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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了。

燦爛的陽光順著打開的門灑落在狹小、悶熱、臭味濃烈的空間裡,新鮮的空氣隨之湧流進來,微微沖散了狹窄空間裡的汙濁氣味。

隨著灑落進來的陽光,林從芯匆匆環視了一圈狹小的室內空間,看見的是一群瑟縮在骯髒的地麵上,幾乎看不清原本的皮膚底色的動物。

蜷縮在最中間籠子裡的是一大一小兩頭亞洲象,它們隔壁的籠子則關著兩頭看不清花紋,臉部狐狸又像狼的生物,瘦弱的緊緊貼在一起。

另外一側的籠子裡則關著一隻羽毛極長的大鳥,隻是它緊緊貼住身體的羽毛如今隻能依稀看到上麵的紋路,光澤相當暗淡。

再加上林從芯自己,這裡的動物種類不多,空間不大,看地上食盆裡殘留的食物,待遇也相當糟糕。

隻是看了一眼,林從芯立刻皺起了眉頭:她這次的任務對象名為「塔斯馬尼亞虎」,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她似乎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被稱為虎的動物。

結合上一次物種引入任務的狀況來看,任務對象不應該離她太遠,莫非塔斯馬尼亞虎被關在了其他的地方?

就在林從芯思考的時候,鞭子的「啪」一聲擊碎了她的沉思:來人不分青紅皂白的狠狠一鞭抽在了蜷縮跪啪著的大象身上,激發出了一聲「昂」的慘叫。

「吵什麼吵?」進來的那個人有著深紅棕色的頭發,說話的時候滿嘴酒味,原本還稱得上有幾分英俊的五官,也因為酗酒和憤怒而顯出了滿臉橫肉的凶狠。

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大象除了第一聲本能的呼痛,沒有再做一聲。

它緊緊的用鼻子和身體護著自己旁邊的小象,默不作聲,像是一座小山一樣的一動不動。

也許是對自己的威懾力滿意,剛剛走進來的那個人終於在再對空抽了兩下響鞭之後就走出去了。

等到這個時候,剛才那個焦灼不安的、低沉沙啞的聲音才再一次低低開口:「他去拿食物了。」

也許是怕新來者不懂規矩,它多補充了兩句:「不要反抗。不要出聲。不要多事。這樣才會有吃的。」

林從芯終於看清了說話聲音的源頭——是那一對像狐狸又像狼的動物當中體型稍大一點的那隻,或許是因為它們躺的地麵十分骯髒,它身上的皮毛都糊成了一團團一簇簇的黏連在了一起,看不清表麵的紋路。

短促的幾句交談很快就被打斷了。

先前出去了的男人重新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幾個食盆,裡頭的糊糊和肉散發著讓人作嘔的味道,顯然並不是什麼好肉。

重重的把食盆往地上一丟,男人無意間對上籠子裡新來的那條大蛇的眼睛,忍不住微微一驚,頓然退了一步:這裡的幾種動物要不就是殺傷力不大,要不就是已經馴化的七七八八了,引進這條巨蛇還是因為老板之前看到有一個非常受歡迎的蛇類表演這才新購入的。

他來應聘的時候雖然號稱有著大量和動物相處的經驗,但實際上那些光鮮亮麗的履歷都是他自己編造出來的,就連擔保人的畫押也是他自己偽造的,他以前從來也沒有對上過像這條蛇一樣眼神裡散發著野性和恐怖的生物!

剛才這條蛇看他的眼神,他絕對沒有錯辨,絕對是充滿了敵意和凶性,他甚至敢說,還有幾分殺機!

他一個哆嗦,直到緊緊握住了別在月要間的鞭子才像是找到了一點安全感。暗暗罵了一聲畜生,男人再看了一眼,卻發現那條剛才給他帶來了巨大恐慌的大蛇已經重新盤了回去,仿佛剛才的什麼眼神什麼凶性,全都是他的錯覺。

林從芯並沒想到自己的一瞥會給男人帶來這麼緊繃的恐慌。

她的確對夥食非常不滿,對這個男人的態度更為憤怒,但在目前來講,她能做的也僅止於此了—-狹小的籠子限製了她的行動,在還沒扌莫清周圍的環境之前,她並不想因為自己的魯莽行動而連累到在場的其他動物。

在分發食物之後,林從芯很快的從周圍傳來的咀嚼聲和吞咽聲判斷出來:對她來講是一團腐肉外加骨頭的食物,卻已經是剩下的這些動物垂涎三尺的美餐了。

它們非但一點都不嫌棄食物糟糕的味道和給靈敏嗅覺帶來的負擔,相反的,林從芯還看到個頭稍大的成年象在給較小的那一頭讓食物,稍大一點的那頭狼也隻吃了兩口就把還有一大半的食物盆子推到了另外一隻有些懨懨的麵前。

林從芯聞了聞麵前食物的氣味,她很快的用蛇尾巴艱難的穿過籠子之間的縫隙,把自己麵前的那一份推到了那兩隻狼的那一邊。

「給你們吃吧。」她說道,「算作我連累你們的道歉。」

食物是動物之間最好的溝通橋梁。

滿懷疑竇的吃掉了新來的夥伴送過來的食物,就連先前因為被她連累,導致被懲罰而生氣的大狼也態度軟化了下來。

林從芯很快從它們口中得到了這個任務的背景情況。

就像她之前猜測的那樣,她所在的地點是一個流浪馬戲團。

還是一個苟延殘喘、艱難盈利到隻能克扣動物食物的馬戲團。

在這個馬戲團裡,先前的「大明星」是那一對亞洲象母女。它們的名字叫莉亞和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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