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黎 第二十四章 無法逃離的灰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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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亦蓁整理了一下剛剛寫完的手稿,夾在書裡,為定在原地的琉韻斟了一杯酒。

「嗬,楣落入那麼危險的境地,你還有閒心在這裡飲酒。」

王亦蓁拾起被琉韻摔在地上的酒樽,輕輕搖了搖頭。

「我倒是覺得,勝算在我們這邊。」

「靠那家夥書的記載嗎?哼哼,如果真的有效的話,他也不會被封印在兩個維度之間了吧。」琉韻的話語中盡是譏諷。

「我並不完全依靠這本書。」王亦蓁走到琉韻麵前,上下打量著。

「更多的,是我對你的主觀認知。將張煜和楣放在你心中的天平兩端,很難保持平衡吧。我斷言你不會對楣下死手,無論是出於感情,還是利益。」

「你不了解鍾參,你不知道失去存在的心會讓一個人作出多麼恐怖的行徑。」

王亦蓁淺笑一下,緩緩坐回桌前。

「但我比你更了解,存在,意味著,不可避免地暴露弱點,謝謝你,琉韻,這恰恰是你給予楣的一次成長的機會。」

楣恢復意識時,不知自己身居何處,厚實的黑布再一次將她與世界隔絕,嘴也被布團堵住,發不出聲音,自己大概是站立著,雙手雙腳被反綁在身後的柱子上。

禦箭大賽上,伴著震天的鑼鼓歡呼聲,各路選手紛紛拉弓搭箭,瞄準百步外的靶子。

耳畔,忽然傳來鍾參的聲音。他的聲音很獨特,沒有沙啞的顆粒感,不摻一絲雜質,充斥著青春的稚嫩與純粹。

可說出來的話,猶如烙鐵般印下痛苦的記號。

「天空放晴了呢。可惜你看不到了,不過,你也能借此好好享受作為靶子的感覺。」

作為靶子?

與此同時,裁判宣布第三輪比賽開始。

第三輪?楣依稀記得是有另一個人與自己對決,而當時的比分應該是

5:5十發全中,還未來得及細想,她便聽到了弓弦震動的聲音,一支箭穿透了她的月匈口,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連續五支箭接連射入月匈腔。

「好!!好!!」圍觀的群眾高聲喝彩。

而楣,甚至連呻吟的資格都沒有,布團將一切聲音阻隔,她隻得無力地低哼。

呼救,掙紮,都已無濟於事,在此死亡已成定局,楣不知道鍾參這樣的遊戲還要玩多少次,她隻想快點逃離著窒息的痛苦。

頗有些感謝那時的自己,快速地射完五發,讓她能少受點痛,但是

為什麼下一支箭遲遲沒有射出?另一個參賽的人是誰?

若《湖心亭看雪》,楣眼中的世界上下一白,遠遠的是另一個姑娘的身影,她想起來了,那天決賽,她的對手正是一個女孩。

「你是叫徐楣吧,小小年紀箭法就如此了得。」

她是在,和我說話嗎?楣想應答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忽然,那個女孩臉色變得陰沉,眼神中夾雜著憤慨。

「憑什麼,命運如此不公?我和郭弋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啊!為什麼為什麼要一再失去,為什麼所有努力都得不到任何回報為什麼沒有奇跡。都是,都是因為你,徐楣,你的高貴出身,你與生俱來的天賦,你的一切都如此的幸運,都是因為你,擊碎了魚鳥相悅的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有什麼妨礙到你了嗎?」

她的聲音充斥著絕望。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啊」楣回想起來了,那個人,那個與她一同比賽的人,她叫楊嬿,就是郭弋口中的楊嬿,有著漂亮的琥珀色的瞳眸。這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啊,自己來參賽絕不是為了將別人的夢想踩在腳下,享受高高在上的過程隻是,自己和他人的承諾啊。」萬千言語隻化作微弱的嗚咽聲。

等等自己又是和誰作出的承諾?楣隻感覺有一個身影在腦海中閃過,似乎與琉韻的相貌有幾分相似。

「帶著你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下地獄吧!」楊嬿說著,一支箭精準無誤地刺入她的右眼。

「痛很痛吧,我也要讓你們感受一下,郭弋遭受的痛楚。」

血液順著臉頰流下,繞過嘴唇,一滴一滴地,積在鎖骨的淺凹上。

又一支箭,擊穿楣的左眼,第三支,第四支分別穿透了她的左右臉頰,疼痛感早已麻木,甚至察覺不到傷口的存在。

白色的世界裡,楊嬿就在楣的身前,兩人都在一遍一遍地深呼吸。

楊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既然沒法和平帶來公平,就用武力解決吧,。就從你開始,徐楣,讓你,麵目全非,死無葬身之地!」

忽然,楣感覺手腳鬆綁了,手心還多了一把弓和一支箭。

鍾參:「聽吶,徐楣,聽到那出離憤怒的話語了麼,現在你有選擇的權力,是束手就擒,還是奮起反抗?這就是你和你父親走的路上,救濟的人啊!你不記得了嗎?你們,給予了他們多少?他們又償還了什麼?這樣的代價,值得嗎?」

強烈的痛感已讓楣不願多想。

「楊嬿,我與你無冤無仇,隻是萍水相逢的人罷了,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訴說命運對你的不公?命運不就是自己爭取的嗎?人事未盡,何言天命?」

屏息凝神,上下一白的世界,隻有自己和楊嬿兩個點,雖然看不見她在哪裡,但隻要細細辨認聲音來源的方向

楣快速地搭弓射箭,可就在箭離弦的一剎,她的心中忽然多出一份疑慮。

「楊嬿,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接著,對麵飛來的一發箭矢貫穿了她的頸窩,動脈中沸熱的血液從七竅噴湧而出。

「好!!好!!」伴著喝彩聲,裁判宣布比賽結束。

「楊嬿選手,請摘下你的黑布,你將成為本次禦箭大賽的冠軍。」

摘下眼罩,她驚訝地發現,百步之外的自己,已被亂箭射得麵目全非,倒在血泊中,而自己不是徐楣,而是楊嬿,她的肩頭中了一箭,但射得很偏,創口並不大。

她想起來了,這是決賽的最後一輪,她與徐楣對射,直至一方倒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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