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大概是個很壞的人吧？……（1 / 2）
差總是趕間。
季婉回過神,天已經暗了下來。這酒店環境安靜，隔音做得也好，整間房靜默得處於真空地帶。
等待著專車來接。
她用手機放了音樂,多少驅散些靜到透不過氣的寂寥。
小不今天去爬山了。
沒心沒肺的，不知道有沒有記得帶傘。
季婉做完正事後,罕見地捧著手機幾次刷新朋友圈,卻沒有再看見她更新什麼。她這個年紀的學生,不是應該吃頓飯都拍個九宮格照片嗎？
列表隨機播放的歌,跳到《fi》放了起來，乾淨清澄的嗓音天使般輕柔。她卻立刻把歌切掉了。
季婉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
她想，應該怎麼辦。
可以借著差,拉開一間的距離,再看看情況？
季婉前是盞台燈，映亮她眼眸,半邊身子卻坐黑暗。臉上還帶著未卸的妝容，微融的妝，顯露著白天的繁忙和疲倦。
她思忖著,孟勇當初托孤是怎麼說的？
好像是,如果可以,盡量多照顧一下自己的女兒。
他應該清楚,孟步青根本並沒有國的想。母親那邊關照不了她,一個小姑娘,畢業後全靠自己打拚的話，容易走上崎嶇辛苦些的路。
按那會兒季婉擁有的人脈資源，給她熟悉的行業安排一份清閒體的工作，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孟勇想替女兒獲得的,大概也就是這種程度的照顧吧。
她卻直接搬進了孟步青。
還拿欠債的事情，想拿捏住人小姑娘。
「……」
季婉閉眼揉了揉眉心。
心想，自己大概是個壞的人吧？
孟勇其實算是她的恩人。
他是她第一份工作的直係領導，有提攜栽培之恩。季婉跳槽後，打聽他的喜好，拍賣行買了本古籍送給他，當做還人情。
古玩的鑒賞算是她的學。
送的雖然不是什麼宋本，但也是收藏級的珍品。
孟勇以為她是同好，往後也常會找她聊這些東西。
兩個人之間保持著淡淡的聯係。
日子久了，季婉因父親的厭惡而遷怒古籍的心情漸漸變淡，甚至跟他一樣有了收藏古籍的興趣愛好。
並且喜歡孟勇的女兒。
開始是覺得那個叫孟步青的小女孩，跟她小候的生長環境像。太相似，難免有些天然的親近好感。
後來發現，小女孩的格比執拗陰沉的自己討喜多。
更喜歡了。
季婉甚至直白地孟勇說過：女兒不要，可以給我養。
「……」
說著玩玩的口勿，卻藏著真心。
她活得像一座封閉自足的孤島，成天忙碌，不覺得自己能跟誰成為伴侶，更別說生什麼孩子。後半生的寂寞是可以清晰看見的。
想要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兒，陪伴自己打破這漫長而昏暗的軌跡。
是不是親生的都行。
孟勇還給她看過孟步青的照片。
是幼稚園的元旦節目結束後，拍攝的一張全班合影照。
那張照片上的大都著鏡笑，滿教室的熱鬧，隻有一個小不，手撐著凳子半站不站的，東張西望。
她垂直柔軟的發絲貼著臉頰，肉嘟嘟的白皙小臉，烏黑圓亮的眼睛，還穿著肥肥的紅色棉襖。
可愛得像年畫上的小娃娃。
季婉聲色不動，當看了久。
其實心中沒有那般平靜。
她真的想把她搶過來給自己養。
可惜連孟勇收藏的那些古籍她都搶不到，更別說人活生生的嬌嬌女兒。她隻能按捺住不切實際的想。
直到，孟勇正式開始創業卻查患了胃癌。
上蒼給他開了一個如此沉重的玩笑。他沒間沮喪，重整旗鼓想要同推進項目賺錢和治病。
跟季婉托孤的那天，同拿房子抵債向她借錢。
季婉心跳得快，有種人生要以別的方式重新開始的感覺，當即有了別的心思。於是她建議孟勇寫下那麼一份遺囑。
如果他治愈了，遺囑可以改，錢可以慢慢還。
如果他不幸……季婉想要順理成章地將他的女兒收養過來。
誰知道，千算萬算，她萬萬沒料到的是，孟勇的女兒不是五歲六歲，不是七八歲……甚至連十七八歲都不是。
都已經二十歲了。
季婉得知真相的瞬間，表情仿佛被雷劈到。她確實會欣喜尋找到的古籍比想象中的年份更久遠的，可養女兒並不會喜歡年紀大的……
有種被詐騙到的恍惚錯愕。
那麼大的女兒，孟勇說過那麼多，竟然隻講到她念幼兒園和小學候的故事。
「……」
季婉陷入了回憶。
當初的決定說是太沖動，也不算太沖動。
因為總是趕間，以注意不到真切的間。一晃神，她快三十歲了，還是孤身一人趕著路，始終看不見目的地的狀態。
跟季婉同校招進來的，有個農村身的女生，升職速度快。
她聰明且吃苦耐勞，格溫柔堅韌，一個人能頂兩到三個人的工作量，快被調配到更高的崗位。
再聽見消息，是同事間悄聲傳遞的訃告。
據說她待公司熬夜加班的候，突然覺得渾身發麻，想著忍一忍等到完成工作再去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