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落霙篇 二十)門內外的世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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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本就陽光較少,雪後的晴天尤為珍貴。楣走在蒼藍城的中街上,戴著霙送的圍巾,心情也隨之升溫,全然忘卻了前幾日的不悅。

這等好天氣,霙姐姐在做什麼呢?楣浮想聯翩。

或許正坐著輪椅到屋外的空地上,捧一本書,曬著太陽,時不時望向屋內,看看煎茶火候如何。

想起霙姐姐,她便不由自主想到不辭而別的泓心

泓心也應在陪新生的弟弟嬉戲吧,她的弟弟才一歲出頭,長得甚是可愛。

「他還會叫我姐姐哩~」楣想起泓心說這話時自豪的神情。

「娘寄信說,弟弟已經能扶著床慢慢走了。」

「是嘛。」楣也替她開心。

可惜在徐府做丫鬟,年關是沒有假的,徐秉倒對家仆休假沒什麼嚴苛要求,但泓心工作很積極,極少有請假。

「要不我替你和父親說說?」

泓心笑了,搖了搖頭。

「不,不用麻煩徐大人和大小姐了,娘說過了年會來城裡探望我,順便帶上弟弟,到時候一定要帶來讓你看看。」

楣很喜歡小孩子,她盼望著那一天快點到來,可如今

想到這裡,原本升溫的心情微涼,在楣心中,泓心並非姐妹般親近,但也不似主仆般疏離,她與她的關係似隔著一層紗,雖能相互感知,卻無法完全親和。

「或許應該也去探望探望泓心。」楣如此想著,卻停住了腳步,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尷尬的事實。

自己根本不知道泓心是哪裡人。那層紗也因她對泓心的不了解而產生。

意識到這點時,連楣自己都覺得可笑,兩年來朝夕相伴,泓心對楣了如指掌,她卻對泓心知之甚少

將思維拉回到霙姐姐身上,又是同樣的問題。

霙姐姐是哪裡人?她的年齡,她的喜好,楣都一無所知

陽光的溫度已降至冰點。

「自私嗎?還是說,從來都沒有將她們放到與自己同等地位上」

楣並未注意眼前的路,一不小心與街旁掛燈籠的夥計撞了滿懷,那人很客氣,連連賠不是(並沒有認出楣的身份)

「真的抱歉,姑娘」

「啊啊,沒事,沒事沒事。」楣略顯尷尬,打算繼續趕路。

「小姑娘這麼著急,是要去哪裡呀?」另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楣不耐煩地回過頭,見那人站在夥計旁邊,身材矮胖,走路一跛一跛的。再抬頭看,是剛剛翻新的樓宇。

楣記得,這裡曾是青樓,聽父親說,自從青樓換了新掌櫃後,規模一再擴大,三層高的閣樓,外包成片的園林,似有「茁壯成長」的趨勢。

父親每聊起這些都是愁眉苦臉的,楣對此也略知一二,這些商人將生意做大後隻會將百姓的前裝入自己的荷包,本質上與貪腐的官員無異。自然她對這個新掌櫃沒什麼好感。楣繼續往前走。

「回答別人的話是基本的禮儀吧,尤其是像楣大小姐這樣的」

「該死」楣嘆了口氣,她最討厭別人拿她身份說話。

「我還有急事。」

「無妨。」掌櫃在青樓門口踱步。

「我們總會相識的,

提前打個招呼。」

估計又是想攀附她有求於父親吧,楣不再理會,徑直走開。

掛燈籠的夥計從梯子上下來,他沒聽清剛才的對話。

「佘掌櫃,那小姑娘是誰?」

佘三撚著唇上的須,徐徐道。

「萍水相逢的過客罷了,像我這樓,攔不住來者,也留不住離人。」

燈籠紅艷,在明媚的陽光下更加耀眼,掐指算算,已是臘月初八,又至年關。

約扌莫走了半個時辰,楣遠遠地眺見霙姐姐寓居的木屋。嶄新的煙囪中升起縷縷青煙。

不知為何,離得越近,她的步伐越慢。楣心跳得很快,總感覺見霙姐姐不再如往常那般自然,而是多了幾分距離感。

就好像,有人在暗處偷偷注視著她們,將她們的一舉一動添油加醋後公諸於世。

「為什麼,會有這些憂慮呢?」不安分地摳著手,她已走到屋簷下,順著往前十步就是正門,卻忽而失了叩門的力氣。

霙姐姐,在楣心裡的地位,似乎悄然改變,她慢慢升高,直至連楣自己都無法觸及的高度,觸碰她的腳踝,都會缺氧窒息的高度。

忽然,屋中傳來霙與唐咲的對話聲。

「不是吧,大清早就要弄嘛這麼心急。」霙不高興地在床上打滾。

「別人家都生火做午飯了,你還賴在被窩不起。」

見霙把頭埋到枕頭裡不動彈,他不由分說地將被子掀開。

「快點!」

楣聽不太清楚,就把耳朵貼在門上。

「討厭人家什麼也沒穿」

「快點翻過去,把腿岔開,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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