她的眼瞳，像被觸痛一般迅速側開了眸子。
楊炙卿為初舞台選擇的曲子是一首快歌，一首舞曲。
高跟長靴敲打著地麵，裙擺飛揚。
烈火劃破黑夜，刀鋒銳利無匹，刀尖花朵綻放於舞台中央。
極致的攻擊性仍然美麗，刺痛人的感官，疼痛也無法移開注意力，就像被無數詩人歌頌過的玫瑰。
楊炙卿確實很符合玫瑰的定義。
舞曲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楊炙卿的動作也定格。
她掃視了一圈舞台，在某個方向目光停滯了片刻，而後右手按在月匈口，低下頭來，像在哀悼自己悲劇的人生。
長發淩亂，遮住她的臉，舞台中心，唯有孤寂落寞。
不少人吐出一口長氣來，才發現剛剛觀看時，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因孤獨而悲傷的感染力過於巨大，這種表現力沖出屏幕，帶偏了觀看者的情緒。
錄製現場仍然保持著一片安靜，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啪，啪，啪……」
寂靜的空間中，杜韻孤零零地鼓起了掌，聲音格外明顯。
楊炙卿鞠躬：「謝謝老師。」
這句話之後，其他人才大夢初醒般地恢復過來，也加入了鼓掌。
杜韻誠摯地道：「謝謝你能給我們帶來這樣一場表演。」
「接下來，我們要通過討論決定你的評級。」
雲綺煙始終保持著沉默。
在楊炙卿上場後，她就沒有再說過幾句話，即使導師為楊炙卿的評級起了爭執，雲綺煙也仍然心不在焉，像是沒聽見一般。
「a級有什麼可爭論的嗎？她是今天第一個讓我感覺到驚喜的選手。」
「她剛剛氣息有點亂，聲樂方麵的基礎還不夠到位。」
「這首歌本來就難，即使是已經出道的人也不能盡善盡美，我覺得她已經做得夠好了。」
「如果我有權力，我想直接保送她到決賽。」
「她還有進步的空間，b等級更能激發她的求勝欲。」
「如果她已經盡善盡美了，那還要上這個節目做什麼？」
導師們各有各的主張，氛圍劍拔弩張，誰也無法說服誰。
二比二的平局，導師團開始求助外援打破僵局。
「綺煙，你怎麼想？」
被突然cue到的雲綺煙眨了眨眼，薄唇輕抿。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舞台上站著的女人。
即使沒有被注意著，楊炙卿的身姿仍然是挺拔的，肩平背直，繃緊的身體拉出曼妙的線條，月匈口因為方才的表演微微起伏。
她獨自站在偌大台上，神色淡淡。
跟雲綺煙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雲綺煙的意見，將會決定導師對楊炙卿在這個節目中初亮相的評判。
她輕聲道：「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