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甜(2 / 2)
賀雲醒這些方麵管得特別嚴,有時候飯後不讓她多吃就堅決不會讓她多吃,絕對不會縱容,邊梨訕訕的,隻好應了聲好。
一路上,兩人時不時地聊著天,一般都是邊梨在嘰嘰喳喳,賀雲醒斂著眸,卻是認認真真地在聽,再時不時地給點意見。
回去的途中,有一家賣花牌的小店鋪。
是一個白人老爺爺開的店,胡須都發白了,看兩人在這裡駐足停留,熱情地招呼兩人進來。
邊梨起初隻是想轉轉看看,沒想到老爺爺這麼熱情,她沒好意思拒絕,拉著賀雲醒便走了進來。
這裡的牌有世界各地的類型和品種,玩法也都不一樣,塔牌,庫洛牌,飛行牌,應有盡有。
還有一種是當地的花牌,一副牌隻有巴掌那麼大,做工精巧。
因為不能直接拆開來看,邊梨便上網搜了搜例圖,發現裡麵的顏色也渲染得十分好看。
老爺爺似乎是看出來邊梨在做什麼,他直接遞過來一副樣品,用英文說道,「這個你們可以拿去看,挺好玩的,輸贏有懲罰和獎勵製度。」
邊梨一邊說謝謝,一邊接了過來。
她仔細地瞧了瞧玩法,覺得還不錯,就直接買了一副牌回來。
賀雲醒全程跟著她,什麼也沒說,邊梨很喜歡這種小玩意兒,他也就隨她去了。
天色不晚了,兩人也沒再多逗留。本來邊梨還想著去沙灘邊看看夜景,吹吹海風,但是逛了這麼久,再加上之前公司安排的項目一直在拍攝,整個人已經有些乏累了,隻想放鬆一下。
思及此,她隻好放棄了這個選項。
從酒店大廳一直到了兩人所住的那一層,賀雲醒麵上神色都很淡然,然而在邊梨刷卡進入自己房門的時候,他就毫不掩飾地暴露了自己。
他直接緊跟著進來,絲毫沒覺得自己臉皮厚。
接受到邊梨疑惑的眼神,他也十分理所當然,「幫你把零食拎進來。」
說得這麼好聽,然而他放下零食袋子以後,就跟塊兒牛皮糖一樣,緊緊地黏著,怎麼趕都趕不走。
邊梨哼哼兩聲,「你還要我給你倒茶呀?跟個大爺一樣。」
說著她坐在沙發一側,開始扒拉起購物袋,剛才她就想要吃糖了,他攔著不讓。現在回來了,他再也沒有理由可以阻止了。
翻出那一整板水果糖,邊梨拆開外包裝,一顆一顆地吃。
「雲醒哥,我們打牌吧?」邊梨朝著還站著的賀雲醒招招手,問是這樣問,她已經把花牌拆開,一張一張鋪好了。
賀雲醒望了望窗外,「還好。」
「什麼還好?」邊梨盤腿坐著,聞言還在擺著自己的牌,沒有抬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外麵開始下雨了。」賀雲醒說著,頓了頓,「要是剛剛不回來的話,應該會被淋到。」
斐濟的雨確實沒有預兆,邊梨抬眸望了過去,外麵已然漆黑一片,隔著透明的落地窗,邊梨都能感受到黑夜雨氣的滲透。
賀雲醒話音剛落,想要直接掩上窗簾,被邊梨製止了,他轉過頭來,麵色帶有丁點的疑惑。
「怎麼了?」
邊梨兩眼彎彎,笑了起來。
「就這樣吧,感覺很有意境,你看玻璃窗上都沾上雨了。」
賀雲醒拿她沒辦法,手裡的動作收了回來。
他徑自走上前來,也坐在沙發一側,「你要我陪你打牌?」
「嗯吶,反正也無聊啊,你要是不想,就先回去吧。」邊梨怎麼樣都能夠有消遣,手機上的微博熱搜她就能逛很久,還有一些小遊戲。
「沒事,我陪你。」賀雲醒說著,目光落在邊梨洗牌的動作上。
邊梨一看就是不經常打牌的人,洗牌的動作很生疏。
而且,顯而易見得是——
她還完全不知道這副牌該怎麼打。
邊梨被他懷疑的目光盯得久了,罕見得磕磕絆絆,「你……你乾嘛?」
賀雲醒饒有興趣地望著她,嘴角微勾,「看某個人連牌都不會洗。」
「我怎麼不會了……」邊梨瞪他一眼,而後自己給自己找理由開脫,「可……即使是不會,也是有原因的,這又不是我們平常打的那種撲克牌……」
邊梨越說越小聲,賀雲醒沒繼續回應,隻是拿出手機,開始仔細地查方法和步驟。
她不小心瞥見了,小聲說道,「你還真查啊,我們可以隨便一點,打牌而已。」
賀雲醒執著手機的動作未曾停下,隻是來了這麼一句,「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邊梨聽了覺得好笑,也湊過去看打牌的步驟。
其實花牌和普通的撲克牌比,就是計算的分值不一樣,花牌背麵不同的圖案就代表著不同的分值,要是按照平常的撲克牌,是比較大小,這個從理論上來說,也是一樣的。
用分值更大的牌去壓製分值稍小的牌,如果不能則讓對方多發一張,以此類推,誰能夠先把牌打完,那麼就是勝利的一方。
和撲克牌還不一樣的是,花牌輸贏會有懲罰獎勵製度,類似於真心話大冒險的規則,具體的就要看玩牌的人怎麼要求的了。
外麵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嚇著,撇開一切,竟也是拂過許久的時間,這場雨比想象得要來得久。
邊梨窩在房間內,旁邊又有他,隻覺得心裡安逸,一片柔和。
賀雲醒查完打牌的規則以後,就和她一起在玩,但他不過是隨便掃了幾眼,便十分遊刃有餘。邊梨反倒是研究了許久,還不得其法。
規則雖然淺顯易懂,但是短短時間內依靠圖案來記住分值卻是有些開天眼了。畢竟出錯牌的話,也算是走錯一步。
邊梨不明白賀雲醒是怎麼記下來的,她看著這些略有相似的圖案,隻覺得腦殼兒都大了。
眼下的場景就是,邊梨走錯一步,就被賀雲醒揪出來,再直截了當地指出她哪裡錯了。
一回兩回還好,到了後來邊梨鬱悶極了。
她是來打牌的,結果呢,半點愉快都沒得到。
「賀雲醒,你大腦是計算機堆砌的嘛?」
被點名了的某人絲毫沒有眼力見,聞言往沙發背上慵懶一靠,「當然不是。」
然而還沒等邊梨回復,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應該是無限接近。」
邊梨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當即揪住一旁的靠枕,往他那裡扔擲過去。
賀雲醒輕鬆地接住抱枕,明晰的指尖夾著還未打出去的一張牌。
緊接著,剩下的時間裡,邊梨再怎麼出牌,賀雲醒都遺憾地搖搖頭,表示自己的牌分值不夠。
她樂嗬嗬,隻覺得賀雲醒歐氣已經全部用光了,現在能有多非就有多非。
到了最後,邊梨隻剩下最後一張牌,那是她手裡緊緊攥著的花王後,是必殺技。
她出了這張牌,兩眼彎得像是月牙,「你看,我贏了呢。」
賀雲醒神色沒有一絲波動,整個人懶洋洋的,將手裡的最後一張牌翻開,放到邊梨那張牌旁邊。
上麵的圖案和花王後很像,但又不是。
兩張牌裡麵的圖案人物,臉分別側著,剛好一個向左看,一個向右看,視線憑空交匯。
賀雲醒的這張牌,剛好是和花王後一對的——
花王。
邊梨盯了半晌,空氣凝滯片刻,隨後賀雲醒清疏的嗓音緩緩響起。
「好,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