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名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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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銀攛掇陳萱,「二嫂,你也做一身。」

「我可不做。」陳萱道,「我有衣裳吶。」

「二嫂你的衣裳多是大褂,旗袍就那一件,再說,你那件是大棉的,開春就暖和了。」

魏銀這一說,陳萱又想到一件愁事,她嫁過來時是冬天,所以,兩身衣裳都是棉的。至於四季衣裳,嬸子說家裡艱難,又說魏家開衣料鋪子的,嫁過來不怕沒有衣裳穿。想到這裡,陳萱心下一嘆,就是魏家開銀號,那跟她其實也沒半毛錢的關係啊。

倒是她,還欠魏年一塊五哪。

不過,衣裳這事倒是難不到陳萱。

人總是有法子的。

陳萱想著,待到天暖,她把衣裳改成夾的。待再熱一些,她就把夾的改成單的。

有了法子,陳萱一身輕鬆,想到上輩子竟是就知道悶頭死穿那兩件棉衣,一直穿到快立夏,魏老太太實在看不過去,給她一塊庫底子的料子讓她裁了衣裳。哎,那時可真笨吶。

陳萱不由一笑。

「二嫂你笑什麼?」魏銀道。

陳萱自不能與魏銀實說,想一想那窩囊的前世,陳萱看魏銀也沒事,還是先問了一句,「阿銀你現在不忙吧?」

「不忙,怎麼了?」

陳萱試探的問,「你要是不忙,能教我寫一寫我的名字不?」她又連忙分辨了一回,「我就是想著,你看我,字也不認得一個,說來,我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二妹,你若有空,能教我認幾個字不?」

「這有什麼不成的,隻是,我認的也不多。不過,簡單的還是成的。」魏銀最先教給陳萱的,便是陳萱的名字。

魏銀說自己認字不多,可是,在陳萱眼裡,這已是很了不起了。魏銀要回屋拿筆,陳萱擺擺手,下炕從茶具櫃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一支筆來遞給魏銀,問,「這個能用不?」這是魏年偶爾會用的一支鋼筆,這鋼筆,極是漂亮,黑底金紋,有一種陳萱極是敬畏的貴氣。

魏銀取下筆帽,筆尖竟是金的,魏銀又賞鑒了這鋼筆一回,同陳萱說是極有名的牌子,隻是,在哪兒寫呢?屋裡雖有筆,卻是沒紙。陳萱想學寫名字的心特別的急切,她都沒容魏銀回屋拿本子,左右掃一眼,最後直接伸出一隻手,認真的說,「就在我手心寫吧。」

哎,這筆寫字更是了不得,與陳萱以前見到的村裡秀才們寫字前磨墨鋪紙的那一套完全不同,鋼筆的筆尖在陳萱布滿老繭的掌心隨意一劃,就能寫出字來。魏銀寫了工工整整的兩個字:陳萱。

指著陳萱做了解釋,「陳是二嫂的姓,萱是二嫂的名字。」

陳萱極認真嚴肅的望著這兩個字,心下歡喜的,心砰砰亂跳,那種既歡喜又緊張的心情,比上輩子嫁到魏家時更甚。陳萱情不自禁的喃喃,「這就是我的名字啊。」

魏銀一笑,「是啊,這就是二嫂的名字,陳萱。」

「陳萱。」陳萱望著掌中的兩個字,一時間,竟似入了迷,著了魔,又似靈魂一瞬間的激盪,有什麼東西,隱隱的自心底破土而出。

她想,原來,我的名字是這樣寫。

當晚,陳萱用指尖醮著水,在小炕桌上把自己的名字寫了許多遍,一直寫到魏年回家。陳萱忙匆匆的用抹麵把小炕桌擦乾淨,魏年與陳萱說,「洋文先生找好了。」

陳萱問,「什麼時候過來上課,我再把西配間收拾一遍。」

「過了十五就來,每天晚上教倆鍾頭。」

陳萱把時間記下,想著十六之前可得把西配間再好生打掃一回。當天晚上,陳萱卻是做了個惡夢,在夢裡,她怎麼想都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如何寫?於是,一遍遍的想,一遍遍的著急,我的名字怎麼寫?我怎麼忘了呢?對了,我寫了掌心了!低頭一看,掌中唯有厚繭,名字哪兒去了!我的名字呢?!

陳萱完全是給自己急醒的,她從炕上猛的坐起身時,魏年也拉亮了燈,魏年揉著一雙惺忪睡眼,迷迷瞪瞪的看陳萱,「怎麼了,睡覺還大喊大叫的。」

陳萱先低頭看自己手心,見名字還在,腦子裡回憶一遍,嗯,怎麼寫也是記得的。陳萱虛驚一場,心下鬆口氣,嚴肅著臉對魏年道,「沒事,做了個夢,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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