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很久沒有人對顧某笑了(2 / 2)
而能解釋的是,顧行知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見過了她。
阮漁保持著距離,打量顧行知:
「我從回香閣出來的時候,在身後跟了我一段的是你對吧。」
顧行知點頭,似在回憶:
「……顧某看到阮姑娘,感覺身影有些熟悉的就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阮漁探究的目光看著顧行知身上的衣物。
現在季節已到了初夏,顧行知這身白衣的麵料卻有些過於的厚了。
阮漁感到奇怪,這人是不熱嗎?
她拍了拍腦門,不再在意這些細節,柳姐姐再過幾日可就大婚了。
「為什麼又出來了,你還是想找柳姐姐嗎?」
顧行知搖頭,麵上帶著苦笑:
「柳姑娘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是顧某自私了,顧某隻是…過於貪戀那點溫暖了。」
他說不上那是什麼感覺,或許隻是他誤以為的喜悅,但當時都是幾歲的孩童,何談喜歡,他隻是…太冷了。
顧行知向阮漁走了過去,他的聲音有些低,帶著悲傷跟不解:
「姑娘似乎很了解顧某……但,為何要對顧某這般凶,」
阮漁這才察覺,這次見到顧行知以後,她的眉頭似乎一直是皺著的,包括整個人也都是緊繃著的狀態。
她貿然跑過來還是大意了,更何況她知道顧行知算不上好人。
在阮漁愣神的一霎那,顧行知幾步走到了阮漁麵前。
少女是嬌嬌小小的,麵容精致可愛,一雙鹿眸清澈明亮,嘴角卻是下垂的模樣。
顧行知低頭微俯下身,待身量與阮漁齊平時,伸出雙手捧上了阮漁的臉。
他格外認真地陳述道:
「姑娘似乎很喜歡發呆,這樣很危險。」
阮漁一把推開了顧行知,有些不適地揉了揉臉,她不喜歡這般親密的舉動,一時間眉頭越發緊皺:
「不用你管。」
顧行知被推得輕咳出聲,對阮漁說道:
「姑娘能對顧某笑一下嗎?」
阮漁有些不耐,想要拒絕。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顧某笑了。」
頭是低垂著的,看不清神色,周身也彌漫一股悲涼。
突然間,阮漁拒絕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她其實並不了解顧行知,她也無法去評斷別人,隻是顧行知做錯的地方,也的確是錯了。
阮漁還是笑了,隻是輕扯著嘴角,笑得有些許牽強,「可以了嗎?」
「嗯。」
顧行知抬頭看著那抹笑,也回以微笑,又輕輕地對阮漁點了點頭,看起來越發像一個超脫世俗的溫雅書生。
他喜歡大家對他笑,善意發自內心的笑。
以前所有人都厭惡他,他就是陰溝裡的老鼠。待有了金錢地位以後,所有人都開始接近他,靠近他……可他卻慢慢覺得,也不過如此。
「顧某這次出來,是還有未做完的事情,等顧某這次做完會重新回到牢中。」
阮漁咬了咬嘴角,還是提醒著說道:「那就說定了,但是你不能做過分的事……」
本還想再說幾句威脅的話,但阮漁忽地想起自己現在這變得垃圾的身體,沒了法術以後……
力氣大,會治病……還都管毛線用啊,要被盯上了,那就是個行走的香餑餑……
她管不了別人那麼多,換句話來說,她是自私的,隻要別人不影響她的事,她並不會去摻和到別人的事情裡去。
阮漁開始掃視四周,麵上帶著警惕。
顧行知輕輕握了握手中的獠牙麵具:
「這處就你我兩個人,姑娘放心,顧某不會害你。」
阮漁鬆了一口氣,她這次是又跟人跑到了荒涼之處了。
「顧某能感覺到姑娘與常人不一般。」
顧行知仰頭望天,黃昏的光照在身上,為他的周身籠了一層金邊,獠牙麵具也被重新帶回到麵上:
「時間不早了,顧某也該回去了。」
阮漁站在原地,看著顧行知遠去。
臨走前,顧行知對她說的那句話似是而非的。
什麼不一般,他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才對,難道現在隻憑感覺就能斷定一個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