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黎 第六章 鼠的伏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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楣赤腳站在瀑布前,河水僅漫過腳踝。抬眼,是滿目繁星,四周平川綿展,空寥無人。隻有麵前的瀑布日夜不停地咆哮,楣俯下身,伸手撩撥河水,飛瀉的河水裹挾著彌漫的水霧,在楣白皙的臉上流淌幾顆「露珠」,清涼的洗滌感浸透麵部。

無意間,袖中的劍落在水中,楣想去找,卻怎麼也扌莫不到,瀑布的咆哮聲似乎越來越響,河流也越來越急,楣身子有些後傾,便緩緩站起身。

「楣,小楣,快」

楣似乎在瀑流的嘈雜聲中聽到了什麼,好像有人在呼喚她,楣回頭望,依舊是曠野。

是幻聽嗎?

楣忽然看見,掉落的劍就在一步遠的急流中打轉,奇異的是,劍刃呈現出五彩斑斕的顏色,流過的河水也仿佛沾染了劍刃的色彩,泛起各色的波瀾。楣探出身子想去夠劍,卻被急流沖了個踉蹌,跌入水中。原本僅漫過腳踝的河水忽然變得深不見底,楣一下子沉到水底。

起初有些冰冷,但瀑流以及世上一切的喧囂逐漸隱沒,楣漸漸適應了,她一動不動,享受著這份獨屬於她的安逸。七彩的河流如流蘇般湧動,又似絢爛的煙花般在水底悄然「綻放」。

不知何時,她發覺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色彩從楣的月匈口湧入,停留在月匈腔裡。簇擁成團狀,從這團狀的色彩中,似乎傳來隱隱的溫熱。

團狀的色彩規律地律動著,帶著溫度蔓延到楣身體的每個角落。忽然,楣又聽見了那個縹緲的聲音。

「楣,小楣,快來」

這次她聽的很清楚,聲音從水麵傳來,楣向上伸手,卻怎麼也觸不到水麵之上的空氣。

水麵之上的聲音仿佛有著極大的引力,虹吸著水中的彩色,就連楣月匈口的顏色也化作一條條彩帶被吸到水麵,月匈腔內似乎少了什麼,楣感受到了一種無力的空洞感。

水麵上漂浮的色彩化作了心形,尚未透明的水麵外似乎有個人影,聲音也許是從那裡傳來的。

「楣你怎麼為什麼」

是誰?究竟是誰?僅有殘存的輪廓,卻與記憶深處的某個模子重合,可再想深入那份記憶時,腦海中的印象又煙消雨散,化作透明的泡影。總感覺伸手就能觸到,卻又遙不可及。

自己與那個被自己忘卻的身影,似乎活在兩個世界,就像自己無法到達那五彩斑斕的水麵外一樣,無論如何也抓不住那份記憶。

「楣!!!!!!!」

這次的呼喚夾雜著憤怒和絕望如雷貫耳,水麵上的人影抖動、扭曲、漸漸模糊。

河水似乎也映襯著這次情感爆發的吶喊,直直地向楣湧來。剎那間,河水又化為滂沱大雨,無情地淋在她身上,淅瀝聲愈發明顯。直至眼前的色彩變成一片黑暗,那個身影也無處可尋。

楣忽然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窗外傳來嘩嘩的暴雨聲,以及

「楣!叫了你多少遍了!!屋頂有漏水了,趕緊把床上的東西挪開,虧你濕著也能睡著。」

沒錯,是琉韻的抱怨聲。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琉韻和楣才勉強用屋裡一些廢木料把大的漏口堵上,又找了幾個盆在牆角和滴水的小縫隙下接著。她們頭頂是漏水最嚴重的地方,幸好床比她們大出很多,掉過頭睡還是有一片乾地方的。

終於能勉強睡個安穩覺了。琉韻蓋著潮乎乎的被褥,一臉怨氣。

「咱們好歹是佘三手下頭一號的人物,怎麼到現在了還住的這麼寒磣。」

「佘三也找過我,其實是我不想換地方了。」

「為什麼不換?這木屋子離鬧市這麼近,我經常半夜被吵醒,而且伏天悶熱,雨天漏雨就算住納財閣裡麵都比這裡強。」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啦,隻是當時佘三帶我來這裡的時候,有種莫名的親近感,來了就忽然不想走了,姑且,將就過嘛,總比睡大街好。」

「你也真是不講究。」琉韻翻身背對著楣,不一會兒就聽見了輕微地酣睡聲。

琉韻翻過身平躺著看向屋頂,漏水的地方四周有明顯的切割痕跡,一定是人為挖了洞,又用木料堵上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一陣困意襲來,琉韻也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解決了漏水的事,這下總沒有什麼意外阻擾今夜的美夢了。

琉韻剛合上眼,屋頂便傳來巨響,她支起身看,原本她們頭朝向的位置壓著碎裂的木料,幸虧她們換方向了不然

「是下雨下塌了嗎?」琉韻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早說了該換個房子了,這下好了,咱晚上是別想好好休息了。」

「的確不能好好休息了。」楣驚醒後從「廢墟」中撿出一塊木料橫在琉韻眼前,木塊上釘了一個鐵鈎,上麵又纏著一根魚線。

「這些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屋頂吧。」

電閃雷鳴中,若隱若現的影子映在木料上。

「看來是有人想玩機關暗殺遊戲呢?」楣握住劍。

「果然晚上不能好好休息了。」

屋頂的人影趁打雷之際,躍到街另一側的屋簷下,紫色的衣襟濕透,滴答地淌著雨水,郭弋輕撫著身側的箭袋,裡麵僅剩一支箭。他似乎聽見了楣的話,嘴角露出不屑的笑。

「不不不,你今晚就可以長眠了。」

泥濘的街道上昏暗無光,僅有幾個官府的士兵打著燈籠在巡邏宵禁,嘩嘩的雨聲蓋過了楣與郭弋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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