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我的第十五天(1 / 2)
天空碧藍透淨,陽光耀眼明亮。
阮沁溪一直站在室外,眼睛適應了強光後,再去看車內的溫笠歸,視線一時有些模糊不清。
就像是她對溫笠歸的感覺,也是有點模糊不清。
她原本以為,溫笠歸再怎麼著,也得回去睡一覺,躺在他那總裁專屬的,兩百平方米,半夜上廁所都費勁的大床上冷靜下,然後才會對自己熱情。結果還沒過夜呢,他這熱乎勁又上來了。
難不成,是她對他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
哎,怪不好意思的。
阮沁溪雖然心裡說著不好意思,但是行為舉動卻非常好意思。
在得到溫笠歸的同意後,她就跟隻小兔子似的,咚咚咚趕緊蹦到了勞斯萊斯庫裡南前,打開車門,小跨步坐了上去。
金靠山,她來了!
坐上車後,阮沁溪並攏了骨肉勻稱的雙腿,瑩白小手放在了膝蓋上,坐得端端正正,安靜嫻雅,繼續保持住了自己的小白花人設,而澄淨眼眸則悄悄瞥向了旁邊的溫笠歸。
隻見他正拿著手機,查看著資料文件。他低垂首,下顎線條完美,輪廓分明,黝黯光線裡,眉宇沉穩。
阮沁溪明亮美眸裡露出了了然。
這個溫笠歸,看上去倒是一副高冷,拒人千裡的模樣。可實際上,不就是喜歡白蓮花嗎?剛才在岸邊,他那樣緊張她,就怕她掉水裡了。而現在,也因為她穿著白色連衣裙,就放她上了車。
嗬嗬,嘴裡說著不要,但是身體很誠實嘛。
就在阮沁溪於心中吐槽之際,溫笠歸開口,聲音裡有種微冷的磁性:「要去哪裡?」
這句話讓阮沁溪瞬間聯想到那天在「寒玉夜宴」門口時,溫笠歸給她的「東南西北都不去」的答案。
說實話,阮沁溪有點被這個問題整出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了。
為了以防萬一,阮沁溪決定投其所好,送溫笠歸一個他喜歡的彩虹屁。
於是,她勾起唇角,露出了明媚笑容:「去你心裡。」
反正溫笠歸就喜歡彩虹屁,這個答案應該很安全的。
哎,勾搭總裁真是個技術活。今天又是阮·打工崽崽·沁溪勞累的一天呢。
聞言,駕駛座上的小肌肌倒吸一口涼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
哎,都說了不要讓這個神經病美人上車了。
一上來,還沒坐熱乎呢,就開始對他老板表白心意。追溫先生追得這麼緊,這以後要是不結婚,她肯定得賴在車上不走的。
聞言,溫笠歸微挑眉,側過頭來,看向阮沁溪。逆著光,更顯出他輪廓線條利落,眸如寒星。
溫笠歸薄唇微啟,正待要開口,然而此時,之前他約見在雲遙會所見麵的那位父輩給他回復了電話。
溫笠歸暫時放下阮沁溪,轉而接起了電話,禮貌告知對方,現在自己必須回家一趟,父輩表示理解,並與之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
阮沁溪剛發起了彩虹屁技能,正施法到一半,結果就被這個電話打斷了,有點沒盡興。
於是,在溫笠歸掛上電話之後,她繼續將彩虹屁技能施展完畢:「要不,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好不好?」
溫笠歸是內雙的眼瞼,弧度清冷而乾淨,他看著阮沁溪,沒什麼情緒地問道:「哦,火葬場去不去?」
火葬場?
阮沁溪眨巴眨巴雙眸,哇哦,不愧是溫笠歸,口味真的好獨特。
不過,這是在試探她對他的感情嗎?
類似於上刀山下火海之類的?
既然如此,她就再接再厲吧。
於是,阮沁溪點頭:「去呀,去呀,隻要跟你綁在一起燒,我就去。」
說完之後,阮沁溪順便唱起了最近很流行的那首《火葬場之歌》——「再過五十年,我們來相會,送到火葬場,全部燒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誰也不認識誰,全部送到農村做化肥……」
坐在駕駛座上的小肌肌簡直要哭了。
綁在一起燒的愛,太炙熱太恐怖了。
他是真的弄不懂,溫先生惹這個偏執神經病乾嘛?
小肌肌按下按鈕,悄悄把阮沁溪座位上的車窗搖了下來。
他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唱得很好,下次不要唱了。
車窗搖下,金色陽光射入,落在了阮沁溪身上。她正輕輕擺著頭,唱著歌,白皙的皮膚在明亮光線下,透出一種稚嫩的粉。水潤眼眸裡,盛滿了流光溢彩,漂亮得不可方物。
溫笠歸本來也是想要讓阮沁溪不要再唱了,可是看見這個場景,他不自覺地便將阻止的話咽下了喉頭。
算了,唱就唱吧。
阮沁溪唱到一半,暫時停下,開始換氣。
就在這時,車行駛到了會所外的第一個路口紅綠燈處。阮沁溪看見,停在斯萊斯庫裡南右前方的,便是鳳子儒的車。
車的後座位裡,鳳子儒正把手放在鳳依嫻的額頭上,測試她是否在發燒,眉間有關切的焦急。
見阮沁溪遲遲沒有唱下一段歌,溫笠歸下意識望去,恰好看見她的臉上掠過一層淡淡的失落。
非常淡,就像是風吹過湖麵,隻泛起了些許的漣漪一般。
也許是陽光作祟,溫笠歸的眉眼,少了一些冷漠,柔了那麼兩分。
至少在這一刻,阮沁溪顯出了她的真實。
綠燈亮起,兩輛車往不同的方向駛去。
阮沁溪收回了目光,正要繼續唱歌送溫笠歸去火葬場時,卻聽見溫笠歸淡聲道:「不用羨慕她,沒有父親的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阮沁溪轉過頭去,看見溫笠歸繼續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文件資料。
就像是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可是阮沁溪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
他是在告訴她,不用羨慕鳳依嫻,也不用自憐。
阮沁溪瞬間感動得稀裡嘩啦的。
原來溫笠歸還是有人性的,是她錯怪他了。