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章 見亦不見(1 / 2)
是夜清冷,落葉飄然而下。
駱墨玨獨自坐在湘潮閣的軟榻上,對著空盪盪的房間,內心也空落落的,臉上一片落寞清冷之色。
「吱呀」一聲,門旁的蘇沐楹望著駱墨玨,一臉的擔憂。
「娘,我沒事,您無需憂心。」駱墨玨微微一笑後垂首。
蘇沐楹略微頷首,慢慢走到他身旁坐下,扭頭正好看著院中盛滿月色的碧水蓮池。
「你可有什麼謀劃嗎?」蘇沐楹關切地問道。
駱墨玨抬首望著蘇沐楹,眸中一閃卻並未回應。
蘇沐楹輕嘆一聲,繼續問道:「你曾言,你懷疑過她就是西澗的長公主,那你必是對此做了一番謀劃的,對不對?」
駱墨玨深深地望了蘇沐楹一眼,隨即微微頷首。
「玨兒,無論你想做什麼,娘都會支持你。」蘇沐楹堅定地說道。
駱墨玨聞言,苦笑自嘲道:「娘,如今看來,我所有的謀劃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你問過她嗎?」
「她到最後都未曾向我坦白,而是選擇了不辭而別,我還需要問嗎?」駱墨玨閉上泛紅的眼眶,一臉的疲倦。
「她的不辭而別,如今看來是她篤定你們會再見,雖說她未言語坦白,但她肯以真實身份見你,這不也是一種坦白嗎?」
「母親,你……」駱墨玨對蘇沐楹的強詞奪理頗為無奈地搖首
「難道我說錯了嗎?我聽聞你也未跟她提及你的身份,也是將她帶回府裡,她才知道的,這跟她以公主之尊見你,很是類似嘛!」
「這怎能混為一談?」
「為何不能?」蘇沐楹義正言辭地說道,「玨兒,凡事不是親耳聽到對方說的,便皆有萬般可能。不要輕易決定什麼,也不要輕易否定什麼。」
駱墨玨一手扶額,略微點了點頭。
「汐兒還好嗎?她身上的傷還未盡好,這一斷藥,定是要留下很深的疤痕,還有她的體寒,如今這療法一斷,恐怕也就前功盡棄了。」蘇沐楹一臉的擔憂,「聽聞她還受了風寒,可嚴重?」
「我不知道。」駱墨玨心慌意亂,臉色更顯倦意。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今日不是剛見過她嗎?」
「她現在是西澗最尊榮的長公主,我根本無法近身,隻能遠遠的、卑微地看她一眼,就連那一眼也都是不真切的。」
蘇沐楹不由苦嘆一聲,隨即要求道:「那你明日幫娘一個忙。」
「什麼?」
「我要去給汐兒看病,你想辦法跟陛下要求一下。」蘇沐楹說完後,立即起身向房門走去,喊著,「我正好去準備一下,給汐兒多帶些藥膏。」
「你也不要自苦了,找個機會去跟汐兒好好聊聊,把該說的該問的,都說清楚明白了。」蘇沐楹站在門邊,轉身交代道。
見蘇沐楹頭也不回地走了,駱墨玨心中更是煩憂不堪,從懷中掏出白玉,輕聲問道:「汐兒,你曾言,可贈想贈之人,這到底代表為何?是我想多了嗎?這隻是你表達謝意的普通禮物。」
一輪明月,光照大地遍處,適時望月寄情,佇立皆為相思人。
行館裡,難以成眠的溫沅汐站在院落中,仰頭望著清冷月色,心底仍有微小的希冀在那處吶喊著:隻要墨玨哥哥你能夠前來,我願意放下一切跟你走。我願意隨你去往天涯任何處,可你會嗎?你定是不願的,定是惱怒我了。墨玨哥哥,我好想見你,你知道嗎?
小寒雙手托腮地閒坐在門檻上,釋懷抱寶劍站在門邊,兩人皆一同望著溫沅汐,心下也各懷心思。
而遠處庭院的大門處亦有一個身影佇立著,麵色憂慮地望著月下的溫沅汐,在巡邏士兵要經過時,一揮手命其遠離。
士兵們雖不解,但依舊聽命而轉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