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鳴人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禁閉室裡環境糟糕,他連著三天休息不好,一進到高專宿舍自己的房間裡就撲上了床,三秒後睡著了。
他睡眼惺忪地去開門:「來了來了……」
打開門,看到宇智波那張漂亮得讓人過目難忘的臉。他似乎剛剛洗完澡,發梢還略微帶著水汽,一張白皙的臉透著熱水浸泡後才有的柔軟微紅。
鳴人忍不住往佐助纖細的脖頸看了一眼,再逼著自己把目光挪回對方臉上。他揉了揉眼睛,問:「佐助?」
「……打擾你了?」佐助看著鳴人明顯帶著困倦的雙眼,猶豫地問。
「沒有的說!」鳴人急忙搖頭,露出自己招牌的燦爛笑容:「我很清醒,佐助有事嗎?」
上下打量鳴人幾眼,確認對方不再疲倦,佐助才點點頭,對鳴人說:「我想跟你談一談。」
「關於我失憶的事情。」
「……」鳴人愣住了,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忍不住站直了:「失、失憶?怎麼突然要說這個呢我說……」
「你先出來吧。」佐助仿佛沒看見鳴人的動搖,對著宿舍外揚了揚下巴:「邊走邊說。」
鳴人沉默半晌,最後輕輕吸一口氣,將房門合上,跟佐助走了出去。
已經是黃昏時分。夕陽洋洋灑灑落在兩人肩上,一層微黃的光影。鳴人走在左邊,佐助走在右邊,腳下是石子路。
高專整體來看十分有年代感,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微微的陳木氣息,被暮光籠罩,仿佛時空都要在這片刻消逝。
佐助沒急著說話,鳴人卻格外緊張。他偷偷拿餘光去瞥宇智波的神情,卻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一時間覺得十分心慌。
鳴人早知道佐助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畢竟他從來就不擅長演戲,也不擅長說謊,尤其是對佐助,他想自己至少不應該欺騙佐助,所以總是破綻百出。
但佐助一直不說。鳴人帶著僥幸的心,想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說不定能再一次和佐助在一起呢?畢竟他都經歷過一次了。
在佐助失憶之前,鳴人是告過白的。他還成功了。
所以,在知道能讓佐助接上手臂時,鳴人不僅僅是以摯友的身份而高興,也是以戀人的身份而高興。
「以前我認識你。」佐助這麼說,他並非用疑問的語氣,而是用一種平淡的、不容置疑的口氣來說,一點回旋餘地都不留給鳴人。
鳴人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是好,要怎麼否認才能讓佐助不懷疑自己?或許——
為什麼一定要否認?
之前鳴人想,自己不應該逼迫佐助想起他的過往,畢竟宇智波佐助這一生痛苦大於快樂。可這一刻他是這麼期盼宇智波佐助想起自己、想起漩渦鳴人來,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光,鳴人相信佐助是快樂的。
哪怕這也意味著佐助會想起別的事。
所以鳴人在這一刻突然不管不顧了,他點點頭,說:「是的。」
「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鳴人張了張嘴唇,他感覺神經被對方的話語撥動,激起千層振動。
「我是你的……」鳴人語無倫次著,給了一個奇怪的回答:「你是我的唯一。」
佐助登時頓住腳步,那雙黑澄澄的眸子直直看著鳴人,夕陽為這冷清的麵容添幾分暖色。
「……唯一?」佐助重復著,這說法是多麼曖昧,又是這樣模棱兩可,心髒在聽到這個說法時,狠狠地顫了顫,像在發出共鳴。
鳴人像被佐助的聲音驚醒,他睜大自己那雙藍色眼睛,「啊」「啊」了幾聲,說:「不是……那個,我說!」
佐助靜靜看他。
「我說……」鳴人覺得自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佐助怎麼突然想問這些事?」
他還是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