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創傷後遺症(1 / 2)
走了許久,才看到月桂樹的龐大的身軀。
怪不得山頂不見天,跟這月桂樹一比,那山就像是盆景裡堆在大樹根部的一叢亂石而已!
還好,沒有巨物恐懼症……
白嶽沿著山澗小路,繼續走了半晌,才到那巨木腳下,這裡已經看不出大樹的模樣了,甚至連樹乾的圓形輪廓都看不出來,隻有那些樹皮一樣粗糙的紋理,依稀可以辨認。
再往前時,便遠遠看到一個赤膊的精壯漢子,渾身肌肉累累垂垂,汗珠子明晃晃的直往下流,他手裡倒提著一把門板也似的巨斧,斧刃戳在地上,正在那喘氣。
那人聽見腳步聲,理也不理。
喘了半天,待氣息順暢了,又緩緩舉起巨斧,及至高過頭頂,卻不落下。
鼻子裡噴出一團白霧,又深深吸一口氣,再次噴出,循環往復,似乎在艱難的蓄力,雙臂、背部的肌肉漸漸繃緊,忽然咬緊牙關,腮邊兩塊肉顫抖不已,那巨斧轟然落下!
這一斧下去,便似連他身前的空間都被劈做兩半,斧刃下方一片混沌,卻一絲聲響都沒傳出來。
巨斧落下時,似乎極快,快的看不到虛影,又似乎極慢,慢得連白嶽都快等不及了,這種感覺極為矛盾,他隻看了一眼,便覺心口煩悶無比,幾欲嘔吐……
終於,那巨斧落在月桂樹乾上!
卻隻是「噌」的一聲輕響,這又是一種極其矛盾的感覺,以他之前的蓄力,以這巨斧落下時的氣勢,這一斧頭落在樹上,怎麼著也該有驚天動地的轟鳴才對啊?
可惜,隨著「噌」的那一聲輕響,巨斧便似落入棉中,好像它捱到樹皮的那一剎那,就被數萬倍的遲鈍光環擊中了!
不僅沒什麼炸裂似的特效,而且整個過程都極為緩慢,最後甚至隻削下來拇指大的一丁點兒樹皮?
白嶽一陣頭昏目眩,再也忍不住了,一張嘴「嘔」的一聲,稀的、綢的、清的、糊的一股腦兒噴將出來……
那漢子拄著那把巨斧,整個人都像虛脫了一樣,渾身大汗淋漓,握著斧柄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似乎就這麼一下,已將他渾身力氣抽得一乾二淨!
喘了半天,才恢復了一些,回過頭奇怪的說:
「咦,你小子才到人仙境?」
他不劈樹,白嶽就好受多了,擦了擦嘴角的膽汁,艱難的站起身來,感覺渾身跟麵條似的,聽他一問,便沒好氣的說:
「人仙境怎麼了?」
那漢子又喘了口粗氣,才說:
「能完完整整的看完我劈樹,就是大羅境界也不一定撐得住,你小子居然沒暈倒,還隻是個人仙,真是見了鬼了……」
「說對了,我就是個鬼!」
白嶽笑嘻嘻的走過去,朝那漢子吹了口氣。
「我呸,這麼臭!」
漢子往後一縮,他本就渾身無力,隻靠那巨斧撐著才沒倒下,此時往後一縮,頓時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倒。
氣得他哇哇大叫,可渾身無力,愣是拿白嶽沒辦法。
白嶽樂嗬嗬的蹲在他旁邊,扌莫了扌莫那把巨斧,又拿手指彈了彈,確實厚重無比,彈上去堅硬至極。
怪了,這麼重的斧頭,居然隻給月桂樹撓了撓癢癢?
伸手去扌莫那道「鑿痕」——
咦,怎麼不見了?
漢子指著他哈哈大笑:
「傻了吧唧,這月桂樹斷而重生,這點兒傷痕瞬間就長好了!」
白嶽怒道:
「你踏馬才傻,知道能長好,還在這劈個毛?」
漢子奇怪的看著他:
「知道我是誰嗎?」
白嶽道:
「吳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