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霸總17（1 / 2）
說要吃夜宵的是季堯，結果最後吃撐的是白珊。吃都沒吃上兩口，還偏要說帶她消食。
心中腹誹兩句，白珊臉上仍掛著笑，緊跟在季堯身後。
如果是一般下屬，肯定會很高興老板時不時帶自己吃可能這輩子都吃不上的大餐。
不過，白珊想，在高興前，他們得先抵禦住每晚深夜加班被剝奪時間的殘酷，嗯，還有季堯那令人望而生俱的氣勢。
腳步稍轉，眼前倏忽一亮，頓覺豁然開朗。
近處草綠花紅，遠處灌林層次漸染，一盞盞赭色燈盞沿路綻放，盤曲小道沒入紅艷綠意中，意境清雅幽靜。
原來，屋後竟還有一處小庭院。
隻單就這個時間點看，雖說亮著燈，可天空黑沉總有些讓人瘮得慌。
白珊倒是不如何害怕，季堯自然也不會。兩人一前一後靜靜沿階走去，一時竟有些寂寂，隻餘模糊不清的鳥蟲鳴叫聲及腳步輕踏劃過的細碎摩擦聲。
季堯走的很慢，似乎是在配合白珊的步調，又似乎帶了些別的用意。
驀地，身前的人停下，時刻關注對方的白珊跟著止住腳步。
季堯轉過身，不知為何，白珊覺得他的臉似乎有些黑，在燭火微光中看不分明，「跟在我後頭做什麼？上來。」
語氣也不太好。
白珊順從地上前邁過兩步，跟季堯並肩走在一起，身影交疊，高低分明仿若親密依靠在一起的情侶。
先前尚不覺，一並排，身高壓製的沉重感悄然靜壓過來。白珊忍不住側頭，視線所及是季堯寬闊筆挺的肩膀。想往邊上挪開，可小道就那麼寬，隻好放棄。
庭院不大，很快走過一圈，又一圈。
在後院來回繞過兩圈，季堯終於抬腳往外走。
白珊卸下不自覺繃起的神經，捏著包移到季堯身後。
察覺到季堯側頭瞥過來的眼神，白珊隻做不知，垂眸斂息，堅決走在季堯背後，不多往前走一步。
回到車邊，季堯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站在車門邊看她，眼中的情緒濃如墨色，讓人看不真切。
白珊自然不會認為季堯是要坐副駕駛，她走到季堯麵前，視線所及是對方緊繃的下顎線，「謝謝季總。」
「嗯，」季堯下巴輕點，「上車。」
男人紳士地幫白珊關上車門，從車頭繞到駕駛座，開門上車。
係好完全帶，白珊對正啟動車輛的季堯問道，「季總回公司嗎？」
季堯沒有說話，流暢轉動方向盤，掛擋倒車，再往前駛入車道。
車輛進入平穩駕駛狀態，季堯才開口沉聲道，「這個點？」
瞥一眼車上的電子屏，已然過11點。白珊不由沉默，微側過頭，看向窗外。車輛駛離陌生道路，來到熟悉的大道。
車速徐徐降下，白珊下意識看一眼前車窗的方向，是紅燈。看過一眼，她又重新望著副駕駛座車窗外的夜景。
城市深夜的道路，燈火依舊璀璨，亮如白晝，光暗交織出一片斑駁迷離，讓人不覺恍如旖夢。
綠燈還未亮起，季堯尋隙微側過頭。
白珊是標準的美人臉，側臉弧度漂亮優美，窗外明亮的光在車窗隔膜下，隻漏進少許暗色。
偶然打來的光束落在昏暗車廂中女人白皙的側臉上，入目驚艷。遠處折射出的五彩光點在此前此景下，淡化渺遠，在剎那褪色黯淡。
視線重回正前方，綠燈正跳過黃燈亮起。季堯踩下油門，白色suv往遠處駛去。
季堯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即便隻在離開白珊家時見過住處周邊路況，仍能在腦中勾勒出一副具體路線圖，將人安全送到家。
白珊解開完全帶，打開車門下車，「謝謝季總。」
季堯看著她沒回應，白珊素淨的手便搭在車門邊，斂眸靜靜等候。白皙指節搭在冷色金屬漆麵上，有種恍若透明的質感。
良久，季堯薄唇輕啟，「不請我上去坐坐？」
低沉聲線平淡沒有任何起伏，即便如此，男人好聽的嗓音在夜色靜謐中，仍不覺漏出一兩分曖-昧。
白珊忍不住微詫抬眼，望進季堯看不出情緒的雙眸中。
兩方交觸，白珊再次垂下眼，極快收斂泄出的驚色，嘴角輕輕勾起，溫婉柔和笑道，「就不耽誤季總時間了，季總早點回去休息。」
季堯淡淡「嗯」了一聲，倒是讓白珊打不準對方前頭的話是什麼意思。
「明天早上在家裡等我。」丟下這麼一句話，季堯示意白珊關上車門。
車門緩緩合上，單麵可視車窗使得白珊看不見車內季堯的臉。保持笑容往後退開兩步，白珊目送白色車輛重新匯入車道。
熟悉的車輛離開視線，白珊收起笑，轉身上樓。
平時不想，是從未往那個方麵想過。白珊不認為季堯今天說的話隻是說說而已的玩笑話，如果是別人，她是信的，季堯，她不信。
白珊不碰感情，但不是情商低下，一旦意識到問題關鍵，平時的種種區別、異常如抽絲剝繭浮現在腦海中。
這個問題復雜得讓白珊覺得頭大，以至於等洗完澡躺上床，她還沒想明白。
入睡前，白珊收到了季堯發來的短信：明早6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