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甜(1 / 2)
兩人腿那兒緊貼著,熱意源源不斷地躥了上來。
賀雲醒卻是沒有絲毫慌亂的模樣,整個人懶洋洋的,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仿佛在他的認知中,兩人這樣子的姿勢,再正常不過了。
邊梨頓了兩秒,而後像被燙到一樣彈起,撐著他的肩膀想要坐起來,然而慌慌亂亂之中,不免亂了章法。賀雲醒似是不經意地一動,邊梨抬起半個身子,再一次俯沖了下去。
她又回到了原來的姿勢。
比剛剛那樣子的坐姿,力道來得更重,著力點全定在那一塊兒,深深地鑿著。
賀雲醒因為邊梨這個動作,登時悶哼一聲。
兩人麵麵相覷,邊梨以光速漲紅著一張小臉兒,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光景下,也不難瞧出她此刻的窘迫。
一雙杏眸黑亮亮的,此時此刻帶著點微慍,瞪了他一眼。
坐席這一塊兒沒有人在意,但是兩人動作這麼囂張,動靜又大,直接影響到了周遭的人。
寧薛初從剛開始就一副震驚到不行的模樣,眼下咽了咽口水,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邊梨咬了咬唇,這樣近距離接觸,她全身哪兒哪兒都是軟的,半點力都使不上來。
頭頂發絲間兒都透著尷尬。若是地上能有沙洞,她絕對能像鴕鳥一般埋進去。
她沒敢多做停留,掙脫間直接跳了下來。
走之前,邊梨呼吸都帶著熱。驀地,她想起賀雲醒剛剛附在她耳旁所說的那句話。
投懷送抱,喜歡他?
他倒是想得美。
壓抑住心底亂蹦的迸射感,她定了定呼吸,低下頭來,臨走前,還不忘在他的腳上狠狠地碾了一下。
在賀雲醒的感知裡,不過是不痛不癢的一下,這麼一腳,倒像是輕輕地點在了心尖兒,有點甘之如飴的意思。
寧薛初剛要喚她,「肥——」這個韻音連了一半,便被打了回來。
望著女孩慌亂帶跑的背影,寧薛初頓在原地,內心倏然升起一股感慨之情。
他轉而去問何煦以,「剛剛你絆人女孩了沒?」
何煦以想也沒想搖搖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聽了對方的答案,寧薛初嘖嘖兩聲,他自己也沒伸腿,那麼到底是誰絆的,顯而易見。
罪魁禍首頓時牢牢地鎖定了某一位無賴。
他望向賀雲醒,語氣裡多得是五體投地,「我靠老大,你太特麼騷了,我是真的服。」
看著這動機十足的樣子,多半是早就計劃好了。
從剛剛geni上台表演彩排的時候,他就目不轉睛。
平日裡參加其他頒獎典禮,亦或是演唱會,同樣是坐在下麵的藝人觀眾席上,都沒見他這麼認真過。
賀雲醒還維持著半撐著臉的姿勢,正微微低著頭,視線落在地上。
半邊側臉隱在昏暗明滅的光影裡,看著是正在沉思。
然而鴉黑的睫毛之下,鼻影很深,唇角微勾,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不難看出,他此刻應該心情頗為不錯。
聽了寧薛初的話,賀雲醒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懶懶地掀了掀眼皮,稍稍點點頭,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然而寧薛初瞅見他這樣,更加激動了,如同打了激素,亢奮不已的尖叫雞。
「你點頭了?你居然還真的點頭了??」以往碰到了有關邊梨的話題,都是讓他承認簡直比登天還難,眼下居然點了頭,這無疑是另相承認的意思。
自己以往的猜測統統在這一刻落在了實處。
賀雲醒修長的手掏出手機來,目不斜視,回應寧薛初的激動,「你的聲音還可以更大點。」
他剛剛一時情急,嗓門揚起,不免就引起了周圍的注意。
有一部分工作人員都探頭往這邊看過來,前兩排斜側方的藝人,即便是離得遠了,也好奇地往這邊探過頭來。
寧薛初識相地放低音量,聲音很欠扁,「不過騷是一回事,人理不理你又是另外一回事啊,你沒看到肥肥都氣跑了嗎?」
這個認知讓他心神一陣舒暢。邊梨不愧是他看上的小妹妹,麵對這種級別的狗男人,就不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是避而遠之。
說完,寧薛初等了良久,也沒見賀雲醒回復他。
?
難道他激得還不夠?
寧薛初疑惑地低頭,不可控地看到了賀雲醒手機的屏幕。
雖然調低了暗度,也不難看出那上麵正停留著的頁麵,是相冊。
隨著主人手指的撥動,相冊上麵也隨之一幀又一幀的滑過。
每一張照片上的主人公,都直愣愣地指著同一個人——
是邊梨。
今日份連擊的震驚,快讓寧薛初不認識自己了,更多地還是對於挖掘出賀雲醒不為人知一麵的疑惑和驚詫。
「我眼是瞎了吧,你怎麼不去東京女子誌報個名呢,整得跟個變態似的。」說完,他湊上前,想看看賀雲醒偷拍照片的清晰度,直接被擋住。
賀雲醒不緊不慢地關了相冊的應用,側眼看他,「你搞什麼?」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搞什麼幾把玩意兒?」寧薛初重重地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
賀雲醒見怪不怪,明晰的指節微動,不知道在手機屏幕上敲敲打打些什麼。
「你牛,即使你不理我,我還是要劃重點提醒你並且告訴你,肥肥壓根就不吃你這一套。」寧薛初甩了甩胳膊,鄭重地下了個定論。
賀雲醒倒是認真地思索起來,罕見地回應得快,「怎麼說?」
寧薛初難得被搭理,登時像隻捋順了毛的小狗,脾氣也好了起來,「你得哄著,寵著,你這樣欺負人小姑娘,算個什麼回事啊?」
這又是絆倒又是調戲的,他是看不下去。
剛剛邊梨又羞又窘的,差點沒往賀雲醒臉上呼耳刮子了,然而他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寧薛初雖然強忍再三,還是覺得自家老大有點小可憐。
他想了想,湊上前附在賀雲醒耳畔,小聲吶吶了幾句。
一旁的何煦以見了冷嗬一聲,「寧薛初,就你這三腳貓功夫,你讓鬼信你的話呢?」
寧薛初笑得燦爛,「上次信我的不是你?自己沒成功,可別怪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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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相宜扒細節的時候,邊梨時不時地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你怎麼了,能熱成這樣?」阮相宜望了一眼邊梨的紅得充血的臉蛋兒,疑惑不已。
按理說平常訓練力度也夠,不至於累成這副樣子。
邊梨聽了,臉上熱意又深了幾分。
她完全沒有辦法了,血液倒流,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舞動著。
不停地在提醒著她剛剛發生的一切。
邊梨暫且壓下去自己內心的那份悸動和快得要蹦出來的心跳,故作淡定,「啊我沒事,別管我,阮阮你繼續講。」
阮相宜揪了揪她的臉蛋,隻當是她真是累得乏了,「再忍忍,跨年過去,熬過這一陣,應該能休息一陣子。」
邊梨點點頭,隻是思緒慢慢地又飄了出來。
她和賀雲醒剛剛貼得那麼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