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黎 第十六章(問生篇 一)不同尋常的造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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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的夜。文微借著皎潔的月光,費力地抄著借來的醫書。

「當歸,性溫,味甘、辛」文微邊抄邊喃喃。忽而聽見窗邊有人喚他的名字。

文微從窗隙(年久失修)中探出頭,果不其然是他。

「蘇生兄,這麼晚了作甚?」

「不晚不晚,走走走,帶你玩去。」魏蘇生挎著劍,披散著頭發,叉著月要,一副很沒禮節的樣子。

「玩?」文微想著還有大半沒抄完的的書,無奈地笑了笑,

「蘇生兄,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別嘛~你也出來透透氣,整天學學學都快學傻了!」

「我倒是也想歇著,還不是家裡窮,誰像你,月要纏萬貫,坐著數錢都衣食無憂。」文微說著,已換上了出門的衣服。

「如果我今兒玩高興了,回去和家父說幾句好話,你還書的日期說不定還能延後幾天。」

「你你們這些做買賣的就知道使陰謀詭計。」文微飛奔出了門,被魏蘇生一把抵住了頭。

「你看,口嫌體正直。」

「切!」文微把頭扭到一側。

「今天去哪兒?別太遠了,回來我還要繼續看書。」

「就知道學。」魏蘇生用力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乾嘛又動手」文微捂著頭小聲抱怨。

「今天,帶你去個大地方轉轉。」魏蘇生轉過身,神神秘秘地看著文微。

「哪裡?」

「知州徐標徐大人府上。」

「啊」文微嚇得張大了嘴。

「且且不說道途遠近,我我一介布衣寒門,怎麼能」

「少廢話,有我在不用擔心。」魏蘇生拽著文微就往前走,道路盡頭,一輛早已備好的馬車若隱若現。

等走近了,文微才發現哪裡不太對勁,他忍不住問魏蘇生。

「蘇蘇生兄,車夫呢?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你莫多問,隻管在後麵坐好就行。」

文微看著魏蘇生麻利地跨到車夫的位置上,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了。但他深知自己攔不住這位放盪不羈的魏公子。

隨著馬鞭下的一聲嘶鳴,馬車如風馳電掣般飛速行駛,一溜煙跑遠了,隻留下文微抱著車門的橫條驚慌的乞求和魏蘇生狂放的笑聲。

魏蘇生確乎一直是這樣的人,他父親魏長英是謁州有名的財主,祖上幾輩積累的萬貫家財,按理說像魏蘇生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在書香熏陶下成為一代名儒,便是遊手好閒,每天弄犬鬥雞的公子哥,可他哪種也不是。

用魏蘇生的話說,魏蘇生就是魏蘇生,乾嘛非給自己加一個虛無縹緲的套子。

那時文微去魏家借書,正巧被魏蘇生撞上,他見是魏家公子,連忙向右側閃躲,卻被魏蘇生扥住衣領。

「喲~我聽家父說過,有個家中不濟的小孩天資聰穎,甚喜讀書,前幾日還把我的《易經》借走了,說的就是你吧。」

文微看著魏蘇生咄咄逼人的架勢,十分害怕。

「公公子,是我冒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魏蘇生一鬆手,文微跌在地上。

「那這樣,咱們約法三章。第一,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魏蘇生,把這些惡心的敬稱去掉;第二,下次從正門走,別鬼鬼祟祟的跟做賊一樣,你又不是來偷書的;第三,以後常來玩,我一個人在這裡太沒意思。」

魏蘇生伸出的三根手指在文微麵前搖晃,若不是屁股是傳來陣痛,他一定會懷疑這是在夢裡。曾經他自覺把自己與金絲玉縷的達官貴人隔開,而魏蘇生用行動告訴他,這層障壁,其實並不存在。

魏蘇生,就是這樣的形象吧。寶藍色的華服與未曾出鞘的三尺青鋒在文微的心目中勾勒出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他會結一幫江湖朋友,不時飲酒作樂,也會蹲守多日,替官府緝拿逃犯,他會因家中瑣事與父母大吵一架,也會忍不住文微渴求的目光給他買花燈。放在再古一些的朝代,說不定是哪位騷人才子,亦或是江湖豪傑。

「馭~」魏蘇生雙手拽緊韁繩,馬車「穩穩」地停在徐府門前。

文微顫顫巍巍地下了馬車,雖說已不是第一次被飆車,但還是覺得天旋地轉。

「別磨嘰了,走,進來吧。」魏蘇生在前麵招手。

「等等一下,讓我先把衣冠。」

「哎呀不用那麼拘謹,徐府沒什麼規矩的。」說著就把手足無措的文微拖走了。

魏長英的車夫恰巧將馬車停在附近,進門前,魏蘇生讓車夫打了個招呼,便進了門。

稍稍緩過神,文微才認清傳說中的徐府的樣貌。

單是前庭,便有鎏金的匾,朱紅的門,上刻各式精美雕文,東南角開了一片池塘,池水環繞著高出院牆的假山,一股清溪從山間穿過又繞屋蜿蜒,青牆邊覆著修剪整齊的名貴花草,牆頭上也立著一列銅冶的形態各異的飛禽走獸。

這樣的排場,文微隻在魏蘇生家見過,而且比魏蘇生家更宏大。

「不愧為知州這麼氣派。」

「為官不為民所想,隻顧自我享受,有什麼值得崇拜的。」

魏蘇生毫不留情地回懟。

「唔」文微看著假山背後似乎有什麼在動。

「誒,你小子怎麼又愣神了,快走快走。」

「呃噢。」文微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話說你讀這麼多書,以後打算入朝做醫官嗎?」

魏蘇生把胳膊枕在腦後,時不時瞥著文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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